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大帅府。
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温挽便打算先将正事办完。
于是问了顾知寻邹雨彤如今的住处。
而顾知寻很贴心,怕温挽不明白自己在讲什么,于是拿出地图,一边将一边指给她看:“你瞧,我们大帅府在靠中心偏北的位置,总统府的势力在北平盘根错节多年,所以都在中心地带的西城区,三公子的别馆就东城区,邹雨彤她们,在这儿。”
顾知寻指了一个方位。
“那我们该怎么做?”温挽又问,直接去三公子别馆将人绑了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只身一人前来,最害怕的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大帅府。
“别急。”顾知寻安抚道,又说明了如今的情况:“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待嫁的原因,邹雨彤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出来,她唯一一次出来,就恰好被我们的人撞见,这才知道她的住所。”
“所以,还得等等才行。”顾知寻如实开口,毕竟现如今已经没了别的办法。
不过,她看向霍驹行,又问他:“少帅,您来北平不是也有事吗?”
霍驹行忽然被提到,于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才回答:“对啊,但这件事情,或许也要阿挽帮忙。”
说着,他走到温挽身边,又说:“是吧,阿挽。”
温挽与他拉开些距离,随后没好气的瞪他:“你自己说的,将人绑来我面前,到现在又开口要我帮忙,那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做。”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又在心里骂霍驹行不靠谱。
好在她也没将全部希望压在对方身上。
而霍驹行,说汪阑珊在北平的事情都是胡诌,他最近被空军部和寻州的事情忙的晕头转向,怎么可能会忽然去查汪阑珊的动向,要不是温挽来找她借机场,他连温挽要去北平的都不知道,更别说编出这么个理由了。
“那阿挽不愿,我只能自己先去找找了。”说完,霍驹行便逃也似的出去了。
他和温挽一样,孤身前来,阿蒋被他留在了余州处理公务,如今温挽要找邹雨彤算账,他只能去找找昔日的同学校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汪阑珊的踪迹。
北平的秋天美丽,一路上到处是枯黄的树叶和老旧的四合院胡同。
在蹲守这两日,顾知寻趁着温挽闲暇,特意带她去玩了一圈,可惜温挽兴致不高。
等到第三日,二人正在沙发上看书,外头的副官匆匆跑进来,对着顾知寻道。
“大小姐,那个邹雨彤出门了,好像是去百货大楼了,我们......”他有些迟疑的看着顾知寻,等她下令。
“把人绑来。”顾知寻毫不犹豫的开口,她早就想收拾这个邹雨彤了。
副官临走时,顾知寻又开口:“切记,做的隐秘些,别叫人看见。”
副官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后,便带上一些人匆匆离去了。
人走后,温挽心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就当她以为此次要扑空时,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这一次,温挽不会手软,那次在船舶公司,邹雨彤显然是要杀了她的,若不是应容阻挡了一会儿,或许她早就毁容丧命了。
这一次,她要将邹雨彤曾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还回去。
“阿挽。”
还未见人,就听到霍驹行的声音传入了客厅内。
温挽起身,见他匆匆而来,于是赶紧上前询问:“是有消息了?”
霍驹行点点头,他昨日去了一个学长家,好巧不巧,那学长在前两日的同学聚会中碰巧遇到了汪阑珊,说她如今已经定居北平,此时也在东城区。
于是他赶紧回来告诉温挽,打算带人过去,同时又递给了温挽一把手枪,说道:“我想,还是将她送到你手上比较好。”
他连埋伏的地方都已经想好。
温挽先是看了眼手枪,随后再看他,问:“你怎么知道我会用枪。”
在她印象中,她好像没再霍驹行面前用过,不过随后又否定了,毕竟二人见过的次数不少,或许他真的见过。
不等霍驹行回答,她回头看向顾知寻,说道:“知寻,若是你的人将邹雨彤带了回来,就将人关到审讯室,等我回来再定夺。”
顾知寻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霍驹行,觉得他和温挽两个人又有些不靠谱,于是问:“需不需要我叫两个副官陪着你们去?”
温挽没说话,先是看了眼霍驹行,想到他能于万军之中亲手刺杀了皖军的陆军副司令,带着她暗杀汪阑珊应该不是问题。
“不用,等我们回来。”温挽摆摆手,随后跟着霍驹行小跑了出去。
门口,司机一早便等着了,只待温挽和霍驹行上车,便疾驰而去。
“她在哪儿?”温挽问。
“东城一家咖啡厅,我们去对面的酒店,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那个角度刚好可以打中她。”他语气严肃,显然对于这件事情十分认真。
想到霍驹行被行刺,竟是前世心心念念之人所为,她又觉得讽刺,于是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我原本以为,你该喜欢她。”温挽忽地说了这么一句。
而霍驹行则偏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要她说个应该要喜欢汪阑珊的理由。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温挽又一次开口解释:“总统府的小姐,对你有帮助。”
她的解释,略显无力,害怕与霍驹行对视,于是干脆偏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就听霍驹行开口:“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否则怎么会接受和你的订婚。”
“我乡下来的,又没什么文化,在家中更不受宠,为何一定要喜欢我?”她不解,回头看他。
若他这样说,前世的他是喜欢她的?可怎么可能?若不是他的汪三小姐闹脾气,他怎么会赌气之下和她订婚,又赌气之下和她结婚。
说到底,温挽觉得,是她如今有钱了,而霍驹行又不是前世那般境地,非督军唯一的儿子,他这才施舍般的喜欢上自己。
看着温挽,良久,他才解释。
“不一样,你身上有股坚韧的力量,又善良,还是文臣后代。”
他总觉得,温挽像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虽看着柔弱能随时被风摧残,可却有坚定不移的内核,她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