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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男女分席,中间由屏风隔开,互相都看不见对面,只能共同看见台上天子的位置。

贺云轻目光落在面前的菜色上,打了个饱嗝,她捂住嘴,遭了,下午吃糕点吃撑了,这会儿根本吃不下。

齐楚歌原本给她安排的位置在队首,离天子最近,也能代表她的身份。

但她一看就怂了,强迫齐楚歌给她安排在最末尾。

随着福禄又尖又细地一声,“陛下到。”

所有人纷纷起身行礼,贺云轻一想起君以渡下午那混账样,连身也没起。

她眯了眯眼去看,隔得太远完全看不清。只能模糊见一道黄色身影摆了摆手坐在台上。

那约莫是一个免礼的手势,礼毕后便是一道又一道繁琐的流程。

跟随君羡辞一同去定州赈灾的人员全部论功行赏,一圈赏下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原本君羡辞也想给贺云轻求个恩典,但她婉拒了。

燕临的奖赏全是身外之物,她回去的时候又带不走,实在没意思。

待到功臣跪地谢恩后,这夜宴才算彻底开始。

贺云轻坐了一刻钟,深觉无趣,狗狗祟祟从一旁溜了。

今日进宫未带绿萼,她便提着一盏宫灯在御花园小道上漫步。

夜宴的喧嚣声逐渐远去,她路过一座宫殿走上回廊,夜风吹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缩了缩脖子,正欲往回走时,身后急匆匆追上来一个宫女,“娘娘,娘娘,等等奴婢。”

宫女气喘吁吁,眉目焦急,贺云轻用宫灯照亮她的脸,“你是谁?”

“娘娘,奴婢是紫宸殿新提拔的宫女。陛下正在寻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贺云轻皱起眉头,君以渡又找自己?

他还想干嘛?

那宫女匀了匀呼吸,“娘娘可让奴婢好找,莫让陛下等着急了,娘娘快随奴婢走吧。”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贺云轻也不想为难她,点点头,“前头带路。”

御花园幽暗,行在前方的宫女谨言慎行。

贺云轻跟着她走过几座宫殿,入目越来越冷清,她在宫中几月都不曾来过这里。

她察觉不对,猛地止步,“站住,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宫女闻言回头,面容在宫灯的照映下有几分诡异,她缓缓扬起一个笑,“娘娘,奴婢带您去找陛下呀。”

她抬手指向右侧那座宫殿,“陛下就在里面等您。奴婢就不便再继续前行了,娘娘您去便是。”

贺云轻有些迷茫,心说难道自己想多了?

她随意挥挥手,示意那宫女不用等,自己提着宫灯往宫殿的方向走。

刚转过一座假山,假山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将人拉进了假山里。

贺云轻手中宫灯落地,烛火骤然熄灭,入目一片黑。

她心下慌乱不已,双手握住捂着自己嘴的手死命地掐,双脚也不予余力的向后又踩又踢。

耳边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来人将她死死按在自己怀中,“娘娘,别怕,是我。”

贺云轻的反抗骤然停住,她拍了拍捂住自己嘴的手,“唔唔唔...唔唔唔!!!”

“嘘,娘娘安静一些,林某便放开你。”

贺云轻缓缓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景非怎么会藏在假山里,看起来还是刻意在等她。

见贺云轻不再挣扎,林景非缓缓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从地上捡起她掉落的宫灯,将人往假山深处拉去。

贺云轻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任由他牵着自己,跌跌撞撞往里绕。

直到林景非觉得位置安全了,才回身将贺云轻按在角落里蹲下。

“娘娘,怎么什么人找你你都信?不怕对方要害你么?”

贺云轻努力睁大眼睛辨别他的方向,听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也用气音回他,“我怎么知道有人要害我,她脸上也没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啊。”

林景非似乎觉得好笑,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是废太子的人,恐对娘娘不怀好意。”

废太子?

贺云轻偏了偏头,她听过,但从没见过。

他找自己干嘛?

“若非林某恰巧撞见那宫女寻您,此刻您就是羊入虎口了。”

贺云轻撇了撇嘴,她也不知道啊。

林景非又开口劝诫她,“若陛下真有事寻您,自会派遣张公公跟福禄公公同您说。其他人说陛下寻您,您都不要信。”

“好的。”贺云轻摸索着朝他挪了两步,“所以我们可以出去了吗?这里好黑。”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蛇。

她只要一想,浑身就起了起皮疙瘩。

“再等等,外面的人还没走。”

贺云轻静下心仔细去听,果然听见假山外隐隐绰绰传来对话声。

“人呢?”

“这...奴婢也不知。奴婢明明看见她往这边来的。”

“还不去找!”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甚至隐隐可见火光。

贺云轻有些害怕,无意识地抓住了林景非的胳膊。

烛火越发亮,外面的人似乎在往里探头。

林景非一手护着贺云轻的后脑勺,一手护着她的腰,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贺云轻后背抵着假山石壁。

“娘娘,得罪了。”

林景非的声音响在耳畔,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脖颈间,她有些不适地偏了偏头,却并未推开他。

石壁挡住了假山外那人的目光,对方没看见人,挠着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林景非这才缓缓松开她,连烛火也未点,牵着贺云轻的胳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待彻底安全,林景非松开她的胳膊,后退一步朝她行礼,“是微臣失礼了。”

贺云轻摆摆手,“我还要多谢你救我一命才是。”

只是,他一个外臣,怎么对宫里的路如此熟悉。

“娘娘折煞微臣了。”林景非见她没有怪罪,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宫灯点燃,“微臣送您回御花园吧。您出来得久了,只怕陛下会担心。”

“也好。”

林景非行在她前方半步,手中宫灯一直照着她脚下的路,贺云轻有惊无险回到御花园。

听见熟悉的喧嚣声,贺云轻借着烛光回头朝来时方向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