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儿——”
突然,苏与时哭声停止,他掐着自己的喉咙,另外一只手疯狂的捶打自己的胸口,脸色看起来五彩缤纷。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晚晚直接一拳头过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呕——”
还没有嚼碎的油条直接被苏与时吐了出来。
苏与时趴在地上呕吐,看起来都要哭了。
“呜呜呜——”
苏与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张着嘴吼了一句,然后那油条直接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还好有晚晚……虽然他的胸口很痛。
苏与时深吸一口气,可算是缓了过来。
突然,他发现自己老父亲在一旁幽幽的看着自己。
苏与时偷偷的看了一眼对方,接着又看了一眼晚晚,然后默默的爬开。
苏寄舟:“……”
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他恨不得一脚踢过去。
在自己没忍住之前,苏与时麻溜的爬开了。
晚晚看着自己二哥这么利索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苏寄舟:“晚晚。”
“爸爸!”
两父女的脑电波突然就对上了,一瞬间就深情起来。
二人抱在一块儿,那模样说不出的好看。
晚晚看见苏寄舟实在是憋不住了,在病房外哇哇大哭。
虽然晚晚觉得这样不好,可是自己真的忍不住了。
“爸爸,你怎么才来啊,怀玉都坐飞机过来了。”
苏寄舟想到很久都没有申请到的航线,还是原原本本给小朋友说了一声。 晚晚眼泪汪汪的看着苏寄舟,忍不住问道:“可是爸爸你不是霸道董事长,我大哥是霸道总裁吗,那些小说都是这么写的,小娇妻要是有想要的,坐着自家的私人飞机就从城堡的停机坪出发。”
晚晚说完,上下打量了一下风尘仆仆,满下巴胡茬子的爸爸。
“我们家没有城堡,我也从来没在三百平米的大床上醒过来过。”
她的床只有两米长,一米八宽。
“爸爸,你真的一点都不像霸道董事长,大哥也不像霸道总裁。”
看来小说里面都是假的,三百米大床没有,飞机坪也没有,他们家只有五百多平的大草坪和几十间客房而已。
苏寄舟:“……”
他摸了摸晚晚的脑袋,也不知道这小孩儿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他们现在的别墅已经住了几十年了,是他和妻子结婚的时候买的,二十年前还没有现在这么多房子,回来一住就是二十几年,这么多年已经有了感情,因此一直舍不得离开。
至于飞机的事儿……
“晚晚,虽然咱们家也可以这样,但是基本规定还是要遵守的。”
晚晚似懂非懂。
苏寄舟哄好了女儿,一脸疼惜的握着晚晚的手。
苏寄舟又去找了医生,得知晚晚的伤势没有大碍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突然想到了什么,苏寄舟忍不住问道:“你们知道山火的原因是什么吗?”
因为今天就要离开医院,卓悬此时已经换了一件寻常的西装,他用温水壶给每人倒了一杯水,等给晚晚的时候,卓悬给的是一杯牛奶。
也不知道在哪里弄到的。
听见苏寄舟的话顿了顿,随后道:“这次山火分布比较广,具体还没有确定,但的确有人为的情况。”
晚晚也道:“我听见保护我们的叔叔说,有好几处山火都是人为引起的,他们在山脚下烧桔梗,烧稻草。”
晚晚说着就有些生气:“我们老师说过,燃烧桔梗会破坏环境,而且天干物燥很不安全,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他们活了大半辈子都不明白。”
先不谈能不能烧这个问题,就说人走火灭这个常识像她这种小朋友都懂的。
至于其他人,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亦或者说从未见识过山火的可怕,抱有侥幸心理。
“还好这次所有山火都灭了,不然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晚晚想到自己去b区救火的时候,山脚下几乎都是志愿者。
普通车开不上去,那么民众就自发用越野车。
物资上不去,那他们就一人一个背篓,将物资背上去。
锄头不够用,那他们就从家里带能用的工具,有的人甚至把自家锅铲都带来了。
这是一座山,又不仅仅只是一座山。
他们是b区所有孩子的童年,是所有人小时候都写《我的家乡》,第一个写的都是它。
它值得一代又一代的人去守护。
苏寄舟揉了揉晚晚的脑袋,欣慰女儿一夕之间长大了不少。
下午,所有天师会的人休整好以后全部回到帝都接受治疗。
晚晚看着相德寿比之前还要干枯的手,忍不住握住。
小团子的双眼很黑,像是夜晚中闪闪发光的星星。
“德寿,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折寿的。”
相德寿看着晚晚,眼神温和。
他拍了拍晚晚肩膀,轻声道:“小师姐,人各有命,无怨无悔。”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了赴死的准备,如果不是小师姐,他们估计就永远留在了b区。
然而,晚晚却闪烁着泪光,不愿意放开相德寿的手:“我会让你长寿的,你不是还没看见怀玉大学毕业结婚生子吗,你不是……”
晚晚说着说着,眼眶就红润了。
相德寿脸上笑得仍然温和:“小师姐,我们此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但是人的生死,谁也决定不了。”
“对啊,你都说了谁都决定不了,你决定不了,旁人决定不了,老天爷,阎王爷也决定不了!”
晚晚抬着头,忽然之间发现德寿师弟的眼睛看起来也浑浊不少。
相德寿对此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晚晚的脑袋,笑骂道:“小师姐,跟着你爸爸回家吧,老头子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折寿而已,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晚晚点了点头:“对,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活的长长久久!”
相德寿不说话,对晚晚摆了摆手,让她赶紧离开。
飞机上——
苏与时听见晚晚已经第三十五次叹气了。
“晚晚,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