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什么?”温挽想的太过入迷,没听清楚。
俞书雅不恼,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阑珊姐姐是我哥哥和承邺哥的校友呢,他们都在燕京大学读的书。”
听到这个消息的温挽,没什么太大反应。
只是她的目光,从开始的放空转到了汪阑珊身上;在俞书雅说出校友的事情后,汪阑珊的神情从开始的随意,化为了开心,以及带了些许的娇羞。
“那么巧呢。”温挽答话,眼神继续观察着汪阑珊。
俞书雅则压低声音,继续八卦道:“我悄悄和你说,霍伯母这次请阑珊姐姐来,可能是想撮合她与承邺哥。”
也是此刻,汪阑珊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神情也更加娇羞起来。
就见她拽了拽俞书雅的衣袖,道:“书雅妹妹,不要乱说,或许督军夫人只是请我来聊聊天。”
俞书雅正要反驳。
却见俞书荣站了起来,朝着门口道:“承邺,你来了,快过来坐。”
听到霍承邺来,汪阑珊便迫不及待的望向门口,见到那张冷峻的帅脸后,又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揪着自己的裙摆。
温挽了然,将事情理明白了。
“这就对了,前世,或许是霍承邺的离世,让她不得不选择霍驹行,所以才会对我抱有敌意;而这一世,霍承邺没死,她自然不需要将目光放到霍驹行身上,所以也不会对我有任何敌意,或许还会因为可能我们成为妯娌的原因,让她对我客气。”
温挽在心中腹诽,随后又冷笑一声。
汪阑珊与她还真是巧,她温挽看上的东西,汪阑珊就必定要来争一争。
“不过正好,你不与我争,我还没由头寻你的仇。”温挽倒看得开。
许是凑巧,霍承邺就坐在了温挽对面,二人四目相对时,霍承邺便想起那日她的话,耳根不自觉泛红。
“承邺,好久不见。”汪阑珊率先打破了沉默,看向霍承邺的眼神中也带了些许羞涩。
霍承邺反应倒还正常,回了一句相同的话,便没有后续了。
一旁的俞书荣见气氛尴尬,才开始接话:“汪三小姐,毕业后听闻你出了趟国,不知去了哪里?”
“去了一趟法国,承邺不是也去了吗。”她回答时,手紧紧握着咖啡杯,眼中满是对霍承邺的期待。
不知为何,听到汪阑珊这番模糊的说辞,霍承邺的第一想法竟是解释。
只见他面色凝重,语气也十分正经的开口:“我是和我阿爸去的,去那边买点军需。”
说完,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温挽,见对方没有反应,才松了口气。
这样的场合,温挽不太待得惯,便同身边的俞书雅耳语了几句,便拿了自己的包站起身往门外去。
见温挽离开,齐衡是第二个想走的。
“书雅同学,我想起来我还有功课没预习,今天就先失陪了,咱们下次再聚。”齐衡有礼貌的同在场之人道别,随后跟上了温挽的步伐。
见这两人离去,俞书雅立马给自己的哥哥使眼色。
“哥哥,快去送送温挽呀。”她见对方跟个木头一样,便好意出言提醒,同时也是为了给汪阑珊和霍承邺制造相处机会。
俞书荣点头,同几人告别后,便立马追了出去。
“看来,俞参谋长对那位温小姐,有些超出朋友的心思。”她忍不住同在场的人打趣。
霍承邺没接话,俞书雅则陪着她相聊甚欢。
门外,温挽在考虑是坐电车回去,还是坐黄包车回去;电车的路线她不大熟悉,可又觉得比黄包车有意思些。
所以,两者之间,她总在犹豫不决。
齐衡是第一个追出来的,看到温挽还在路边,便上前去和她说话。
“温挽,你还没走?”他语气里,带着些惊喜。
温挽点头,自从那次齐衡带着她坐了电车后,她便对于电车产生了一种新奇感,比坐汽车的感觉还要奇妙。
“我在考虑坐什么车回去。”她如实回答。
齐衡刚想同她支招,却被后面赶来的俞书荣打断了谈话。
“温小姐,我妹妹叫我送送你。”
他是小跑出来的,说话时语气微喘,可脸上却带着笑。
俞书荣的好意,温挽没办法拒绝,只看向齐衡道:“看来今天要坐一下参谋长的汽车了,下次见,齐衡。”
齐衡点头,同正在上车的温挽挥了挥手。
二人道别好后,俞书荣才叫阿轩开的车。
见没了外人,俞书荣才将自己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温小姐,方才,你一见到汪三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你们认识吗?”
她没注意俞书荣一直在观察自己,所以当他话一出口时,她的脸上浮过了一丝不自然。
“是吗?我自己都没注意。”她说话时,底气不比以往足,像有些心虚。
只听她又说:“我们不认识。”
俞书荣点头,他觉得温挽看对方的眼神不对,可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自然是不好多问的。
看着窗外碌碌行人,温挽差点忘记今天要做的事。
“参谋长,送我去趟最近的车马行吧。”
“车马行?”俞书荣讶异。
温挽点点头,解释道:“我去给乡下的婆婆送点东西,她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
他没道理阻拦,将人送到车马行后,温挽见离温家不远,便叫他先走了;俞书荣不似霍承邺那般认定的事儿就要做到头,除了行军打仗房门,其余他则是听什么做什么。
等到了车马行,温挽将包里的信封交到了行主手中。
行主是越乡人,温挽认识,便不客气的说道:“行主叔叔,您回家时,麻烦将信给湘草婆婆,婆婆不认识字,还请您给她念一下,这儿还有三十块银元,三块是付您的,其余全交给婆婆就好。”
“好,你这闺女有心了。”行主答应下来。
温挽便放心了。
出门时,正打算走回温家,抬眼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霍承邺,对方迎风抽着雪茄,烟雾顺着风走,拉出细长的白线。
见到温挽,他丢了雪茄,三步并两步的来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