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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怎么伤的,他只知道,她的血不能再流了,必须马上止血。
沈青骄本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这么多年来,受伤乃家常便饭,有时轻伤,有时重伤,但她都没觉得害怕,也不会觉得有多疼,忍忍就好了。
可此时此刻,看着男人脸上焦急的神态,和感受到他抱起自己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她忽地觉得后背的伤口真的很痛,痛的五脏六腑后仿佛被那箭扎伤了,呼吸不上来。
但她还是抬手轻抚他的脸,用虚弱无比的嗓音道:“是‘球王’,他袖子里藏着袖箭,他想暗算你,我来不及通知你了。”
“所以,你便以身为我挡了这箭?”此时他双眸猩红,似愤怒,又似心疼。
“我只是觉得,你不能受伤,我没想其他的。”
知晓了‘球王’的企图那一刻,她确实没想其他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就做出了反应。
当那箭扎入她皮肉那一刻,她都还是不明白,她为何不顾自己性命去给他挡箭?
但此刻,看着他焦急又心疼的神情,她忽地明白了。
她就是为取得他的信任啊!
不惜以命相救,即便他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暖化了吧?
何况,在他看来,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他不过是心思比较敏感,不轻易相信他人罢了。
但经过这一遭,她知晓,他必定不会再对自己设防备。
“真是傻子,本督何须你来救?”明明是强硬的一句话,话里的意思也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但沈青骄就是咧开嘴笑了。
谢宴礼看着她唇边的笑,心中的火气更甚,但却没有办法对她发火,只好加快脚步朝看台那处快步走去,边走边喊,“大夫在何处?”
打马球本就是一项有危险的运动,所以每一次举办马球会,都会备好大夫在场外候着的。
看台上的人本来对场上的变故还一头雾水。
毕竟马场大,看台离得场地又不是特别近,大家就只能看到沈青骄突然飞扑到谢宴礼身上,两人之后双双滚落在地,之后便是谢宴礼抱着他的娇妻急匆匆朝他们这边跑来。
直到这一刻,他高喊‘大夫在何处’,也有人发现了他手上的血,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受伤了。
但大家并不知晓,沈青骄是被暗箭所伤,只以为是摔下马,弄伤了哪里。
有的人甚至开始窃窃私语,以为是沈青骄故意作,才弄伤了自己。
但谢宴礼大夫出现的那一刻,便朝已经奔到他身边的疾风吩咐道:“把那‘球王’给本督抓来。”
疾风也没多问,应了一声‘是’,便快步朝马场中疾跑而去。
而围过来的观众也开始猜测,大都督夫人受伤这事和‘球王’有关,顿时更加勾起他们的兴趣,都恨不得将两人团团围住,好得到第一手信息。
但很快便被大夫提醒,“病人需要通风,请大家莫要围住。”
大夫的话音刚落,谢宴礼便抬眸朝众人看去。
他根本就无需多说一句话,众人接触到他那阴沉的目光,自觉散开了来。
而后谢宴礼才对大夫说道:“她伤在后背,先止血。”
但大夫见他还紧紧地抱着人,只好说道:“请大都督马上找地方将夫人放下来,老夫才能治疗。”
谢宴礼没有多说一句,抱着人就快步往马场供大家休息的别院走去。
他在这里,也有一处房子。
待他将人抱着来到他的房子里,怀里的人儿已经昏昏欲睡了。
他将人放在榻上趴着,才轻拍沈青骄的脸,“娇娇,醒醒,别睡,大夫马上给你看诊,不要睡,好不好?”
他的语气出奇的温柔,带着几分缱绻。
沈青骄很想看看,此刻的他到底是什么神情?但眼皮很重,怎么睁都睁不开。
她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或许是太困了吧,睡一觉是不是就会好点了?
嗯,睡一觉就好,现在后背上的伤,好似也觉得不怎么疼了。
然,她想睡,但谢宴礼却是急坏了,因为不管他怎么叫,她都不曾睁眼。
一旁的大夫此刻已经跪在榻前把着脉了,见他一脸焦急,只好出声安慰道:“大都督莫急,夫人只是疼晕了过去。”
“疼晕?那她会不会有危险?为何本督叫她,她没有任何反应?”
“夫人晕过去了,自然是不会回应大都督的,您莫要心急,老夫先看看夫人的伤口,若只是寻常伤口,老夫为她止血,不用多时她便会醒来。”
大夫说着,从药箱里拿过一把剪刀,便准备去剪沈青骄后背的衣服。
但马上被谢宴礼拦住,“本督来。”
她后背已经被血浸湿了,他并不清楚她的伤口何样,会否已经和衣物粘连在一起了,他不相信大夫会好好给她剪,万一再次扯到她伤口,她如何受得了?
然大夫以为他是不愿自己看到他夫人的脊背,只好道:“老夫是医者,在医者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病人和正常人的区别,大都督这时不能过多介怀。”
“本督并非介怀,而是本督怕你弄疼了她。”
他并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在性命攸关之际,男女大防不值一提。
大夫汗颜,但也知晓,大都督定然是爱惨了这夫人,他也不反驳他,在旁指挥着他怎么剪。
很快,谢宴礼将沈青骄后背的衣服剪开了一大块,但她整个后背都被血染红了,一块白皙之地都找不着,更令他头疼的是,他并未发现她后背有箭矢。
然那大夫一看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便已断定,“大都督,夫人可是中了箭?”
“嗯,你如何得知?”
她后背平整,除了那不断冒血的伤口,他连一点箭矢的痕迹都没发现。
若不是她刚在马场时告知他,是‘球王’用箭想要暗算他,他估计到此刻,都不知晓她到底是怎么伤的?
“箭已然没入了她身体里,须得尽快取出来,箭矢留在体内的时间越长,她便多一分危险。”
听大夫这么一说,谢宴礼才盯着那伤口,忽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口也隐隐发疼,仿佛那箭是扎在他的身体里。
箭射中她的那一刻,应当是没有全部进入她的身体的,而是她抱着自己从马上滚下来,因为冲力,在地上滚了几圈,将那箭全部压进了她的身体里。
平时他只是稍稍用力些,便会在她身上留下淤紫,现在却是整颗箭没入她的身体,她该有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