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我站了很久很久,回身的时候,很随意的把盒子丢给我,我连接接住。
打开,是一块绿油油的圆形玉佩。
上面雕刻着一条龙,龙口处有一个火球,看雕工和材质,绝对是上品!
“师父,这......”
“这三个东西,出自同一块料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句话对我的冲击,曾宏业和程元白的那段故事,曾宏业给我讲过一部分,我是知道的。
只是我断然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郎建木的存在。
当时四爷曾宏业绝口不提,怕是故意在隐瞒着什么。
“还记得我当初说过,让你做一件事吗?”
“记得。”
我把玉佩拿在手里,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扳指。
“去杀了他们。”
嗡!
“杀了他们?”
“嗯,如果不杀,咱们的师徒情谊,就此结束。”
“师父......”
“怎么,你想违抗师命!”程元白提高了一些声音,那眼神里更是耐人寻味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他们搅合在一起,可是我要告诉你,徒儿,人心叵测,他们,呵,都是一些伪君子罢了。”
见我表情不好看,程元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师父,您和他们?”
“怎么,他们没有告诉你?也对,他们怎么会告诉你。”
“坐下吧。”
程元白又开了一瓶酒,放到了我面前,自己则拿着他剩下的半瓶酒喝了几口,瓶子放回到桌子上,很用力。
瓶中的酒荡漾起了一圈圈的酒花,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类似于龙卷风的旋涡。
“这条腿,就是拜他们所赐。”
程元白拍了拍自己那条瘸腿,想要拿起酒瓶再喝一口,可始终没有拿起,似乎是想起了那段往事。
按照曾宏业告诉我的,他和程元白是旧相识,当初也是一起闯过江湖的,只是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就分道扬镳了,直至后来,变成了仇敌的关系。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把对方当成了敌人,只是都没有动手,曾宏业说,他是念及旧情,希望可以把当年的误会解开。
所以在看到狗腿刀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的反常。
他以为我是程元白派去报仇,只是后来和我谈过以后才明白,我并不知晓当年的事情,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绝口不提郎建木的原因之一。
“当年,我们是结义兄弟。”
程元白喝了一口酒,我双手握着瓶子,跟着喝了一口,等着他来讲述往事。
“我们兄弟四人,两人在京市,两人在津市,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无人敢招惹的存在。”
“你应该知道,他们称呼他,叫做四爷,那是因为,在我们四人之间,他年纪最小。”
“我行二,郎建木,是老三。”
“津市自古有船帮码头,那是不容小觑的实力,我和他,老大。”他专门解释了一下。
“我们为了利用他们的势力,说是利用,也不算是,不过就是各取所需罢了,于是就找到了他们曾宏业和郎建木。”
“只是随着在一起久了,四人都觉得彼此是很合脾气的人,于是,那一天,我们就结拜了......”
四人结拜以后,所组成的势力,自然达到了顶峰的状态,当时他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人站出来,都是跺跺脚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而四人的关系,也愈加的浓烈。大有刘关张的那种意思,甚至更加的浓厚。
他们的家人,也都相处在一起,关系不仅仅是可以用好这个字来形容,除了姓氏不同,也就是和一家人一模一样。
他们不断的扩充实力,抢占地盘。
但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如此,盛极必衰,物极必反。
就在他们做着地下皇帝梦的时候,出问题了。
程元白以及他们四人中的老大,遭到了一波势力的暗算,这次危机,对他们的冲击非常大。
任谁也想不到的是,他们那么浩大的势力,居然在和对方接触的时候,一直处于下风。
老大的身份特殊,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程元白就不同了,无论他地下势力多大,终究只是一介草莽,终于,对方出了狠招,程元白和老大一败涂地。
不及曾宏业他们继续赶去帮忙,就已经没有了机会。
无奈,在确保老大被家中保护起来的状况下,程元白逃到了津市,投奔自己的三弟四弟。
在津市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一直在筹备着如何杀回去,只不过,老四曾宏业和程元白的意见相左,在他看来,应该在津市继续发展,等势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再卷土重来。
可当时的程元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加之有郎建木的帮衬,决意就要直接去报仇。
结果显而易见,失败了。
原以为只是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势力过于强大,所以才导致的失败。
可程元白渐渐的发现,似乎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曾宏业他们,居然和那些人暗中有着联系。
曾宏业和郎建木,居然是一直在演戏,只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这让程元白如何能忍,当即就决定要撕破脸皮问个明白。
可他当时身边只带着几个人,等他带人去找曾宏业和郎建木的时候,被人在半路给暗算了,腿,就是当时受伤才瘸的。
而当时跟着的人中,就有石兴国的父亲。
程元白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的倒下,最后只剩下了他自己。
一人,一刀,浑身是伤,遍地是血。
他战到了最后,终究是体力不支,倒下了!
那些人把他们的抬到了一个地方。
恰巧那时开始下雨,昏迷的程元白醒了,他听到了那些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尽管只是寥寥几句,可意思很明确,他们遭遇埋伏,与曾宏业和郎建木有关。
雨中,程元白带着狗腿刀,爬到了一户人家。
那家人心善,把他给救了下来。
只是后来没过多久,这家人离奇的全都死了。
程元白知道,对方杀了这家人,却没有杀自己,只是在警告。
于是他离开了,可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新冒出来的势力,应该就是曾宏业他们暗中操作罢了。
目的就是吞并了他们在京市的势力,成为绝无仅有的地下霸者。
“徒儿,你说,他们是不是都该死。”
程元白一瓶酒下肚,眼中已经有些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