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霸气从容,每一句话都透着不容拒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宋藜给天下人的,都是君恩。
萧晚宴失神的看着眼前笑意轻松的女子,他想阿姐变了,变得更好了,他更爱了,那是一种挖心刻骨的爱。
那是一种侵入骨髓的爱。
阿姐,你这般好,我想,我永远都会沉浸其中。
宋朝一十六年秋。
祭祖仪式开始。
百官同祝、万民朝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萧氏,萧晚宴,秉性柔嘉、秀毓名门、数十载为国祈福、今造福黎民、德尔佳人,自渡佛门,复世身,奉天应命,册立为皇卿,重回六宫,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晚宴撩起衣袍,双手奉于头顶高悬,虔诚跪拜。
“萧氏萧晚宴接旨,上苍垂爱,予阿宴福泽,神佛在上,鬼神难欺,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一滴泪水划过男子的脸庞滴在湛蓝色的袈裟上。
那一日,天生异象,宴皇卿回宫。
当夜,彼岸崖,海上闪烁一片片蓝色的发光物体,它们随着大海的波浪起起伏伏,像是星辰坠入大海,比星辰还要好看,又是一个异象。
人们说那是宴皇卿的眼泪,蓝色眼泪,每一次海浪轻抚,都像是在大海上书写情书,蓝眼泪是那触不可及的心动,讲述着等待与重逢的浪漫故事。
宋藜与萧晚宴的故事。
无数青年女男相聚于此,借着浪漫的奇观,互诉衷肠。
世间女子大多无情,可也有人有情。
蓝眼泪成为了独属于萧晚颜的绝唱,宴皇卿回宫那一日,天下恭贺。
这便是张竟的策划。
晚间,张竟指挥着身后的那些人。
“再投一些!”
“多投一些。”
“不够蓝啊!那边儿!欸,对!就是那边儿。”
女子穿着一身便服,黑漆漆的,蒙着面,在黑夜里面行走,带领暗阁的人,鬼鬼祟祟,没有人会以为举止如此猥琐的人是当朝官拜一品的张大人。
落颜看到她那个鬼祟样子笑出了声,她抱着臂膀倚在墙的一侧。
“谁又能想到上朝时,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张大人私下里是这个模样?”
张竟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
“你懂什么?这叫穿什么衣服办什么事。”
“穿着官服那么神圣的衣服,我自然要......我跟你解释做什么?”
一道飞镖射出,擦着张竟的发丝而过,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落颜!你干什么!”
落颜摆摆手,如闲庭散步般离开。
有人过来扶张竟,张竟指着落颜的背影开始骂。
“会暗器了不起啊!有点子武功你就装!”
她气的直在地上打转,又不敢真的朝落颜追去,两个人总是这般小打小闹。
所有蓝藻投放完毕,张竟身后的下属都累的躺在地上看天上的星辰,只觉得时光格外的好,而张竟撑着下巴,看向发光的海域,高兴的笑了。
真好,陛下得抱佳人,她也要迎娶他了,不枉费她这些日子的兢兢业业。
像落颜那种只玩不娶的是不会知道她的幸福的,切。
碧霄殿。
殿门阖上。
萧晚宴褪去身上的湛蓝袈裟,只着一袭洁白的里衣、亵裤爬上了床榻。
“晚宴谢谢阿姐,许我这漫天的浪漫。”
宋藜看着男子脸上的隐忍禁欲,突然发觉,她待阿宴真的不同了。
她喜欢现在的阿宴,不再是拿他当作,当年那个骄纵爱撒娇的弟弟。
男子身上的气息,劲力紧致的腰身,她的阿宴长大了,身量更加的匀称,修长,身上常年染着的梵香引人沉沦。
里衣下是若隐若现的薄肌。
萧晚宴的身上充斥着一种割裂的矛盾,爱的疯狂,却又克制到极致。
宋藜拂过男子的脸庞,一只手从深渊似的黑夜中伸出,抬起了男子的下颌。
“阿宴,要怎么谢阿姐?”
萧晚宴的心跳得很快,因为那是阿姐。
他倾身俯近宋藜,声音沙哑,眼中是满腔爱意。
他的吻落在宋藜的唇间,宛如染上了禁锢,贴着,而后,轻轻的碰了她的下唇,又往上蹭了蹭,碰到了她的上唇。
他一遍一遍的唤着“阿姐.....阿姐....阿姐......。”
好似要将这数十年的一声声“阿姐”弥补回来。
红色的帐中,枕是鲜艳明亮的,男子剥开里衣,乌黑的长发散落,洒在白玉兰般的胸膛。
宋藜将一切都应尽眼底,男子的唇青涩又性感,他克制着自己,缓缓退开一点,满身绯色,瑰丽的唇瓣上染上了一抹诱惑的色泽。
男子跪坐在一旁,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映衬着宋藜的模样。
修长的手牵过宋藜的手放在他的脖颈,又带着划过胸膛。
男子声音沙哑,禁欲的眼睛自下而上微微抬眸。
“阿姐,摸一摸好不好?”
宋藜起身摁住男子的胸膛,将他轻柔的放在锦被之上,墨发散落枕上,映衬得他的眉眼极为好看。
宋藜贴近他。
呼吸纠缠,渐渐的......
覆在男子胸膛。
“阿姐,我疼?”
男子抬眼看她,一双丹凤眼中噙满委屈。
宋藜视线下移,抚慰的摸了摸少年的头,然后,进攻......
此处省略一千字。
雨打芭蕉,一夜欢好,久别重逢的他像是藤蔓一样缠着宋藜,这一夜宋藜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欲壑难平的弟弟。
宋朝一十六年冬。
赐婚圣旨下。
张竟迎娶到了岭南郡守嫡子,排场办的十分的大,整个彼岸城,红妆十里,成婚次日,宋藜便赐张竟的正夫为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