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期和在知道吴秋柏前往青州的消息的时候,是在接到圣旨的时候。
皇帝派以他和吴秋柏为首的朝廷命官前往青州。
吴秋桐回家一趟才知道吴秋柏是主动请缨的,她有些意外,以吴老太太的性格居然会同意。
吴老太太明显看出了她的疑惑,淡淡开口:“我阻止有什么用,年轻人有自己的远大抱负是好事。”
她言语担忧:“只是苦了你和文清,会一直担心丈夫的安危。”
吴秋桐自然知道瘟疫的可怕之处,古代医疗环境远远比不上现代,感染了瘟疫活下去的几率实在渺小,看着吴老太太眼角的皱纹又加深了,她细心安慰道:“祖母不必担心,哥哥和期和吉人自有天相,此去一定平安,况且圣上派了不少名医前往,此去必定一帆风顺。”
吴老太太叹气:“希望如此。”
说着她示意下人把东西拿上来,吴秋桐看着是一些书,她不知吴老太太的意思,只奇怪的看着老太太。
嬷嬷见老太太捏捏的性格又开始了,慈爱地笑着:“二小姐,这是自老太公去世之后老夫人整理的一些有关瘟疫的信息,包括原因,防御,治疗方案,老太太请了名医看过,有参与治疗瘟疫的大夫参与此书的书写,您拿去给大少爷和二姑爷吧。”
吴秋桐有些意外,老太太真是良苦用心,她知道老太太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不久前才同吴秋柏争论过,肯定不会把东西交给吴秋柏。
她恭敬接过:“桐儿明白了,多谢祖母。”
她继续陪吴老太太说着话,吴秋柏未在府中,她想着先把书放在自己这里,之后再交给吴秋柏。
她对于陈期和前往疫情严重之地的旨意十分无奈,便想着多为夫君和兄长做一些准备。
她去禾大夫那里请教,说到前往青州之事,禾大夫看得出她眼中的渴望和担忧,试探道:“秋桐,你是否愿意跟随师父前往青州。”
吴秋桐眼中有些期待,但思考片刻摇头:“师父,我学艺不精,怕拖你们的后腿。”
禾大夫反问:“你虽然学习的时间不长,但勤奋又聪明,很多知识你都已经掌握,在我身边帮忙是足够的,而且你时常提出来的方法很新颖,想来对治疗瘟疫会大有裨益。”
吴秋桐倍受鼓舞:“师父,真的吗?”
禾大夫点头:“只是此去艰难,危机四伏,咱们要万分小心。”
吴秋桐笑着应着,原本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在实处,那种担忧和无力之感似乎已经从四肢百骸消散,心中一下子放松。
“我知道了,师父。”
她与陈期和商量此事的时候,已经做好与陈期和争论的打算,但陈期和神情凝重地听完之后,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说过,你想做的事情只要正确,我都会支持。”
吴秋桐怔住。
她以为起码陈期和会以危险为由把她留在京城,她没想到他的包容度这么强。
她不禁问道:“你不应该说危险让我乖乖等你吗?”
陈期和被她逗笑:“危险谁不知道?,你是大夫,更明白其中的利害,我阻止你那你就会不去吗?你敢只身前往青楼,怎么会甘心留在这里苦苦等候?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同你一起努力。”
他很明白,与其让吴秋桐坐以待毙,不如让她一同前往。
吴秋桐抱着他,满是感激:“谢谢你。”
陈期和任由她抱着,见气氛不错,嘴贱地调侃道:“不用这么感动,亲我一下就可以了。”
吴秋桐几拳打到他脊背上,嘴里喃喃道:“别放贱。”
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问:“圣上怎么会也让你前往,你是不是瞒着我主动请缨了?”
陈期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委屈道:“你怎么这样想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会同你商量的,是圣上自己决定的,我呢?过去是维持秩序,这就需要武将,此地凶险,需要身体康健的年轻人,担心那里有暴乱,需要名声在外的将军安抚民心,恰好只有我符合,而且有一点更重要的是,我在边疆的时候经历过一次瘟疫,也参与了其中,圣上定是经过此番考量才决定让我前往。”
吴秋桐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陈期和如此认真,她又拿起书看:“知道了,我要学习了,你去忙吧。”
陈期和的确很忙,听她这样说就去书房与手下安排部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