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被相德寿抱在怀里,双腿死死的夹着,脸上爆红。
听见医生的话,赶紧道:“叔叔,我想尿尿,憋不住了。”
她其实就是想出来上个厕所的,结果德寿师弟不听他的话直接把她给送医院来了。
相德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腿上一片湿润,外加小师姐开水壶一样的奇妙哭声。
脑中的一根弦突然断掉了。
“哇——”
晚晚意识到自己竟然都幼儿园毕业了还尿了,自尊心受不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相德寿手忙脚乱,想要擦自己的裤子不是,抱着晚晚也不是。
倒是卓悬看晚晚这么久都没有回病房,不放心一路找了过来。
其实他是没有找到的。
但是他在走廊的时候听见了晚晚的哭声。
不用问他为什么在这么热闹的走廊里能够听得出来晚晚的声音。
问就是晚晚的哭成实在是太独特了。
哭成开水壶的声音也没谁了。
然后他进来,就看见双手把晚晚架起来,看样子下一秒就要把小孩子给丢出去。
卓悬心里咯噔一声,大吼一声:“相德寿,你干什么!”
相德寿只觉得自己耳边突然一道惊雷,把他吓了个半死,一下子就把晚晚抛了出去。
晚晚:“……”
我真的服气了。
好在晚晚身手敏捷,被抛出去后还稳稳的站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好像是体操队员谢幕时候做的动作。
晚晚一看见卓悬,赶紧跑过去,忍不住告状道:“师兄师兄,相德寿欺负我!”
相德寿感觉自己清清白白活了八十年,在这一刻被冤枉死了。
相德寿赶紧三连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
说完,他把自己徒弟拉了过来,对着卓悬道:“不信你问问我们家怀玉,是不是小师姐先尿我一身的?”
在这种事情上张怀玉肯定是实话实说,于是在卓悬的目光下,张怀玉点了点头。
“是我师傅火急火燎把小师伯带过来看医生,小师伯没忍住才尿的。”
相德寿:“……”
自己徒弟说的的确是实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自己的情节更加严重了。
此时晚晚也觉得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尿了出来,于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熊孩子撒泼第一步,找不到妈妈找爸爸。
于是晚晚小声哭泣:“我要我爸爸,呜呜呜——”
卓悬一个头两个大。
这其中就是两个完美的误会。
只是纵容孩子的家长从来不会觉得自家孩子有问题。
卓悬平时虽然喜欢跟晚晚斗嘴,但也是最疼晚晚的人。
以前小朋友要是被地上的石头给绊倒了,卓悬就要当着晚晚的面把石头四分五裂,然后说出熊家长惯有的话:“是石头把我们宝宝绊倒了,我们打它!”
这次看见晚晚哭了这么可怜,卓悬面上不显,实际上心疼的要命。
他也不管这是不是相德寿的问题,轻轻地拍了拍相德寿的肩膀,道:“都是你师弟的错,我帮你打他。”
晚晚一听,赶紧抱住了卓悬的大腿,看了一眼相德寿,最后还是舍不得自己师弟被揍。
她像只小猫一样安抚卓悬,道:“大师兄,德寿师弟也是关心我,是我自己不好。”
卓悬一听,忍不住道:“你没有不好。”
晚晚有些着急,朝卓悬招了招手。
卓悬一愣,还是低下了身子,把耳朵凑到了晚晚的身边。
晚晚赶紧用自己觉得最小的声音跟大师兄说话。
“大师兄,你不知道,我尿了师弟一裤子,等他反应过来让我赔钱怎么办,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听的清清楚楚的相德寿:“……”
在小师姐心中,她竟然是这种人。
相德寿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双面胶都粘不拢的那种。
晚晚一回过头,就看见相德寿竟然在看自己的裤子,顿时睁大了双眼。
小家伙眼珠子一转,叉着腰大声道:“德寿师弟,这次我就原谅你了,还是再有下次,我就让大师兄收拾你,哼!”
说完,拉着卓悬逃一样的回了病房。
晚晚的裤子打湿了,手受伤了也提不起来裤子。
卓悬只能帮晚晚找了一条小裙子,然后让护士帮晚晚穿上。
一直到凌晨三点,晚晚才来了睡意。
而凌晨五点,苏寄舟终于一脸菜色的下了直升飞机。
男人没有犹豫,坐着车就直奔医院。
而等自己急冲冲赶到病房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睡的四仰八叉,小呼噜都打了起来。
苏寄舟见此,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走廊外,苏家老父亲和苏家几兄弟全部都坐在椅子上。
下了整整十小时的暴雨,终于在早晨七点钟的时候停了下来。
彼时,山火已经完全被熄灭。
而还在善后的工作人员发现,原本被烧成灰烬的大山上,竟然冒出了不少嫩芽。
这场大雨,带来了希望,也唤醒了新生。
医院走廊上,刺眼的阳光照在走廊上,一眼看过去,像是每个人都在发光。
苏家人一夜没有合眼,一晚上来来回回看了晚晚不知道多少眼。
只是怕吵着孩子休息,他们都不敢在病房里多待。
第二天一早,晚晚打了个哈欠,一转眼,就看见黑眼圈比平时还要重的大师兄。
“大师兄,你昨天跟熊猫抢竹子吃了吗?”
卓悬:“还不是你爸和你那些哥哥……”
“我爸爸来啦?”
打算吐槽吐槽苏家人的卓悬:“……”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晚晚直接生龙活虎地跳下病房的大床朝门口奔去。
正好一直关注自己女儿的苏家人听见晚晚的声音连忙走到了病房边。
“爸爸~”
“晚晚!”
老父亲见小女儿,两眼泪汪汪。
苏寄舟双眸通红,还没等自己说话,自己女儿就拿着没受伤的小手擦自己的脸。
“爸爸,你不要哭嘛。”
苏寄舟摇了摇头:“我不哭……”
“妹妹啊——”
苏寄舟话还没有说完,出去吃了个早餐的苏与时突然跑了进来,一屁股把自己爸爸挤开不说,嘴里还塞着一嘴的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