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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收买你,那是小意思

府衙转角处。望舒独坐马车,车外骑马的男人们时不时相互低声客气两句,嗓门嘎嘎没把她当外人的当属韩霸天,“……那对兄弟未免有点可惜,好苗子……”

“一旦得逞,死的便是你我,客气个屁!”

“一念之差,敌我分明!”

那对兄弟确实背,刺客趁他兄弟俩不在,把家里老娘睡了好几回,不知怎的睡出感情来,做起话本里生死与共的情人来,老太太想助情人回城拿回藏在地窖下的银子,便以孝压子去伺机靠近不日归城的车队,最后得逞,让情人男扮女装成功进城……

于是便有了兄弟俩靠近车队兜售虎崽的开头那一幕,设计好的其中一环。

如今事情败露,两人伙同刺客,自然被下了大牢。

荆河宽而水系密,有大片的河沼地噬人无法耕种,望舒见荆人最舍得的消费竟是花费大价钱买藕来炖汤,于是招了上百人挖山挑土填河沼地,而工钱则是每人一顿饱饭兼一枚铜钱,日结,由客栈负责送饭送菜。

根据军规,完全由自己开辟出来的土地属于个人所有,收成不用缴公仓。

挖深周边河或沟,水往低处流,顺其自然慢慢排水,同时砍伐大树连枝带叶合力推往沼地,开挖最近的山体,石块土块分离,埋树的同时将石块土块也往沼地里埋,踩着一层两层,踩着树和石块逐步向里推进,埋树填石头填土…

现场刘掌柜带人计数,伐木记棵树,运木挑土石有担数,埋树有根数,如挑土石,男一天不足十二趟者,女不足九趟者,结清当天钱银不必再来。

武馆弟子负责削平整树一侧的木杈,断枝,因为发话第一趟由弟子赤脚穿行,所以削平又用碎沙打磨才允许下埋。秦一秦二和两个丫头负责在宽大的沼地两头拉线,埋下去的树必须是密密麻麻的田字格,四周早已定距定点,每隔一米都插了跟细长的竹竿,细线一固定在两侧上,偌大的沼地中央开埋的树得一步一步摆正……

客栈筹备百人饭食忙得不可开交,望舒不得不出手了一半珠宝,当她独坐山腰凉亭居高临下视察那片百人挥汗如雨的土地时,望向更远开阔处,云梦泽之大,天水一线连。

云梦泽泛舟,逍遥似神仙。

每日不少人爬上凉亭所在的山,好奇往下看,更多的是看下面忙碌的父母哥姐,也有人爬上来看自家妇人的。

“哥们,你家夫人到底有多少银子哟!”韩霸天和张三一左一右稍慢半步,跟着配甲将军沿山而上。

愚公移山,对面那座小山伐秃了之后,现在都快没一半了……那人群跟蚂蚁似的,密密麻麻,挑着抬着飞快移动。

张三:……不晓得,反正收买你,那是小意思!

凉亭。

曾经的山大王见到人不可貌相的富豪女人之后,有些悻悻然,“要是我当年遇到了秦夫人,这平山的本事,估计我这大王得一个月便换一个山头,连夜搬家……”

望舒笑笑,“那不会。你那山头没啥买卖的。”生意人到哪里都想着能不能做买卖。

说完随意盯了盯,嘴一撇不耐烦,手指一指,唐伯连忙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原来伐木处有几人没按规定从上山路上山,稍稍抄了小道直直朝着正伐木的地方走。

伐木区域留出大片空地,以防大树倒下压伤无辜,禁止随意走动。

他连忙捏了片树叶一吹,底下弟子往上一看,唐伯指了指那几人,无声一挥手。

随后刘掌柜给被押到跟前来的几个人结了钱,随后几人被周围人啐着咒骂,灰溜溜离开了开荒队伍。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顷刻之间,众人心照不宣,将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处理得有声有色又无声无息。

韩霸天龇着大牙瞪着眼佩服得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秦修远和张三服她,看这,不就是那个什么就什么的诸葛丞相嘛!

运筹帷幄之间决胜于千里之外,望舒自是不敢当,但她眼里容不得沙子,依次按序听从吩咐,说白了,“想干就干,不想干滚蛋。”下面传来一句斥骂,有人看不得旁人抱怨生树沉重,直接嚷出了望舒的心声。

“虚,小点声!”抱怨人心虚,拽紧树往前拖。

将军夫人浩浩荡荡伐木移山填河沼在城内外传得火爆,荆人脾气倔犟,喜欢泼辣健壮能干的女子,性格直爽,认定一件事九头牛拉不回头。原本望舒那样风吹就倒又不事生产,穿衣曲线尽显活跟怡春院里卖弄风骚的女人一个样,既不符合男人的正室审美又招致同为女人的嫌弃,但如今日久,一个聪明有魄力敢想敢干还有钱的将军夫人又不一样了。

“敢和天斗,不一般呐!”

“确实是奇女子也!”

风向跟着心一块,瞬间歪得直倒向对侧,一时店里光顾的客人又多起来,春杨带着人脚不离地,连喝水的时间都没得,真是应了那句,忙得尿在兜里都没发现!

又是每月例行的胀痛期,望舒接到消息说店里忙不过来,人人往死了拼命挣钱,夜里不睡埋头备货。

不由得有些生气,对着报信的丫头就是喝声输出:“卖光了就第二日。那银子用不着往死里挣!”

拧了热帕子过来的秦修远替气鼓鼓的人热敷胀痛处,“脸也涨圆了。”

一点也不好笑,望舒揉揉没人关照的小肚子,男人见状兵分两路妥妥安排好。

“这几日别出门罢!”

衣衫垂落腰间,热帕一上一下熨帖,望舒缩缩光溜溜的肩膀,小屁屁挪了挪,远离大地雷。

“你替我去看着。”

“好。躲什么!”他动了动,地雷挨着人,“姐姐。”小日子期间又好些天没快乐事,当下珍惜此时此刻。

热敷的帕子开始绕着点点转圈圈,“还记得那对兄弟么,那母亲怀了胎。”

吓?望舒反抗不得任凭他动作,闻言一惊:“那刺客的?”

“嗯。原来那刺客早入城前便知那妇人珠胎暗结,一审讯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