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骄暗暗倒抽一口凉气。
她对这么‘旖旎’的画面,兴趣并不大,但又不能转身,只好垂眸,尽量不去看他。
可那男子却是认定了沈青骄就是进来和他争宠的。
进了落仙馆这种地方,他们这些小倌已经没有了自由,也没有话语权。
唯一能让自己在这里过得更好,那便是攀上大客户。
周贺然,是他们所有小倌都想要攀上的对象,虽说他在那事上变态了些,但给钱大方,跟了他,起码是日子好过了些。
而沈青骄的出现,加上她又是生面孔,那男子自然就把她视为了竞争对手。
他不着急穿衣服,而是踉跄着脚步围着沈青骄转起圈来。
沈青骄本就没有兴趣看他,但他在自己面前装转来转去,她想不看都不行。
不过他也肯定了一件事,刚才在床上,他定是受。
他转了两圈后,终于在沈青骄面前站定了身子,叉起腰,用那娘了吧唧的声音说道:“你是新来的?”
沈青骄点头。
“为何围着面纱,可是丑陋不堪,不敢给二爷看见真容?”
随着他的这一声落下,帷幔再度被掀开。
一道玩味的嗓音伴随着帷幔掀开的同时,一并传来,“瑜宝,怎么啦?”
沈青骄视线不由看向床那边,只见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男子斜躺在床上,身材劲瘦,可见微微分明的肌肉,但面容疲惫,眼底泛青,一看便是纵欲过度。
想来他便是那纨绔周贺然了吧?
只是他和那被他称为瑜宝的男子一样不要脸,都是赤着身子。
沈青骄不由地在心底暗暗啐了一声,这任务,接得她都要长针眼了。
而周贺然也注意到了沈青骄,那眼睛便开始不断在她身上打量,一点点放光。
沈青骄很清楚这种眼神,就是掠食者看见猎物时才会有的眼神。
沈青骄对此很是不喜,但也说明了,周贺然,对她感兴趣。
只要他感兴趣,那就好办。
但她现在须得将这个娘了吧唧的瑜宝给打发了,才方便行事。
她快步端着托盘走到床边,而后屈膝半蹲下身子。
也用那娘了吧唧的嗓音说道:“二爷,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
周贺然看都不看托盘上的东西,视线一直都在沈青骄的脸上,虽然她带着面纱,但她都能感觉到这细狗都恨不得将她的面纱盯穿了。
最后他终是忍不住,伸手过来,隔着面纱,勾住她的下巴。
“美人,给爷瞧瞧你的真容。”
沈青骄很是厌恶他的触碰,但也只能假装害羞地扭了下头,脱离他的手,“爷,这里还有别人呢,我害羞。”
周贺然此刻眼里全都是沈青骄,哪里还有那个瑜宝?
他甚至看都不看那瑜宝一眼,就下逐客令,“瑜宝,你先出去。”
“二爷……”瑜宝明显不甘心。
“乖!明天再来陪爷。”周贺然依旧是正眼都没有瞧一下他。
瑜宝愤愤不平,但也清楚周贺然的性子,若是继续纠缠,指定讨不到好,说不定以后在落仙馆都会混不下去。
他也只好拿起衣服,委屈地出了寝室。
待寝室内只剩两人之时,周贺然才端起沈青骄端着的托盘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是落仙馆特制的,专门给他们这些寻欢作乐的公子哥饮用,有壮阳助兴的作用,这也是周贺然每日必饮的。
沈青骄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一直端着这酒。
助兴的药固然好,但也能让人神经出现麻痹,让人迷迷糊糊。
她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周贺然将酒饮了之后,便把杯子直接扔到地上,随手一扫,也将沈青骄手上的托盘全部掀倒到地。
而后就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一个翻身,就将沈青骄压在了身下。
沈青骄强忍着恶心,没有推开他。
“让爷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着,就去掀沈青骄的面纱。
沈青骄也没阻止他,反正一个将死之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又如何?
而当他将沈青骄的面纱褪下之后,不由惊叹一声。
随即就上手抚摸沈青骄的脸颊。
“美人,你的脸怎么如此嫩滑?可一点都不像小倌,倒像是个娇软的小美女。”
于周贺然而言,男女都无所谓,好看才是最重要的。
沈青骄假意捶了他胸口一下,娇嗔道:“二爷真会说笑,人家可不是什么小美女。”
说完还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主动,让周贺然飘飘然,马上便在其颈窝隔着衣衫领子开始不停地蹭,“小美人……”
沈青骄强忍着想要吐的冲动,用手沿着他的耳廓,一路往脖子,后背处扫去……
他很兴奋,可惜药未奏效,他还不得施展。
然就在他享受着的时候,忽地感觉后脑处传来一阵刺痛,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浑身便开始抽搐。
沈青骄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脑后,而在她的手下,一根长长的银针,已然没入了周贺然的脑子里。
她脸上本来娇俏的笑,此刻也变得阴森,随即用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推,周贺然便倒到了她旁边的床上。
沈青骄翻身起床,站在床边睨着床上的周贺然,他此刻还未完全断气,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青骄。
嘴巴也动了动,但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沈青骄则是看着他的抽搐一点点消失,瞳孔一点点涣散,才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抓起一旁的面纱重新戴上。
她并未急着走,而是先把帷幔全部放下,而后站在床角处,摇晃着床角,然后嘴里发出一些让人难以为情的声音。
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
一炷香,应该算是久了吧?看周贺然这细狗模样,一柱香是真太看得起他了。
沈青骄这才转身朝寝室外走去。
两名护卫还守在外间,见沈青骄出来,都不由地抬眸看向她。
沈青骄也不惧,朝他们点了点头,才开口道:“二爷累了,在休息,吩咐了,莫要打扰他。”
两人应了一声‘嗯’,并未起疑。
因为两人一直跟在周贺然的身边,他的身体状况自然是了解的,今晚连着两场,恐怕早就透支了。
而且刚才的那一场,还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两人在外面听着的时候,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暗暗感叹,落仙馆的药酒可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