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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之后,昼短夜长。除了第二天去了一趟红家外,她又在齐家窝了两天,继续做之前未完之事。

对于张启山,她是想见却又不想见的。

每当无从下笔时,就会看着挂着的礼服发呆,然后苦笑着移开视线。

不知道是谁传出解琬如自打定亲之后便身体变得孱弱的消息,几乎是明里暗里把张启山克妻这件事抛出水面。

不过很快就被人按了下来。不是张启山的人,据说是商会龙头解九的手笔。

这消息传播的并不算特别广,但还是有人把消息传到张启山耳中。对此张启山是不信的,抬手便叫人把散布谣言的人处理掉。

半个月后忙完手中事务,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见到解琬如了。

想到之前齐铁嘴说她不爱出门,如今怕也是这般。张启山露出笑容,让人准备一些西点,下午去齐家登门拜访。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张启山吃了个闭门羹。

“张,张长官,我们齐爷说最近不见客……”伙计顶着张启山阴沉的脸色,声音有些抖,可这是齐爷交代的,他们这些伙计哪里敢说不啊。

“是不见客?还是不见我?”张启山沉着脸问,齐铁嘴脾气古怪他是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他能在自己与解琬如订婚之后也翻脸。

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另有隐情。

“张长官,真的,真的不见客……齐爷这都十几天没开业了,小的只是来给齐爷送饭的……”伙计欲哭无泪,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齐爷对他有恩,交代他的事,他自然也就照做,可这张长官气势汹汹,他哪里撑得住啊。

“十几天?具体是几天?”张启山捕捉到信息,总觉得古怪。

“好像是从初十那天开始的……”伙计偷偷的看着张启山的脸色,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动手,虽然这位长官是姑娘的未婚夫,但是这不还没成吗。

齐爷现在这么不给面子,万一张长官动起手来,他也只能跑了。

“初十……那不就是秋分过后几天?”张启山心头一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开门。”

“张长官!张长官!齐爷真的不见客!”伙计哪里拦得住这些当兵的,齐家的门虽然没被破开,不过却被翻墙进入齐家的兵从里面打开了。

“长官,里面好像没人。”从里面打开门的士兵压低声音说。

“搜,把齐铁嘴给我搜出来。”张启山环顾四周,心里愈发不安。

“啧,张家人都和你一样那么莽吗。”不知道何时坐在屋檐上的阿齐开口讽刺道。

“是你。”张启山看着坐在屋檐上的两位少年,一个是齐家的阿齐,一个是红家的陈皮,“陈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师父怕齐爷不在,有人会砸了他的地方,所以就派我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有人会砸齐家啊。”陈皮说的煞有其事,就差点夸二月红神机妙算了。

“这里是阿琬的家,张某自然是不会如此,红爷怕是多虑了。”张启山明明是在跟陈皮说话,眼睛却是盯着阿齐。

“你可知齐爷和阿琬去哪里了?”他问阿齐。

“谁知道呢~反正不在这里。”阿齐露出了一个笑容,又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

“这是你姐姐爱吃的西点,那就劳你带给她了。不过她若是没回来,这东西第二天便要丢了,不然会吃坏肚子。”张启山让人把带来的西点递给阿齐。

“好啊,我一定转告,如果阿琬姐姐他们回来的话。”阿齐应得痛快。

张启山确认想找的人的确不在这之后,就带着一队人走了。

阿齐拎着东西敲了敲齐铁嘴的门,道:“齐爷,您也听见啦,这东西怎么处理?”

“拿去喂小白。”齐铁嘴的声音悠悠传来,原来他不是不在,而是装作不在。

“好勒,没问题。”阿齐转手就把东西给陈皮,“你去给小白吧。”

“小白?你是说谁?她养的那只大白狗吗?”陈皮一脸莫名其妙的接过盒子问。

“不然还能是谁,肯定是它啊。”阿齐说。

*

“长官,在您走之后齐铁嘴让人把您送的东西拿去……喂齐小姐的宠物了。”一直盯着齐家的人给张启山汇报完就立刻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色。

没想到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张启山有那么一瞬间想把齐铁嘴抓过来关上几天的想法。

“有传言说红夫人的身体突然不适,找了不少医生去看病。”

“报告长官,近一个月的出城记录并没有齐铁嘴和齐小姐的。”

“继续盯着。”张启山脸色不善的说。

“长官,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一旁听着汇报的张日山纠结了许久,终于是开口了。

“要是觉得不当讲就别讲,别学那些老头的说辞。”张启山看向他说。

“是!”张日山原本到嘴边的话哽住,下意识的站好,“之前订婚宴琬小姐昏迷,齐铁嘴说过一句话……”

“他说,琬小姐命格不同,若是能破长官您的命格,往后便一帆风顺,若是破不了,就是她受苦。”

“命格,又是命格,齐铁嘴那个破算命的成天挂在嘴边的东西,他自己都不信半分,还要别人信!”张启山说来就觉得好笑,齐铁嘴自己是算命的,非说算命是与天斗,却又偏偏不信鬼神。

“长官,您还记得之前的传言吗。”张日山现在说话非常直接,生怕又被张启山给骂了,“说琬小姐自从订婚后就身体越来越弱,虽然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命理之说却是一直都有……”

“你想说我克她?”张启山面无表情的盯着张日山,像是在看死人。

“不是我说,而是齐铁嘴那么认为,长沙百姓那么认为啊,长官!”张日山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说完就低下头等着被罚。

张启山沉默了,朝他招招手:“日山,过来。”

“是,长官。”张日山快步向前,恭敬的看着他。

“你也认为我是命中带煞,注定六亲缘浅吗。”张启山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语气却是很轻。

“长官!张家人命中本就带煞,六亲缘浅之说本就是无稽之谈,现在更重要的是要齐铁嘴对您放下成见啊。”张日山说。

“是啊,无稽之谈……”张启山像是听见了想听的话,轻笑出声,“准备一队人,我们去红家接人。”

“啊???”张日山一脸懵,不知道张启山这是要做什么。

“阿琬约莫是身体不适,多半被留在了红府。而齐铁嘴自己留在齐家牵制我。”张启山分析道,“二月红是不会拿红夫人做筏子,多半是红夫人自己出的主意。”

“那,我们要不要准备点礼物?”张日山试探的问道。

“礼物和军医都带上。”张启山说。

“啊?哦……”张日山觉得有些怪,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反驳,于是乖巧的去喊军医准备随行。

于是当天晚上,张启山带了一队人去红府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