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布料举到眼前,透过所剩不多的光线,很轻松就看到了花纹的细节。那棵树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片树叶都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而雪山的轮廓则更加清晰,山峰陡峭,山谷幽深,让人仿佛置身于雪山之中,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雄伟和壮丽。
“那我就替大家先收着。”鹿南瑶说道。
“我没什么意见。”酒一枝最先发言,然后仙客来也摇了摇头,绿萼似乎并不在意,也只是嗯了一声。
南菘那边最后由南菘决定交给最可信的白谛保管。
八个人就又浩浩荡荡的继续向前走。
荒芜之后是森林,陆陆续续的又碰到了几个村民,他们见到外来人的态度也很奇怪,眼神也很复杂,总之,再多的情绪在看见他们身上挂着的成了茧的荷包之后都就消失了,因为全都急匆匆的走了。
“这玩意儿是有什么魔力?”麻团掏出自己的荷包茧,也决定像布洛尔一样挂在外面。
随着森林的不断出现,一切好像又正常了起来。
天色渐暗,终于在黄昏时刻,八个人又看见了那座村庄。
已经完全大变样了,之前看到的里面还都是蘑菇屋,现在全都用木头搭了起来,只不过外表的颜色还是很像蘑菇。
里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远都能听到声音。
而且临近夜晚,家家户户门口都点上了蘑菇灯,大大的一团,样子也是千奇百怪。
有红蘑菇,白蘑菇,蓝蘑菇,绿蘑菇,颜色各异。
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个茶点摊,上面赫然写着菇源村三个大字。
里面没有人,只有一位老者百无聊赖的扇扇子。
看到他们八个人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新坐了回去。
“这人没事吧?”麻团无语道。
“别乱说话,虽然这里现在看着人模人样,但谁知道有什么东西呢?你别把人家惹怒了,人家直接把你给吃了。”南菘警告他。
“知道知道,没那么蠢。”麻团摆了摆手。
之后,他又悄悄的对南菘说:“你发现没有,布洛尔新交的这个朋友有点奇怪呀。”
南菘白了他一眼,“怎么了,你嫌布洛尔找人家说话去了,没有找你,你嫉妒啦?”
“怎么会!”麻团立刻反驳,声音都莫名其妙的高了一点点,“你看那个人,我和他还相处过一段时间呢,那人的话特别少,那你说他怎么能跟布洛尔聊这么久呢?我就是觉得奇怪。”
“别奇怪了,回去之后,你和布洛尔本来不就在一个宿舍吗,这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呀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南菘揶揄的看着他。
“这话也不是这么用的吧?”麻团无语道。
“确实感觉有点奇怪,之前听别人说过A组的绿萼,别人的评价好像都是话挺少的,还不爱理人。”白谛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俩跟前。
“我的天,我本来以为你每天不是在好好学习就是在好好锻炼,我每次叫你出去吃饭的时候都觉得很内疚,没想到你竟然还偷偷听八卦。”麻团惊讶。
“我是人,又不是机器人,再说了,他们说那些东西,又不是我主动要听的。”白谛于是也表示了无语。
“行吧了行了,这事再怎么奇怪,也是人家布洛尔找到朋友了呀,你们也知道的,我和他都来自浮疏白桃村,简称浮白村,本来在学校能交到的朋友就少了,要是真的能找到几个朋友,也是好事呀。”南菘跟他们两个说话,越说走的越慢。
“南姐,难道我们不是你们两个村里人的朋友吗?”麻团咬牙切齿的学着布洛尔叫南菘。
“哎呀,咱们本来就是一个团队呀,咱们的关系肯定要比朋友密切,但是朋友这东西也分很多种的,再过段日子,咱们就可以发现布洛尔交的是什么朋友啦!”
南菘拉住另外的两个人,三个人几乎停在了原地,凑到一块说悄悄话。
“喂,南姐,你们说什么呢?快点过来呀。”布洛尔本来在听绿萼讲浮云刻雕,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突然看见到前面就是小摊子了,刚想叫一下另外的三个伙伴,却发现周围只有A组的人。
他立刻扭头,结果就看见南菘三个人凑在一堆,不知道在讲什么。
“啊?啊!来了来了,就随便说了两句,没说什么。”
南菘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在这种时候让麻团社死了,毕竟这块还有A组的人,她要是说出麻团吃醋了,让别人看了笑话也不太好。
于是三个人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
茶摊里面的老大爷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装睡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呀∽,那咱们只好先进村了~,不要打扰人家啦∽,如果打扰了∽,那真的很不好意思的∽”仙客来见状,立刻拖着嗓音大声说话。
“你说的对,那咱们进去吧。”鹿南瑶也很配合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过了我这,今天一个都别想进去!”老大爷果然立马睁开了眼睛,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他摇着扇子,细细的打量每一个人。
“爷爷真不好意思了,我们本来是不想打扰你的。”仙客来见状立刻开始毫无诚意的道歉。
老大爷也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看到众人身上的荷包茧,摆了一个进的手势。
“看来这还真是通行证呢。”南菘下意识的摸了摸荷包茧。
“那个爷爷,你看这天色已经晚了,不如我们就在你这先将就一下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急事了。”
随着黑暗的完全降临,扇着扇子的老大爷古怪的笑了一下。
“不用了,你们进去吧,一直往前走,上悬崖,悬崖那边有个空屋子,那就先把今晚过了吧?”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似乎都在自言自语了。
“嗯,好的,不过我感觉村里面最近…”酒一枝试探的开始发问。
“先过一晚吧,有些事明天再说。”老大爷突然转过身,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他的一双眼睛亮的吓人,四肢不知道何时开始变得纤细起来,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只是扇子扇的越来越快。
“哦哦,好的。”见也套不出什么话了,几个人只好往村子里面走了进去。
村子里刚刚看着还很热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月光覆盖在每一座房子上面,倒显的夜凉如水起来。
“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安宁吧。”南菘低声说道。
“看刚刚那人的反应,就知道今晚绝对没好事。”走在被修的工工整整漂漂亮亮的道路上,望着被修筑的高高大大可可爱爱的蘑菇屋, 麻团回应南菘。
“那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布洛尔突然抬手指向二层小楼的窗户。
窗户很大,还反着月亮的光,一道瘦瘦长长的影子就站在那里,似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玻璃上,张牙舞爪。
“感觉不太对劲啊,还是快走吧。”绿萼也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慢悠悠的说道。
“感觉他们好像也只能趴在那里诶,不要怕,咱们走!”酒一枝也发现了有更多的黑影趴在了窗户上望着他们。
“呀,什么东西?”南菘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脚,懵了一下之后直接跳了起来。
“啊,棉花狗,不对,这是棉花什么东西?”麻团一低头,就看到一大团东西在拱来拱去。
“这是什么呀?”鹿南瑶看上去十分好奇,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图看个究竟。
布洛尔突然发现楼上的黑影似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心中不禁一惊,连忙伸手想要抓住鹿南瑶。
然而,就在这时,原本在地上拱来拱去的小东西突然抬起了头,只见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小东西的身躯瞬间变大,以惊人的速度猛地咬住了鹿南瑶的腿部。
咬住后,小东西便不再动弹,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悬挂在那里。
众人皆被吓得不轻,酒一枝急忙上前试图将其拽下来,但不知为何,竟然只拽下了一小块,而那块小棉花团则迅速咬住了他的手部。
“我……你……别急,让我先看看!”仙客来似乎对这个情况感到颇为有趣,兴奋地抓起酒一枝的胳膊,仔细观察起咬在他手上的棉花团。
“哎呀,还是离远点吧,你就不怕它突然咬到你脸上吗?”麻团觉得眼前的场景像是遇到了奇异的物种,心中当即就觉得这东西肯定不止一个。
感觉耳边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剩下的人蓦地抬起头,眼前的景象立马让人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棉花团一样的东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铺天盖地,似乎想要淹没在一片雪白之中。
“哎,先别怕,这东西咬人身上不疼的。”
酒一枝见状,连忙大喊。
那些棉花团像是有生命一般,滚滚向前,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怒吼。
“我勒个豆!不疼!这玩意把你浑身咬满了你就知道了疼了。”麻团见状撒腿就跑,前方其实也有棉花东西拦着,他直接用精神力把所有人给推飞了一把。
直到落地后,众人撒开丫子就往上坡跑。
棉花团似乎也没有想到那些人能突然来这么一个操作,等反应过来,所有的人都已经往坡上跑。
咕噜咕噜一咕噜咕噜一
棉花团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开始追。
“不是,什么时候贴上来的?”麻团回头一看,突然就看见自己的腿上贴着一个白色东西,心中哀嚎一声,这玩意用手又碰不了,万一又黏上手了怎么办?
南菘也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脚上也贴了一个白色毛绒棉花团,但是好像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感觉跑步还是这个样子,速度也没有变慢。
布洛尔也感觉自己的背包上好像增加了什么重量,不过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看了,万一自己扭头的一瞬间它趴自己脸上怎么办?
后面的棉花浪潮滚滚,人用两只腿跑肯定是跑不过滚动的东西。
“上屋顶跑吗?”麻团突然感觉自己灵感来了。
“啊,白谛,来个闪现吧!”灵感来了之后麻团立刻大喊。
“要闪也只能我自己闪,你自己想办法。”白谛小腿上也抱着一个棉花团,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说完之后,他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变得更低了。
“我带你们几个先上去跑?”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绿萼回头望着布洛尔。
“我自己有本事。”鹿南瑶边跑边说。
“哦。”话音刚落,黑雾就立刻一闪而过,两个人立刻上了屋顶,这里的屋顶都是连着的,毛绒团突然就是想上来也得点时间。
与此同时,白谛也在一瞬间,带着麻团和南菘闪现在了另一边的屋顶上。
“我真服了,认识了几天的朋友就比认识了好久的朋友重要吗?凭什么后来者居上?”见到麻团几个人全都已经上了屋顶,而自己的后面毛茸棉花团马上就要追上了,仙客来表示痛心疾首。
酒一枝表示自己不想说话,鹿南瑶手中寒光一闪,整个人也如同利剑一样一手抓住酒一枝也一下子到了屋顶上。
这下在下面跑的只有仙客来一个人了。
“感情果然会变淡的!”仙客来大喊了一声,希望抛弃自己的那几个人回心转意,可结果并没有人理他。
已经开始有毛团爬房子追了,虽然它们爬得很快,但好歹也需要一点点时间吧。
但是毛茸棉花团马上就要追上仙客来了。
仙客来周身银光一闪,玫瑰水晶眼蝶的幻影立刻浮现开来,眨眼间,原地只剩下了幻影,而他本人则早已上了屋顶。
毛绒团也只扑到了幻影,见到没有实体,立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向着房子冲了过去。
巨大的蘑菇房子里面,黑影在狂欢,在扭曲,在手舞足蹈,他们不时趴在窗户前,死死地盯着白色的毛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