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让你嫁,是人家早有心上人,哪里轮得到你。”汪总统适时开口,挖苦了一番自己那不听劝的小女儿。
“可我就喜欢他,就想嫁给他。”汪阑珊还不死心,想到那个戴面罩的女人应该就是薇薇,于是又说:“他前些日子喜欢温挽,这段时间又喜欢薇薇,那么总有一天,他就会喜欢我汪阑珊。”
“你......”汪总统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气死你阿爸。”
汪阑珊撅着嘴,显然不高兴。
此时,汪夫人站到了自己女儿身边,又苦口婆心的劝说:“女儿想嫁,真的不可以吗?就是试一下也好。”
汪总统看着自己的夫人,甩了甩手。
离去前,他特意点明:“你要嫁给霍家的人,没得商量,除非你阿爸我死了。”
见汪总统态度如此坚决,汪夫人也动摇了,左顾右盼,最终选择站在了汪总统身边。
“阑珊,这件事我跟你阿爸意见统一,你也不要多费口舌了。”
汪夫人不好意思再去看女儿,只跟着汪总统下了楼。
刚到楼下,霍承邺一行人已经在会客厅等着了,佣人给上了茶水,三人气氛诡异的要命。
汪夫人见状,赶紧理了理思绪,故而走进会客厅同他们打招呼:“不知二位少帅是今日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她脸上赔着笑,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温挽。
分别同霍家兄弟打好招呼后,她径直走到了温挽跟前,又问霍承邺:“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姐?”
毕竟方才她在楼上看得清楚,霍承邺与对方行为举止亲昵,所以问的他。
霍承邺有些尴尬,他从未想过如何在外人面前介绍薇薇。
这时,温挽自己开了口,回答对方:“夫人好,晚辈姓盛,绩溪人士。”
绩溪盛氏是除胡氏外的第一大氏,不说主支,就连旁氏也声名在外。
听到对方这样说,汪夫人轻蔑的眼神才收敛了些,又同温挽寒暄:“早听闻绩溪盛氏声名,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也难怪少帅会一见倾心,就是不知盛小姐是哪支血脉?”
温挽讲的是她的外祖母的氏族,于是开口回她:“盛明是我的祖父。”
她借用了她远房表哥的身份。
汪夫人对盛氏了解不多,可盛明她却听过一二,对方不止在清朝为官,还是胡氏当家主母的同胞哥哥,索性含糊的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她敷衍着回答,又看向霍承邺和霍驹行道:“先生他马上下楼,你们且在等会儿。”
说完,汪夫人便带着自己的人去了楼上汪阑珊的卧房。
“姆妈,怎么样?”汪阑珊的眼睛瞧着门外,显然是想知道薇薇的身份。
“人家是绩溪盛氏的大小姐。”汪夫人道,语气酸溜溜的。
然而,汪阑珊听到绩溪盛氏却又满脑子疑问,她记得温挽的母亲就是绩溪人士,怎么偏偏这个薇薇又是绩溪人?
“姆妈,你方才可见过她真容了?”汪阑珊又问。
汪夫人哪里有机会看见,她也只能远远的打量一下,于是朝着汪阑珊摇摇头。
“得想个法子见见。”汪阑珊暗道。
思索了一会儿,才同汪夫人开口:“姆妈,你留他们吃个晚宴,再邀些人来。”
她没那么蠢,她怀疑薇薇就是温挽,否则霍承邺怎么会那么快变心?
“霍驹行那个蠢货,难道看不出来吗?”她气的骂了一下对方,若对方真是温挽,他这个二少帅算是丢尽了脸。
汪夫人应下来后,便去打电话邀人了。
汪阑珊则去了汪总统的书房,待敲了门后,才推门进去。
“阿爸,少帅在下面等了有半个小时了。”汪阑珊过去,给汪总统捏了捏肩。
汪总统继续看着批文,没有答她。
汪阑珊也不急,继续给他捏着肩,见对方神情放松,这才又一次开口:“阿爸你是总统,今日这样冷落客人,传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汪总统冷哼一声,将手中看了一半的批文放在书桌上。
“我说了,你想嫁他,没门。”他语气严厉,不似玩笑。
汪阑珊也不恼,继续给汪总统捏肩,又撒娇般说:“阿爸,你瞧着全国的好儿郎,有谁比得上他?”
她想高嫁,还想嫁的漂亮。
以往,她的两个姐姐,不是这个嫁给谁当太太,就是那个嫁给谁当夫人,若只有她嫁的不好,岂不是让两个姐姐笑话。
“我瞧警察厅那个厅长也行,金陵市长的儿子也好,还有北平燕京大学校长孙儿,我看都好。”汪总统看着批文,语重心长道。
可这些人,汪阑珊都看不上。
他们的一生估计也就做到这份上了,嫁给他们,汪阑珊感觉自己的日子都看的到头,可嫁给霍承邺就不一样,他们的军政府手握重兵,而霍承邺更有当督军的潜力,若是嫁给他,那她汪阑珊就是妥妥的督军夫人,到时候风光无限。
谁人见了她,都得叫一句“夫人好”。
加之如今四分五裂,只有霍督军和顾大帅足以抗衡,然而顾大帅无儿无女,他又是个四五十岁的糟老头子,汪阑珊哪里看的上。
她读过书,又是总统府小姐,自然心高气傲了些,所以看人的眼光也高。
“警察厅那个厅长,长得不如他,金陵市长的儿子,才学又不如他,燕京大学校长孙儿,长相才学尚可,可财力权力又不如他,总之,这三个,我一个都看不上。”
她这样回复,将汪总统气个半死,直接将批文狠狠一摔,丢在了桌上,又站起身来。
“你瞧瞧你,去北平读了两年书,学了些什么回来?整日脑子里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想法,你若要嫁就别说是我总统府的女儿,人家当众拒婚,我们总统府丢不起这个人。”
父女二人算是大吵一架。
汪阑珊委屈的要哭,眼眶红着拧巴的看着汪总统。
“不是阿爸有意阻拦,如今的形势,你嫁过去也过不了两年安生日子,不如听阿爸的话,免了这份心思。”
他又心软了,过去将人搂在怀中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