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厉护着陈玉皎，看着燕灿那泛着红血丝的双目，仿若还看到少年提着一个风铃、从阳光中走来的场景。
耳边，还有少年温暖的声音：
“阿厉，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阿厉，你是我在这盛赵国、最好的朋友，也是一生认定的、唯一挚友！”
明明思绪泛滥，只是帝王的面容依旧威严冷峻，永远让人看不出喜怒。
从想要行一统天下之路时，他早已做好无亲无友、一生孤寡之准备。
赢厉只言：“阿灿，你杀不了孤。”
伴随着他的话落，远处百米之地，“哗！哗！哗！”
晏伐所带领的三千精良黑御卫，出现在杏花树下。
他们一直保持距离的跟着，早已做好诛杀刺客的准备。
赢厉的目光落在燕灿脸上：“现在离开，孤当此事从未发生。”
“哈哈哈。”燕灿的大笑在这夜色里显得十分突兀。
笑完，他又直视赢厉：“赢厉啊赢厉，你以为我还是曾经的阿灿吗？
你以为我来这儿，还曾想着活着离开吗？”
陈玉皎的眉心倏地一皱，心里升腾起浓烈的不安。
果然、下一刻，就见燕灿一声令下。
“嚓！”
几十人撤开黑色的衣服，他们每个人身上，竟然捆着一个又一个的薄铁筒。
上面，还有一根手指长的引线。
那是……
陈玉皎的眸色倏地一眯。
当时燕凌九在军机阁大夫的筛选时，就拿出过这样的武器。
其威力十分惊人，远胜于这个时代。
其实可以是杀伤力特别强大的武器，可她和赢厉一致觉得，这样的武器一旦面世，在天下未定之时，会增添太多不可控因素。
且人员的伤亡，会以十倍计。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史书上的伤亡记载，全是两位数，最多三位数，可后来……
陈玉皎与赢厉都没想到，竟然还是有这样的武器出现。
燕灿言：“这是我们诸多剑客，找了无数反暴君术士，彻夜不停地研发。
赢厉，今日我们便一同、同归于尽！”
“只有你死了，这个社稷才能安宁！你也唯有以死、才能对这个天下、所有你辜负之人谢罪！”
话落，他与众人点燃了身上的引线。
“君上！”
晏伐等人快速准备过来，可是百米的距离……
赢厉与陈玉皎也没想到，燕灿竟然会用如此的方式。
只是眨眼时间，“噼里啪啦！”
那引线燃烧，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砰！”
爆炸声骤然响起。
在耳朵里一阵嗡鸣之时，陈玉皎只感觉到被人重重推了一把。
“玉皎！”
她好像还听到男人冷峻又焦急、满是在意的声音。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
是她整个人，被人推了把，从山坡之上滚落，不断往下滚。
眼前也是一片火光，那火光和轰鸣声，令她有片刻的意识模糊。
待滚落许久许久后，陈玉皎的身体总算停止。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好像有什么阻拦了她与地面的摩擦，乃至全挡了撞击感。
耳边，还传来男人的闷哼声。
陈玉皎眼前一片炫白，大脑也在冒着金星。
可她片刻也不敢耽误，连忙逼迫自己坐起身。
就见在旁边的大石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