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真是给你脸了对吧?回回都他妈这么整,真当谁都是你爹,惯着你?”
蒋坤把手里的筷子一摔,指着我就开始骂。
“蒋坤,你他妈什么东西,龙哥在呢,有你放屁的份?”大驴子可不惯着他,抄起面前的酒盅砸了过去。
“大驴子,你俩现在穿一条裤子是吧?草,不服就来比划比划,就你那个逼样。”
“干你娘,老子废了你!”
“你他妈来呀!”
“妈的,找死!”
俩人跑到了桌子的旁边,二话不说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吴多宝过去劝架,完全不起作用。
“文正,哥哥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
见他们打架,龙哥看都不看一眼,自顾的吃着东西,只是笑了下问我。
“没有,龙哥,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是个好大哥,如果没有你......”
“好,我明白了。想走,就走吧。”龙哥放下了筷子,看我的时候依旧是笑着。
“龙哥,我......”
“闹够了吗?”
龙哥突然收起了笑容,走到了大驴子他们跟前。
龙哥走了,吴多宝和蒋坤也走了。
我和大驴子已经没心情吃喝了,只是坐在那里抽烟。
“我说兄弟,就不能忍忍,哪怕明天说也行啊,你介也太扫兴了。”
“驴哥,对不起,连累你了。”给我俩的酒杯倒满了酒,对着他举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你呀你,还是年轻。”大驴子无奈的摇头,陪我喝了一杯。
“行了,别丧气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摇头,心里复杂的很。
“那就先歇歇吧,正好养养伤。”
大驴子也走了,留下我自己对着一桌子几乎没有怎么吃的菜。
“又在喝闷酒呀。”
“天呐,你怎么受伤了。”
林可筠来的时候,我正在给自己倒酒。
她见我脸上和身上都是伤,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上,直接换成了担忧,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酒瓶。
“受伤了还喝酒,不要命了。”她坐在了龙哥原本坐的位置,身上的旗袍显的身材格外的婀娜。
“你信命吗?”我盯着她的眼睛。
“啊?”林可筠被我这句话问的一愣。
“你信吗?”可她并没有回答,反而把问题重新抛给了我。
“我以前不信,但是现在,我好像信了。”我说。
“其实,你信的不是命,你只是不信自己了。”林可筠拿了个干净的酒杯,倒满之后,又给我倒了一杯。
“不信我自己?”我喝了杯中酒问。
“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人的命,是注定的,他必须得信。就比如我......”林可筠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略微轻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去尝试,去改变,去把注定的东西变的不再确定,最起码不是绝对的确定。”
“而你,方文正,你就是怕了,你怀疑了,你犹豫了,你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了,所以你说你信命,但这都是借口,让自己可以逃避现实的借口。”
我从未想过会有人对我讲这些话,更想不到会是林可筠对我讲。
“尝试,改变。”我轻声重复着她的话。
“我见过你姐姐,见过你妈妈,在她们口中,你就是她们的骄傲,也是她们的依靠。她们不会因为你进过监狱而嫌弃你,哪怕你一事无成,她们也会陪着你。”
“可你呢?怂了?怕了?不敢了?”
“不是的!”
我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她们是我的软肋,是我的逆鳞,是谁都不可以触碰的!
“对嘛,这才有点爷们儿的样子。”
“方文正,你给我记住了,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眼睛里的东西,是他们没有的。”
“眼睛里的东西......”我当时并没有理解她的这句话,只是等我明白这句话的时候,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别垂头丧气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反正,我相信你可以!”
林可筠又陪我喝了几杯酒,她的酒量是我没想到的。
等我离开酒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
鸭子和我妈妈是在同一家医院,倒也省的我来回跑。
鸭子的腿万幸没有伤的太深,不然以后怕是成瘸子了。
我到的时候,任雨刚离开,毕竟她还要上班,冯凯泽他们也回家了,留下陈小琴在照顾鸭子。
确定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就去看我妈了。
我把龙哥给的那些钱留下两沓子,其余的都给了我姐。手术很快就要做了,钱这东西总是有备无患,多多益善的。
回到我们租的房子,把剩余的钱分给了他们,鸭子那份则交给冯凯泽,几人中,他俨然已经成了二把手的存在。
“和哥几个说下,我以后不跟龙哥了。”
在他们激动的数钱的时候,我直接把事情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