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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战争和燕临不同,已经不用冷兵器了。一颗小小的炮弹可以横空几百里精准的落在敌国,导致生灵涂炭,数十年寸草不生。”

“没有谁敢不要命。”

君以渡捏着茶杯,“燕临能拥有这些东西吗?”

若是有贺云轻所说的飞机和炮弹,出奇制胜,何愁突厥来犯?

莫说突厥,别的国家他也不放在眼里。

贺云轻一愣,认真地看了君以渡一眼。

她还记得初见时,君以渡说自己是暴君,燕临会毁在他手里。

他这是改变想法了吗?

她摇摇头,“不行哦,你们朝代再发展个几百几千年就可以了。我们从前也是这么过来的,挨了很多打,死了很多人,才有如今的地位。”

感觉007是可以弄一架飞机来的,但很可惜,她不会开。早知道有这机会,从前表嫂要教她的时候她就应该好好学。

现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四人初听这事,都觉得惊奇。

贺云轻掏出自己的手机,拿出自己缓存的现代片给他们播放,“我们那个时代,男女平等,女生也可以上学堂,出门工作,自立自强。”

君羡辞指着手机里穿着吊带热裤的姑娘,“这样穿没人觉得奇怪吗?”

“当然不会。”

几人怔愣又错愕。

贺云轻倏地想起什么,认真地看向几人,“最重要的一点,差点忘了说。”

四人纷纷好奇地看着她。

“我们国家,没有百姓。”

“没有百姓?”君羡辞声音拔高,这怎么可能呢?

贺云轻示意他稍安勿躁,“我们国家,只有人民。”

“只要是我们国家的公民,无论有钱还是有权,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君以渡在心底默默咀嚼着“人人平等”几个字。

几人只觉得震惊,林景非复又问:“即使是在朝为官也不能逃脱律法的制裁?”

“那是自然。”

裴长宁目光灼灼,“裴某相信,终有一日燕临也会如此繁华。”

即使那一日在几百几千年后,他看不见也没关系。

他会一直朝这个目标努力,奋斗终身。

君羡辞也听得热血沸腾,更加坚定了要辅佐君以渡改革新政的想法。

而且,他还想,要和贺云轻一起商量。

她一定能提出许多独到的见解和想法。

几人讨论一番,原本尴尬的气氛回暖,君以渡微微垂眸,盯着杯中茶水略有几分失神。

林景非要说的话已经和裴长宁说的差不多了,如今天子又在,继续留下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起身告辞。

待他一离开,雅间里只剩四个人。君羡辞看着贺云轻认真吃糕点,唇边还沾着点点碎屑的模样,觉得可爱。

正要伸手替她擦掉碎屑的同时,裴长宁取出一块男士手帕,点了点自己唇角,“擦擦吧。”

贺云轻道谢伸手,君以渡莫名轻咳一声,目光锁定在那块洁白的手帕上,心想着若是贺云轻敢接,他非要她好看。

听见咳嗽声的裴长宁和君羡辞动作都是一僵,唯独贺云轻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手帕擦嘴。

天气冷了,天子都着凉了。

看来最近张德宝偷懒了。

贺云轻揉着手帕思索,吃饱了,有点困。

君以渡心底莫名发堵,难掩的情绪萦绕在喉头,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自进雅间起,他就一直在观察贺云轻,她跟裴长宁和老九看起来都比跟自己关系好。

会接老九递的果脯,也会接裴长宁的手帕,跟林景非闲谈。

独独对他,视而不见。

他不太明白心中那不舒服的感觉为何,只是觉得其他人都很碍眼。

想把贺云轻带回宫,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但她不会接受,更会生气。

他若真的如此做了,那便是将她越推越远。

他要尝试着做一个正常人,即使是装,也要装成正常人。

君以渡再次咳嗽一声,目光落在裴长宁身上,“之前你那位同窗张自秋,朕颇为惋惜。爱卿去劝劝他吧,春闱在即,实在不想错过这个人才。”

燕临新朝新政,百废待兴,正是缺人的时候。

杀猪没有前途。

裴长宁听得认真,遂恭敬应是。

他欣赏张自秋许久,后来找不见人还失落得很,如今一听陛下此言,当即起身便要离开去寻张自秋。

只是离去前有些犹豫,目光落在贺云轻身上,不知如何是好。

将她一个女子留在这里,安全吗?

可他没有带走她的理由。

贺云轻本也是不想同君以渡待在一块儿的,准备跟着裴长宁起身时,君以渡冷淡的声音响起,“绿萼,她在宫中很想你,你不想去看看她吗?”

闻言,她刚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下了,抬眼看裴长宁,示意他先走,改天再联系。

绿萼是她来燕临第二天就认识的人,说是婢女更像朋友。

在关雎宫时绿萼对她尽心尽力,甚至帮助她逃宫。

回了京城,怎么能不见绿萼一次呢。

裴长宁告辞离开,贺云轻也跟着君以渡和君羡辞进宫。

她怕君以渡对她不利,不敢放君羡辞走,一路上都跟在君羡辞脚步后面,他挪一步她就挪一步。

君以渡看她一眼她就躲在君羡辞身后。

君羡辞知道她害怕,也欢喜她愿意信任自己。

于是他越发挺直了背,君以渡看一眼,他就狠狠地瞪回去,颇为自得。

有他在,谁也不能欺负贺云轻,皇兄也不行。

君以渡心头梗着一口气,咬碎了一口银牙。

无碍,无碍,老九是个傻子,他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

自己的弟弟还能怎么办呢?

忍着吧。

自贺云轻离开后,关雎宫极为冷清,宫女内侍也少了几个,但绿萼还在。

君以渡提过让她去钟粹宫,但绿萼不想。

闲来无事可做,绿萼就坐在廊下绣花,一朵朵玫瑰跃然于锦布上。

大门外倏地响起说话声,她隔得远,听不真切,也没放在心上。

下一秒,关闭了许久的关雎宫大门打开,一抹胭脂色身影大步冲了进来。

“绿萼宝宝,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