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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瓷雅听了这句话,一脸莫名其妙。

麻烦?什么麻烦?

直到她看到温棠走到演讲台。

等一众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白婉言瞪着眼看着温棠,她的身体有些绷紧,心里弥漫上了不安感。

她想要上前,秦瓷雅却挡在她面前,扬起下巴一脸高傲地看着她。

“你想干嘛,好好待着。”

白婉言动作一僵,她求助地看向纪辞年,纪辞年却没有看她一眼,目光一直放在台上的温棠身上。

与此同时,温棠拿起话筒,轻咳一声

“大家好,接下来可能会占用大家几分钟的时间,我先在这里道个歉。”

会场里的众人一直注视着他们,此时看到温棠上台,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温棠身上。

会场内暖色的灯光洒在温棠身上,映着她白皙的肌肤和黑色的礼裙,他们皆惊艳于她的美丽,又赞叹于她的独特的气质。

会场的记者聚拢过来。

温棠脸上是得体的笑容,优雅从容地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目光的洗礼。

“我是温棠。”

底下骚动起来,人们交头接耳,几乎所有人从温棠入场就注意到了她,作为一个能站在纪辞年身边的女人,不可避免地引起一众人的注意。

却没想到她竟然就是温棠,众人视线在白婉言和温棠身上徘徊。

白婉言握紧了手,顾行蹙站在白婉言身旁,蹙着眉盯着温棠。

“我站在这里呢,是想给这次画展的主人——白小姐道歉。”

“什么?温棠又发什么疯。”秦瓷雅满脸不可思议,她问纪辞年。

纪辞年并没有回答她,依旧只看着台上的温棠,眼神晦暗。

“至于为什么,想必在场的各位或多或少都对前几日的事情有些耳闻。”

温棠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毕竟那可是连热搜都上了好几条的‘大事’。”

底下的人都有些惊讶,温棠和白婉言在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在圈子里闹得人尽皆知,没想到温棠竟然会公开道歉,一时间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当时我因为情绪失控,给白小姐带来了些麻烦,为此我感到非常抱歉。”

温棠脸上是看似真挚的歉意。

台下的人开始议论。

突然有人出声问道:”你为什么情绪失控?你是不是嫉妒白画家?”

“嫉妒?”温棠意味不明地着重复了一句,复而又笑了起来。

“是的,我确实很嫉妒白小姐。”

众人被她坦率的承认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白婉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来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脸上隐隐露出一个笑来。

只是还没等她得意几秒,温棠就又开口了。

“大家可能不知道,在不久前我曾出了一场车祸。”

白婉言的笑僵住,她慌乱地想要上前阻止温棠,纪辞年一把拉住了她。

“辞年……”她的声音里暴露出来不及掩饰的慌张。

“让她说。”纪辞年冷冷地看着白婉言。

而这边,温棠轻笑了一下,开口了。

“白小姐告诉我,我的丈夫——纪辞年先生,在我出车祸的时候……一直陪着她。”

人们脸上满是愕然,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当然,还有些别的话。”温棠脸上的笑容消失,眸色有些暗,“你们说,我怎么能不嫉妒?”

“你胡说!”白婉言在台下喊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这么说,完全就是信口胡言,满嘴谎话!”

还处在惊讶中的众人听到白婉言这句话,反应过来。

对啊,白画家那么高洁,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啊……证据吗?”温棠歪了下头,轻笑一声,看着白婉言。

她不怀好意地挑了下眉头,身上仍然是一种拥有绝对掌控的淡定从容。

白婉言看着温棠这副模样,不安感蔓延而上,她怎么会……怎么会又变回这副模样了。

温棠拿出了手机,对着白婉言晃了晃,露出了一个笑来。

白婉言看到手机,还有什么不明白。

温棠竟然诈她!

她又想要往前冲,纪辞年伸出一只手拦在她面前。

“我刚刚说什么,你没听到吗?”

纪辞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婉言,眼眸暗沉,尽是冷意。

白婉言颤抖了一下。

温棠已经打开了手机,对着话筒,手机里传出了白婉言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出车祸的时候他在哪里?……你连我的一幅画都比不上!”

“温棠,我一直想,你这么恶毒的人,你父母是怎样的啊。”

“是不是也跟你一样恶毒?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子不是吗,你的弟弟不就是个混混?”

白婉言说过的话,一字一句进入众人耳朵。

温棠捏着话筒,脸上却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漠然,仿佛眼前发生的事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即使她正主导着这场闹剧。

白婉言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众人难以言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眼睛变红,逐渐蓄起了泪水,牙齿紧咬着,恨恨地盯着温棠。

顾行向前一步,挡着旁人的视线。

纪辞年冷漠地俯视了一眼跪倒的白婉言,毫无其他动作。

秦瓷雅有些呆滞地看着温棠,喃喃自语了一句,“好酷。”

温棠冷漠地看着跪倒的白婉言,嗤笑一声,继续开口。

“当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恶有恶报。”

白婉言的头低垂着,眼睛里满是恨意。

“虽然我的老公和白小姐当时并没有在一起,也没有当众承认过他们的关系,但我还是不应该插足他们的感情。”

没有在一起?那所有人都在骂温棠小三,这样也能算小三。

一时间,众人心里是五味杂陈。

照这样说,这么多年的舆论,竟然全是假的了。

“这么多年来,我因为这件事不停地在付出代价,我终于深刻地明白,我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即使我通过插足别人感情获得了这段婚姻,我的老公依旧不爱我,并且让他和白小姐的感情遭受了许多非议,他们不能再光明正大的相爱。”

温棠状似哀切。

“因为我,他们的感情变得见不得光,连情人间的约会都不能正常进行。”

说到这,大家心里就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了。

既然当初没有在一起,在结婚后又开始亲密的接触。

纪辞年经常带着白婉言出席宴会,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到底谁才是小三?

至于说什么不能光明正大,那两人参加各种宴会时,可都是高调出席。

这叫不能光明正大?

温棠苦涩地笑了笑。

“而我,也变成了一个怨妇。”

她顿了顿。

“如今我终于明白,抢来的东西终究是不属于我的,只会造成三个人的悲剧。”

“所以,”温棠掩去了伤心之色,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来。

“我将和纪辞年先生——离婚。”

纪辞年墨色的瞳孔骤然放大,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棠。

白婉言浑身颤抖,温棠这分明是要把她往死里逼!这样她不就成了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贱人!

她的指甲抠在地板上。

气氛开始沸腾,台下传来不可思议地惊呼。

“还纪辞年先生和白婉言小姐一个幸福。”

温棠歪了歪头,给这场盛会结了一个尾。

她放下话筒,走下台,向着白婉言走去。

人们默契地给她让了一条路。

在光影中,她淡然地走过这条人围成的道路,黑色的鱼尾在身后摇曳,高跟鞋清脆地敲在地上。

白婉言依旧跪坐在地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去扶她。

温棠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挑起白婉言的下巴,她看着白婉言涨红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轻笑出声。

她靠到白婉言耳边。

“别哭,我不是告诉过你,这才是个开始吗?”

声音轻微低沉,呼吸吹起白婉言散落的发丝。

白婉言侧过脸瞪着温棠,想要开口咒骂。

温棠捏紧她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放到嘴边。

“嘘。”

然后对白婉言露出一个笑,站起身来。

顾行黑着脸,眼里满是凶狠,瞪着温棠。

纪辞年目光一直追随着温棠,可是温棠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伸出手拉住温棠,看着温棠,正想说话,却被温棠打断。

“我就先祝纪辞年先生和白婉言小姐——举案齐眉,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温棠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纪辞年因为温棠的话而动作一顿,许久,他松开了拉着温棠的手。

秦瓷雅还有些呆滞,温棠打量了她一下,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

温棠一走,记者就蜂拥而上,在纪辞年和白婉言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纪辞年如石像一般立着,在人群中看向头也不回离开的温棠。

记者争先恐后地把一个个问题问出。

“请问纪先生,纪夫人所说的是否是真的,你们真的会离婚吗?”

纪辞年收回视线,墨色的眸冷冷地扫向提问的记者。

那记者被纪辞年冰冷的视线弄得身体一僵。

林辉奋力地疏散人群,为纪辞年开出一条道来

“让一让,有什么问题盛宏会给出后续解答,现在纪先生不接受任何提问。”

正挣扎着要站起来的白婉言看着毫无犹豫离开的纪辞年,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记者又围到了白婉言身前。

顾行把她护在怀里,带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