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微笑着注视着姜蒙成。
姜蒙成放下了打火机,将烟从嘴里取出,从沙发上站起,他没有回答温棠,而是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去接杯水,你要喝点什么?”
“都行。”温棠应了一声。
姜蒙成走进了厨房。
温棠走了几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屋内的布局。
卧室的门虚掩着,从缝隙中露出一些模糊的画面来。
温棠的眼睛眯了眯,朝着卧室走了过去。
她推开门,屋里的景象暴露在眼前。
温棠的脚步停下,她看着白墙上贴满的照片,嘴角勾起了一丝笑。
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是白婉言的照片,从小时候到长大的,有些还是和白婉言的合照。
温棠半阖下眼。
果然。
姜蒙成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虎视眈眈地盯着背对着他似乎茫然无知的女人。
他挥起了刀,朝屋内走去,向温棠刺了过去。
背对着他的温棠蓦地笑了一声。
姜蒙成并未注意到异常,他手中的刀就快要落到温棠身上。
电光火石间,温棠突然转身闪开,一脚踹到了姜蒙成胸膛上。
姜蒙成被温棠这一脚踹开,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温棠的脚踩在了刀柄上,背着手弯腰对姜蒙成露出一个笑来。
“喝酒误事呢,姜先生。”
姜蒙成龇着牙,想要站起,却见温棠踢开了脚下的刀,踩在他的胸口。
她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针筒和一个药瓶。
姜蒙成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用针筒抽出药瓶里面的液体的温棠。
他撑着手,想要站起来。
温棠踩在他身上的脚用力,把他摁回地上,说了一句:“别急。”
她温和地笑着,手上却一点不留情,迅速地将针头插在姜蒙成的手臂上。
姜蒙成剧烈地挣扎着。
但这却并未对温棠的动作造成多大的影响。
须臾之间,针筒里的液体已经全部推进他的身体。
“你他妈的给我打了什么?”
温棠慢悠悠地将针头取出,弯着眼笑着说:“别担心,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安静些。”
她皱了皱眉,又说了句:“你应该少喝点酒,酒精只会耗空你的身体,让你变成……”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躺着的姜蒙成,接着说:“现在这样。”
“你他妈有病啊!”姜蒙成在地上扭动着。
温棠毫不在意地一笑,镇定自若地注视着姜蒙成的挣扎。
很快,弥留的酒精和刚注射进身体的药物开始蚕食姜蒙成的意识。
他挣扎的动作渐渐小了起来。
温棠扫视了下房间,放开踩在姜蒙成身上的脚,把一个椅子拖了过来。
姜蒙成无力地躺在地上。
温棠将椅子抵到床边,回到姜蒙成身边,她半垂着眼眸,俯视姜蒙成。
姜蒙成视线迷糊,艰难地盯向温棠。
温棠轻笑了一下,弯下腰扯起姜蒙成的前襟,把他半拖起来。
男人有些沉,重重地坠在地上。
温棠扯了下嘴角,手臂用力,将姜蒙成提到了椅子上。
刚把姜蒙成放好,他的身体就要往前倒去。
温棠伸出脚,抵住姜蒙成的身体,将他的上半身踹了回去。
“唔……”温棠扶了扶额,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可用的物品。
她从包中拿出一条丝巾,将姜蒙成捆在了椅子上。
姜蒙成喘息着,眼皮沉重地耷拉下来,他艰难地抬眼看向温棠。
温棠靠在床沿上,抱着手臂看着被捆住的姜蒙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第二次了。”
姜蒙成强撑着无力的头颅,瞪了眼温棠。
温棠从容地笑着,“我给了你机会,但你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你知道的吧,姜先生,杀人是要偿命的。”温棠歪了歪头,“你现在已经欠了我两条命了。”
“狗……屁……”
温棠挑了挑眉,没有被姜蒙成的脏话所激怒,她看着墙上的照片。
“你跟白小姐关系很好呢,是从小就认识吗?”
姜蒙成闭着嘴,不回答温棠的问题。
温棠看着沉默的姜蒙成,轻笑一声,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提过你?”温棠眨了眨眼。
姜蒙成依旧不说话。
温棠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放到姜蒙成面前。
都是是白婉言的画展照片,几张照片上都用红线在人群中圈出了一个人,身形并不清晰。
“这是你吧?”
姜蒙成扫了眼照片,移开了眼。
温棠看着姜蒙成的态度,又点了点头,“看来是的。”
姜蒙成怒视了一眼温棠。
温棠笑着感叹一声,“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她的某个狂热粉丝,所以才会被她利用。”
“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温棠垂下了眼眸,眼里闪过细碎的光。
姜蒙成并不言语。
温棠看着一言不发的姜蒙成,视线暗了几分。
半晌,温棠嘴角勾起一个恶意的笑,她状似恍然大悟地说:“看看我,姜先生现在这么不清醒,怎么和我说话呢?”
姜蒙成看向故作惊讶的温棠,就见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捡起了丢在地上的水果刀。
温棠提着刀,走到姜蒙成面前,俯身和他对视。
“我该让姜先生清醒一点对吧?”
姜蒙成眼里有了些惊慌,他死死地盯着温棠手中的刀。
温棠将刀按在姜蒙成的身上。
“姜先生,是白婉言让这么做的吗?”
姜蒙成没有回答。
温棠轻笑一声,手上用力,刀尖划开了皮肤,鲜血涌出。
她茶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姜蒙成。
“还不说吗?”
姜蒙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牙。
温棠将刀移到另一处完好的皮肤上。
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继续问:“姜先生,是白婉言指使你撞了我吗?”
姜蒙成咬着牙,脸颊上的肌肉颤抖,“我喝醉了,不小心撞到了你。”
温棠的发丝垂落下来,挡在眼睑上。
“呵。”
皮肉再次破开,鲜血染红了姜蒙成的衣服。
“我再问一次,是她指使你的吗?”
温棠手中的刀又深了几分。
姜蒙成脖颈上的青筋尽显,仍然不肯开口。
温棠又划下了几刀,专注地注视着手中染血的刀锋。
许久。
温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刀身在姜蒙成身上擦拭着,看着鲜血淋漓的姜蒙成,轻笑一声:“可真是坚定啊。”
她的发丝垂落下来,站直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蒙成。
“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