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驹行这才注意到温挽身边的佣人,似想起什么。
对芦苇开口道:“你小姐身边的另一个丫头不是个忠心的,早日换掉吧。”
方才就是萍儿来通风报信,他自然不能留这样危险的人在温挽身边。
芦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走了两步,才开口:“我家小姐做事有分寸,不劳少帅费心了。”
霍驹行诧异,一个佣人竟敢这样对他说话,觉得对方大胆的同时,不由的多看了芦苇一眼。
一路上,他没再说话,手中紧紧握着方才从温挽头发上拿下来的东西。
然而,他手心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枯叶,而是一小块彩缎。
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也明白温挽就是薇薇。
等出了温家门,到了他的车内,他才将手心摊开,方才的妒意让他不自觉收紧手,指甲嵌进肉里也未曾发觉,此刻那块彩缎上浸满了霍驹行的血,手心内也格外瘆人。
阿蒋从后视镜内看到,吓了一跳,赶紧拿出止血的绷带转身为霍驹行包扎。
“少帅,手何时伤的?”他问了一句。
毕竟他记得来温家前,他们少帅的手还好好的。
霍驹行摇摇头,只是嫉恨起了霍承邺;他自幼便住在老宅内,不与霍承邺争抢分毫,而他也从未想过与霍承邺争抢什么,奈何对方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因此,他不得不为自己争一争,也是因为祖母的临终时的遗言,才换来的他如今二少帅的身份,也配与霍承邺平起平坐。
只是如今,那分明是他霍驹行的未婚妻,为何他就是晚回来了一段时间,他爱的人就站在了霍承邺身侧。
他想不明白。
“没事,回去吧。”霍驹行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被包扎好的手,安抚般的叫阿蒋开车。
阿蒋知道霍驹行是个有什么事都埋在心里的人,于是也没多问,沉稳的开起车来,只是每每有空时,他便看一眼霍驹行的情况,生怕对方再有什么过激行为。
等回到了他东郊少帅府后。
他便命阿蒋去查邹雨彤口中的那个许飞。
不过三天,许飞的所有资料便被阿蒋放到了霍驹行的书房内。
此刻,霍驹行正在拿着一枚银元发愣,见阿蒋来了,他才将那块银元丢进抽屉中,开始看起许飞的资料来。
看了一会儿,霍驹行才明白,这个许飞完全算不上他的对手。
除了家世算得上是一个优点,其余各项简直差到离谱。
“母亲是外室,若非许飞是个儿子,也不会被许司长这个没儿子的老东西给认回去。”霍驹行这样讽刺,看着许飞的照片,又觉得对方长相堪忧,霍驹行都担心,这样的人以后能不能娶到太太还是一回事,更别说他还敢肖想温挽。
简直是在霍驹行的雷区上蹦跶。
“听说,这个许飞幼时还虐猫,后来被许司长发现,而汪总统喜欢小动物,怕许飞的行为被别人发现,许司长才命人紧紧看着许飞,才没让许飞继续那种行为。”阿蒋将自己查到的一一道明。
霍驹行也爱猫,尤其他自己又养了元宝,于是将他的资料摔在书桌上,觉得这个人简直是无耻;可他又无奈,只能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块银元把玩起来。
阿蒋似乎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立马跟霍驹行汇报:“对了少帅,我查到汪三小姐去过许司长在余州城的家,也是汪三小姐去过后,那日为温小姐挡下花盆的许飞,才提出要温小姐照顾他的想法。”
霍驹行的手停了下来,问阿蒋:“那次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阿蒋摇摇头。
“北平的那件事,对方做的很谨慎,我们控制下来的人在审讯前全部服毒自尽,没问出任何有用的话,但是看那些人的穿着和衣服的布料,我猜是南方的军队。”
霍驹行捏了捏眉心,觉得许飞对温挽的殷勤,或许和汪阑珊有关;而汪阑珊,或许知道霍承邺对温挽的心思。
“少帅,这是从一个士兵袖口摘下的扣子,我觉得很特殊,感觉北平和福州的军队都没用过这种扣子,想来这是私兵,如果能遇到军装上有这种扣子的士兵,或许就能抓到那个幕后指使者了。”
他将扣子递到霍驹行面前,霍驹行拿起查看一番,觉得没印象后,就收了起来。
他又想到了霍承邺遇难的事情,也是这个事故,导致温挽与霍承邺结识,觉得心烦的同时,又问阿蒋:“大少帅那边的事故,你打听到什么吗?”
“有用的倒是没有,不过听那边的人说,目前也没有任何线索,像是预谋已久,而且和在北平刺杀我们的相比,计划更为精密,若不是温小姐突然相助,俞参谋长和大少帅真的会死在那趟车上,听闻当时温小姐才刚将俞参谋长抬下车,整个车厢就发生了爆炸,可见再晚一秒,就是一场悲剧。”
说着说着,阿蒋的话也多了起来,竟开始分析起那天的事情来。
听的霍驹行是越来越烦,恨不得当时在列车上的人是他就好,这样温挽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没霍承邺什么事了。
阿蒋还在说话,霍驹行腾的一下站起来,将人给吓了一跳。
“少帅,干嘛去?”
他见霍驹行戴了帽子,于是追问。
霍驹行被他的话,扰的心烦,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五点,于是赶紧快步走出去。
“去常青中学,看看我未婚妻。”
而霍驹行说的看看,也真的是看看,他将军政府的旗帜拔掉,只将车停在了远处,静静的看着校门口人来人往。
阿蒋被他的行为所震惊,回头看着霍驹行道:“不是,少帅,你还真就看看啊?”
霍驹行靠着真皮座椅,一边看手上的文件,一边点头:“那不然呢?”
“这人都走光了,也没看见温小姐啊。”阿蒋伸长了脖子,看了好半天,才将这个事情说给霍驹行听。
霍驹行似早就摸清了温挽的踪迹,只让人在等等。
果然没过一会儿,阿蒋便再度开口:“哎,看到温小姐了,她一个人出来的,少帅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听到温挽,霍驹行才从文件堆里抬起头。
“哎?那不是大少帅吗?”阿蒋又发现了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