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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没带来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只是说虞朔曾经出现在一个名叫枣村的地方,但又断了线索。

秦苏让重阳去联系登月楼的人,但登月楼属于明处,在这里还会受制于官方势力,重阳也就没了这方面心思,回来也如实和秦苏解释。

秦苏也就没再强求。

沙城的城主不是个好东西,她也不好暴露虞朔现在的情况,恐节外生枝。

晚上她睡的并不安稳,梦境摇摇欲坠,断断续续的出现陌生画面。

她不知这里是何处,只道这里或许是沙城比较不错的风景。

面前一片湖泊,往前数百步能看见似倒挂金钩的瀑布,大气磅礴的水流从高处坠落砸出大朵大朵的水花,而在她右手边不远处搭建了几个茅草屋,她想走近看看具体怎么回事,但不管她怎么走那个茅草屋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眼前画面如同刀剑割裂,她从梦中惊醒,梦境中的一切还记得个大概。

她起身去喝了杯茶水,揉揉眉心,实在不知道这种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有什么预兆吗?

如果是重生之前她定要说自己迷信,一场梦而已,可她都能重生,梦境有指引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眼下不知具体信息,她只能再次躺下,眼睛盯着素色的承尘,又叹口气。

不知囡囡现在如何了,知道阿娘不在身边会不会哭闹。

她有些忧心,但想到囡囡的样子又忍不住眉眼柔和。

她会带孩子她爹回家的。

秦苏侧身努力休息。

翌日清晨。

秦苏被“笃笃笃”的敲门声惊醒,她起身抓起旁边的斗篷披上,打开门。

“有消息了!宸王有消息了!”庄和裕大口大口的喘气,眼下更是一片青黑。

不用说,这定然是熬了一晚上没休息。

秦苏有些愧疚的同时又挺感激这人。

“说说看。”她示意庄和裕进来谈。

庄和裕也不扭捏,大步进来,绕过粗制滥造的屏风不看内室休息地方,眼神规规矩矩的。

连桃和重阳也听到动静冲进来,见秦苏平安无事都松了口气。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宸王所在地,但……”他有些犹豫,面露不忍。

“有什么直说。”她很不喜欢有人在重要事情面前还吞吞吐吐的,实在是浪费时间。

“宸王似乎痴傻了。”

秦苏只觉得脑袋轰鸣一片,几乎听不到旁人的话。

“什么?”重阳率先出声。

“我们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是一名女子救了宸王殿下,根据那名女子所言,宸王从悬崖跌落,醒来心智就如孩童一般。”庄和裕解释道。

他觉得这实在是个残忍的事实,分明……分明他们才刚刚成亲,怎么就遇上这种事情?

秦苏再也坐不住,她豁然起身,“带路!”

什么黑市,什么拍卖会,哪怕薛怀安真的要和沙城城主勾结,都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

只要在乎的人平安无事,她都可以接受。

庄和裕边走边说:“公子他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心智如孩童还有些暴躁,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即便是那名女子都被打了几次。”

在外面他收敛些,没说是宸王。

秦苏顾不了那么多,即便没有洗漱,头发也只是用发带随便扎起来,然后骑马让庄和裕带路。

庄和裕的人带着秦苏很快出城,一个时辰的时间到绿洲所在地,再往下,眼前的一幕让秦苏觉得无比的熟悉。

似乎似曾相识。

是她昨夜梦到的地方。

昨天晚上无法接近的茅草屋就在眼前,她下了马,急冲冲敲门。

重阳也紧张的守在秦苏身边。

开门的是个模样清丽的姑娘,她警惕的盯着来人,“你们、你们是何人?”

秦苏直接道:“我们是来找姑娘前些日子救下的人。”她没直接道明身份,主要还是要看眼前这人的想法。

女子蹙眉,“你们想做什么?”她扣着门,根本不想让这些进来。

“我是他家人,自然要带他回去。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们也记着,会以厚礼报答。”秦苏对她说,锐利的眼睛盯着她。

女子咬着唇,“你有什么证据吗?”

秦苏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子根本不想有人带走虞朔。

“连桃,按着她。”

连桃立即把女子扯到一边,这女子明显不会武功,害怕的喊道:“小傻子快跑,有人要抓你!”

秦苏听到这话扭头瞪了一眼女子,极其不喜欢这侮辱性的称呼。

庄和裕和重阳也不喜欢,但毕竟这人对虞朔有救命之恩他们也不好恩将仇报。

屋内似乎传来动静,秦苏飞快进去,一把抱住正在爬窗,但多次失败的男子。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味,即便被浓重的药味儿覆盖她都能闻出来。

秦苏眼睛湿润,长久以来的担心在这一刻几乎要宣泄而出。

“小傻子,小傻子快跑啊!”

女子还在外面喊,但是很快被连桃捂住嘴巴。

秦苏把人按在床上,仔细盯着面前这个怯怯的,眼眸澄澈的男子。

“虞朔?”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放开我。”他虽然嘴巴上叫着,但却没有挣扎的动作,眼睛好奇又胆怯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是你妻子,你八抬大轿,亲自求娶的妻子。”秦苏眼睛湿润,忍不住抱住他。

“妻子?”虞朔愣愣的,又问:“妻子是什么?”

秦苏松开他,“妻子就是,你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的角色,就像你父亲和你母亲那般。”

她怕说的太深奥现在的虞朔听不懂。

高高在上的宸王啊,被边境百姓誉为战神的宸王啊,即便在京都也是被无数贵女欢喜着的人啦,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秦苏心痛的几乎窒息,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虞朔有些着急了,急切的去抹她脸上的眼泪,说:“你、你别哭,我相信你就是了。我梦到过你。”

“虽然我不知道妻子是什么意思?但、但是我既然能梦到你,那你应该对我很重要很重要。”

秦苏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说:“对,对你很重要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