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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宁摇了摇头,娇嗔道:“祖母,别说没有,便是有,孙女推迟些便是。”

沈玉华笑了笑,目光转向一旁的滕若宸。只见他今日也穿了一身喜庆的暗红色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显得风流倜傥。

“若宸,安宁这性子被我们惯坏了。”沈玉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以后,就劳你多担待了。”

滕若宸连忙躬身行礼:“祖母放心,孙婿定会好好待安宁,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叶阳泽带着滕若宸和叶思源跟叶子明一起去前院说话了,沈玉华跟霍莹华几人同叶安宁闲聊起来。

霍莹华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叶安宁的手,笑道:“安宁啊,没想到你眼光还挺好。那滕家小子对你倒是真心实意的。”

秦淑华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安宁,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们说,左右你也在京城,没事就多回来。”

岳千雁则凑到叶安宁耳边,低声说道:“安宁,你可得看紧点你家夫君,他那张脸,招蜂引蝶的本事可不小。”

叶安宁被她们说得脸颊绯红,娇嗔道:“母亲和伯母们就别打趣我了。”

沈玉华看着她们说说笑笑,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眼见午时将近,府门口停下一辆马车,门房前来通禀,说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沈玉华连忙带着霍莹华一行人前去迎接。她们到时,皇上夏河已经跟叶阳泽几人交谈起来。

夏河今日穿了一身青色的常服,腰间系着一块龙纹玉佩,显得格外俊朗。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丝毫帝王的威严。叶阳嘉则穿着一身普通的妇人装扮,头上只戴了两根玉簪,显得端庄大气。

沈玉华上前正要行礼,就被夏河止住了。

“老夫人不必多礼。”夏河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我今日是以阳嘉的夫君的身份来参加家宴的,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

沈玉华点了点头,没有再坚持。

家宴准备在水榭上,没有男女分开宴席。水榭四周环绕着碧绿的荷塘,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荷香。

沈玉华看着一整桌的人,和乐融融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她想起刚来时的情况,镇国公府风雨飘摇,她孤身一人,带着一群妇孺,艰难地支撑着这个家。

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叶家重新焕发了生机,她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夏河举起酒杯,朗声道:“今日,朕能以阳嘉夫君的身份,与诸位共聚一堂,实乃朕之幸事。朕敬诸位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齐声道:“臣(妇)等敬皇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夏河的目光落在沈玉华身上,关切地问道:“老夫人,我听说您那里有一些沈家的珍藏典籍,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沈玉华微微一笑,淡然道:“是有一些,皇上若是想看,老身这就带您去。”

夏河点了点头,对叶阳嘉低声说了一句,起身跟着沈玉华一同往鹤松院前去。

鹤松院内,古朴的书房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沈玉华领着夏河步入其中,示意宋嬷嬷和玉壶退下,只留下红绡一人守在门口。

房门轻阖,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两人相对。

夏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典籍上,缓缓开口:“老夫人特意引朕前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吧?”他的语气虽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沈玉华走到书案旁,示意夏河落座,自己则在他对面缓缓坐下,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波澜。

“皇上圣明,老身确有一事相求。”

夏河微微颔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沈玉华,等待着她的下文。

“老身临死前,唯有一事放心不下。”沈玉华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敲击在夏河的心头。

夏河的脸色沉重了几分,正襟危坐,语气也变得肃穆起来:“老夫人为国为民,功勋卓着,有何事但说无妨,朕定当竭力而为。”

沈玉华抬眸,目光清澈而坚定,与夏河四目相对:“京城女子学院的创办,皇上也曾出力支持,如今看来,成效斐然。老身想恳请皇上,恩准各地开设女子学院,让天下女子,皆有读书习字的机会。”

此言一出,夏河不由得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想过沈玉华会为了叶家,为了叶阳嘉,甚至是为了她那几个尚且年幼的孙辈,却万万没想到,她所求的,竟是为了天下女子。

“老夫人此言,倒是让朕颇感意外。”夏河微微倾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朕以为,老夫人会为叶家,为阳嘉,亦或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沈玉华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沈玉华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通透。

“叶家有阳泽,足以支撑门楣。阳嘉有皇上庇佑,亦可安稳一生。至于那几个小的,自有他们的造化。”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老身所求,并非为一己之私,而是为了天下女子,为了这世道的公平。”

夏河眉头微蹙,不解地问道:“女子学院虽好,但耗费巨大,且于国于民,似乎并无直接益处。老夫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此事?”

沈玉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盛开的紫薇花,幽幽叹道:“皇上可知,为何这世间女子,多为家族联姻的筹码,身不由己,命运多舛?”

夏河沉默不语,他身为帝王,自然深谙其中的道理。女子地位低下,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依附于家族,成为权力和利益的交换品。

“那是因为,这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刻。”沈玉华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凉,“她们被困于闺阁之中,目不识丁,毫无立身之本,只能任人摆布。而女子学院的存在,便是要打破这层枷锁,让她们有机会读书识字,增长见识,拥有选择的权力。”

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夏河:“就如同太后,如同老身,亦如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女子,我们之所以会成为家族联姻的筹码,都是因为这世道,不允许我们有其他的选择。女子学院,便是要给她们一个选择,一个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夏河被沈玉华的话深深触动,他从未想过,一个深宅妇人,竟有如此胸襟和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