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秦国犹如一头猛虎,派遣杨瑞和军如饿虎扑食般进攻韩阳,顺利将其攻克。
秦桓龁军如同离弦之箭,从南阳疾驰而出,如旋风般攻占邺邑所属之安阳,至此,秦军如汹涌的潮水,已推进到邯郸之南。
秦王政十三年,秦国又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再度张开血盆大口,向赵国南部发起了进攻。
桓龁巧妙地避开正面渡河,宛如一条灵动的蛟龙,改由漳河下游渡河,迂回赵扈辄军的侧背,如一把利剑,直刺邯郸东南的平阳。
两军在平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赵军如待宰的羔羊,被秦军轻易击破。
赵军士兵的首级如雨点般落下。
整整十万人被斩首,赵将扈辄也不幸阵亡。
秦王政十五年,亦是赵王迁执政的第四个年头,秦军再度大举进犯赵国,其兵力部署精妙:
南路大军直指邺邑平阳。
从南面包围赵都邯郸;
北路大军则挺进太原,穿越太行山,意图攻占战略要地番吾,面对秦军南北夹击,赵军统帅李牧果断决策。
先集中优势兵力,迎击北路秦军。
在李牧的指挥下,赵军机动灵活,如风驰电掣,给予进攻番吾的秦军以重创。
他们乘胜追击,将秦军驱逐出境。
随后,赵军迅速回师南进,其声势浩大,锐不可当,漳河沿岸的秦军闻讯,未战先溃;
上党等地的秦军亦纷纷撤退,不敢应战,至此,秦军第三次大举进攻赵国的计划宣告破产。
而今,秦国上半年又灭了韩国,俘虏韩王室,并击败赵、魏两国援助兵马。
大师兄,大秦已势不可挡,秦军所到之处,战火燎原,若放任其继续扩张。
天下必将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啊!”
伏念听完张良所言,其语气冷若冰霜。
回应道:“你所言这一切,与儒家何干?”
张良据理力争:“难道儒家便可如此铁石心肠,对天下苍生不闻不问了吗?
大师兄,我自认为并无过错,儒家礼仪脱胎于先周的礼乐传统,而周又是亡于谁手?”
伏念眉头紧蹙,言道:“我等乃儒家,绝不涉足任何政治,你身为小圣贤庄三当家。
难道还不明了我的深意吗?”
张良凛然答道:“良深知,但良不得不为那被秦所灭的先周和韩国仗义执言。
为天下黎民讨一个公道!”
伏念猛地一拍桌案,怒不可遏地喝道:
“你动不动言为先周和韩说话。
可你曾为儒家考虑过吗?
倘若宰相后胜因你而迁怒于儒家,派军队前来,我儒门中数万弟子,又将如何?”
张良闻言,沉吟片刻,坚定地说道:
“拯救苍生,必有牺牲。
倘若儒家因我受累。
我张良也必定不会苟活于世。”
伏念闻言,语气愈发严厉:“你这是要让儒家数万弟子,为你的个人私欲陪葬吗?”
张良眼眶微红,泪水悄然滑落。
俯首深深一拜。
此时,二当家颜路连忙劝解:
“大师兄,此言尚早。
此事未必会被宰相后胜察觉。
从今往后,三师弟定当洗心革面。
不再与墨大夫等人往来,远离朝堂纷争,想必也不会再生事端了,望大师兄赐予一次机会。”
颜路急忙向张良递去一个眼色。
张良见状,无奈地点了点头。
伏念的态度这才稍显缓和,缓缓说道:“儒家向来秉持中立,不涉世事纷争,方能保全自身。
你若再执意妄为,我只能忍痛将你逐出师门,望你好自为之。”
言罢,伏念背负双手,缓缓步出堂外。
今日之事,伏念很明显,已经是给张良一个台阶下了,也是给他一次机会。
伏念心中对于张良这样的人才,还是极为看重的,只是他心中有一份重担,由于那个人对于张良来说,极为重要,才会不顾后果。
张良望着二师兄颜路,眼中满是困惑:
“难道,这便是儒家?
面对天下苍生,即将到来的苦难。
竟不愿伸出援手,不愿挺身而出?”
颜路轻轻摇头,回答道:
“你其实误解了大师兄。
他早已洞察你的一切,只是身为儒家掌门,他必须先为儒家的安危着想。
你可曾想过,万一宰相后胜察觉有儒家之人参与其中,派兵前来问罪,我们虽可凭武功脱身,但那些无辜的弟子又当如何?
除非你确有万全之策,能确保儒家安然无恙,否则切不可轻举妄动。
你的身份,同时也是你的枷锁。”
张良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时光紧迫,天下仅剩五国,此乃联合伐秦的最后良机。
韩国已覆灭,秦军铁蹄对准赵国。
赵国若亡,试问何国能阻秦之锋芒?”
颜路反驳道:“剑圣无名先师曾言。
天下一统,实乃福祉。
自春秋以降,战乱绵延数百年,百姓何辜?”
张良闻言,苦笑摇头:“秦军源自蛮荒西北。
若秦国一统,天下真能安定?
昔日韩国九公子韩非,亲赴咸阳,恳求秦王嬴政勿动韩国,以保现状,共谋太平。
然韩非却命丧咸阳,其言何验?”
言罢,张良目光深邃,似有无限忧虑。
颜路缓缓言道:“你之所以针对秦国。
是否因为秦王诛杀了你的挚友韩非?”
张良坦诚相告,毫不掩饰:
“我不愿对你有所隐瞒,这的确是主因。
韩非不仅是我的挚友,亦是卫庄的至交。
方才我接到密报,流沙组织正南下而来。
似乎有意助秦,这令我深感困惑。”
张良本来因为对长公子扶苏有好感,毕竟长公子的礼贤下士,让张良心里还是十分感动,但韩非的死,让张良心中彻底恨上大秦。
当初韩非是作为使者去的咸阳,尽管秦王不同意韩非的想法,也没必要将人杀了。
颜路闻言,微微颔首:“卫庄这事,可以查。
不过以后,你行动需更加谨慎。
切勿让大师兄察觉此事,同时,行事定要周密,绝不能让宰相后胜知晓儒家有人牵涉其中。”
张良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也不愿儒家因我们而受到牵连,否则我心难安。”
颜路深知张良的用心,毕竟人无完人。
只要是人就都有私念。
言罢,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