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挽换上那件礼服,又扎了个简单的公主头,与当初穿上旗袍端庄大方的她又是一番不同的姿色。
鹅黄明艳,衬的温挽更像骄阳。
就连霍承邺看了,都一时之间都愣了神。
“少帅,好看吗?”温挽娇笑着跑到了霍承邺的身边,又当着他的面转了个圈。
大大的裙摆飘扬起来,温挽仿若世界的中心,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明媚的脸庞上。
霍承邺点点头,回答:“好看。”
从春宴到现在,他一直在惋惜那件被毁掉的裙子,到了如今见温挽穿上,他感觉心中空荡的地方被什么填满了。
“少帅挑的,自然是好看的。”她还不忘拍拍霍承邺的马屁。
将霍承邺都逗笑了。
“不要贫嘴,好了,该出发了。”只是瞬间,对方又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后,将小臂留给了温挽。
霍承邺爱惯着她,她便也得寸进尺起来,挽上霍承邺的胳膊,紧紧的贴着他走。
“谁教你这样与男子同行的?”他语气又有些酸,想起了那日老宅家宴她挽霍驹行的画面。
“我就喜欢贴着少帅走。”她回答,又靠近了他一些,几乎是整个人都挂在了霍承邺身上。
霍承邺被她气笑了,可也没推开她,温挽敢这样做,就是吃定了霍承邺不会有所作为。
“是喜欢贴着我走,还是喜欢贴着少帅这个名头走?”他还介意霍驹行的事。
温挽自然是不知道他在内涵霍驹行的,所以回答:“当然是喜欢贴着叫霍承邺的少帅走了。”
他听后,又生气了,停住脚,问她:“那我不是少帅,你还会这样做吗?”
温挽看着眼前有些幼稚的男人,再一次哄小孩般,一字一句朝他认真道:“要是你不是少帅,我还是温挽,那我就自己悔婚去找你,你当农户也好,渔民也好,车夫也好,总之是一切都好,只要是你还是你,我就会找到你,不顾一切的奔向你。”
二人四目相对,霍承邺显然是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不过还是问了句:“真的?”
“真的。”温挽冲他笑,又添了一句:“我保证。”
温挽敢这样说,那是因为,少帅就是少帅,没有加入假如;而霍家起码在未来十年里都不会倒,十年后的她还不一定在哪儿呢,霍承邺能不能见到她还是一回事,更别提找她说假话的麻烦了。
霍承邺微微勾起嘴角,显然是对温挽的回答十分满意。
就连上车时,充当起司机的职责起来了,贴心的为温挽拉开了车门,为她提裙摆,就连阿贤看了,也夸霍承邺有当司机的天赋。
当然,前提是霍承邺服务的这个人是能将他哄得心花怒放的温挽,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温挽,否则别人可不敢受霍承邺的伺候。
有那么一瞬,温挽会看着霍承邺发呆,同时埋怨自己对他的欺骗。
她自己就是被霍驹行用感情蒙住了双眼,可现在却还是利用感情骗霍承邺,这让她总会有那么一些时间在埋怨自己的没良心。
可转念想到霍承邺利用她摆脱金陵汪家,以及刚认识时对她的动手,她心里又好受许多。
来到了晚宴。
毫无疑问,霍承邺与温挽就是这场晚宴的主角,温挽也见到了嵊州市长。
若没记错,嵊州市长在前世陪同那位军长一起去的矿洞后发生了坍塌,而市长也因此受了重伤,卧床不起。
如今,活生生的人站在温挽面前,致使温挽不得不救他。
“少帅,这位是?”用过晚饭后,嵊州市长特意过来敬酒,看到温挽又问霍承邺,也方便他打招呼。
霍承邺轻咳一声,不知如何介绍。
哪知道温挽自己开了口:“市长您好,我叫薇薇,是少帅的女伴。”
她看出了霍承邺的为难,不过温挽不执着于身份,便自行亮出了薇薇的身份牌。
市长没多问什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不想打扰到他们,与温挽和霍承邺简单碰杯后就借口离开了。
“怎样?要不要正式的跳一支舞。”见人走了,霍承邺看着偌大的舞厅向对方发起了邀请。
温挽好整以暇的看他,又说:“上次的酒会,不是跳过吗?”
“那次不算。”
起码在霍承邺心中,是这样想的,上一次是因为解围,温挽与他匆匆一舞,他甚至没感觉到畅快,加之温挽带了面罩,让他觉得怀中之人陌生。
“好吧。”
温挽应了下来,小手搭在了霍承邺的手掌中,二人款款朝着舞池走去。
这第一支舞本就该霍承邺跳,二人的动作很快引得在场之人都看了过去,其中不乏跃跃欲试者跟着他们一同步入舞池。
温挽一身鹅黄色礼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而霍承邺则穿着军队正装,头发也用了蜡油梳成了三七侧分的模样,胸口佩戴了好几枚勋章,庄重不已,也以此表明军政府对嵊州的重视。
这一舞,温挽跳的认真,霍承邺也跳的入迷,愈发觉得温挽身上有种吸引人的魔力,一步一步引着他朝她靠近。
一舞结束,二人保持着最后的动作站在聚光灯下,温挽刚想离开。
忽然一阵白光,她意识到不对,往霍承邺怀中躲;霍承邺的手也立刻将温挽捂得严实。
只等一阵咔嚓声后,阿贤跑到了好事的记者面前。
“谁允许你随意拍照的?”阿贤指责。
那记者回复:“副官,我是市长请来的,听闻霍少帅来了,刻意叫我来晚宴拍照,好放到明日的嵊州城报里。”
市长见这边在争执,立马跑过来解围:“不好意思阿贤副官,这记者确实是我请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他对事情起因一概不知,只问了阿贤一句。
阿贤回头看了眼霍承邺,才笑着回答:“既然是市长请的,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待会儿还请拍市长与少帅交谈的照片放在城报中,薇薇小姐不方便露面。”
“抱歉,我不知道。”记者道了歉,又补了一句:“不过方才少帅将那位小姐保护的很好,我没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