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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入骨瘾 > 第202章 酒如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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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酌手腕未控制好力道,诗句最后一个“人”字,她落得重了,原本云淡风轻的“人”忽就像疾跑了起来。

他回来了——

心尖一悸,元知酌将笔搁置下,转身慌张地抽起椅背上的披风,步履匆忙地进到屋里,将门掩上,又不放心地躲到了花屏后面,纤瘦的身子借着放下来的珠帘,还有半透不透的花屏正好藏了起来。

秋蕊不解其意地跟了上来,元知酌喘着气屏退她,“秋蕊,他若是来了,你告诉他我到后园里去了。”

能躲一时是一时,她此刻不想见他。

“酌儿在躲谁?”懒洋洋的声线缠了点倦乏从屋外传进来,彼时池塘的白锦鲤悠悠摆尾翻了个身,搅乱一池春水。

元知酌攥紧了手里的披风,明明没有什么,可她就是心慌的很。

“我回来了,酌儿开心吗?”迟奚祉散漫地往里走,绕过堂中央的圆桌,单手解了颗玉扣,抬手示意秋蕊等人下去。

往花屏这边再走了几步,他便停了下来,晃荡的玛瑙珠帘将大好的日光割裂又重聚,横亘在两人之间,他笑出声来,“还是说,我不回来,酌儿更开心。”

猫捉老鼠般的,他是守株待兔的猎人,看着手里的猎物负隅抵抗。

很不自量力但又很有意思。

元知酌埋着头,往里侧又躲了些,嗓音低缓娇柔,“劳烦陛下先出去,我此刻衣衫不整,不宜面圣。”

“我们只做夫妻,不做君臣,这些客套话不必再说。”迟奚祉微阖眼帘,歪头靠在红柱上,一双含情眼醉了梅子酒,万古柔情铺撒开,摒去了上位者的盛气。

话是如此,可他已经没有往屏风后面走,给她留了一分的体面。

里头的人不说话,迟奚祉用温热的手心盖住了眼眶,全身泄了力地倚在柱子上,他是真的很累。

他话音沉缓,倦着懒懒的乏怠,“酌儿想知道我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吗?”

元知酌不说话,但迟奚祉她巴不得自己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了。

“今天我在春日宴上喝了很多的梅子酒,味道你一定喜欢,不过你身体不宜饮酒。那些大臣话好多,又是今年蜀南的瓜长得有多大,又是京城谁家出了个才子,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你知道吗?”

迟奚祉停顿了一下,四周静寂,他微微仰起的颈线上下滚动着,“有一个武将的女儿问我你去哪里了?我板着脸没说话,她急哭了,我看着她突然想起来,你前夜梦里流的泪擦干了吗?”

梦里妆,苑中人,梨如霖,君心煎,“酌儿,我好想你。”

他回到鸾禧宫,寅宝听到声音就小跑了过来,路过他往外面探头,没有见到想要看见人,它翘着尾巴放下来,失落地蹭在他的靴子旁。

迟奚祉抱着寅宝躺在那张她常待的贵妃椅上,他会想起她撒野般的撒娇,她挑剔磨人的性格,她望着他瞳孔的颜色——

回来的路上,他又后悔将她一个人丢在竺桉园里,她肯定会怨他的。

元知酌脸上因为紧张溢出的香汗来不及擦拭,自眉骨上滑落下来,隔着朦胧的屏风看,像是一颗断了线的珍珠。

听着迟奚祉冗长的叙述,元知酌背对着外面,将披风盖在肩上,而后才怯生生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隔着珠帘小声回他,“陛下,你喝酒了。”

“酌儿,我好喜欢你。”迟奚祉靠在柱子上的脑袋往下掉,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掉,元知酌怕他真的摔了,便上前半步扶住了他。

他顺势倚在了她的娇躯上,弯着腰身懒懒地趴在她的肩头,一呼一吸间的酒气随着萦绕在她的鼻尖,梅雨微醺。

元知酌僵直了身体,抬起的手在半空挣扎了一会儿,终是垂落下去,没有将他推开,只是侧抬了下下颌,有些无奈,“陛下您应该没有醉。”

他的酒量不止于此。

迟奚祉直挺的鼻梁骨贴在她的肌肤上,讨好似的蹭了蹭,依旧答非所问,“我真的喜欢你。”

很幼稚的强调,搞得元知酌笑了笑,她也一板一眼地说:“陛下,您真的别装醉。”

“宝宝——”迟奚祉低沉的嗓音黏黏糊糊的,两个叠字从他的嘴里出来很是蛊惑人心。

元知酌心弦忽的一下断了,耳根被他磨得发麻,薄红从面颊一路烧到耳垂,她推着他的胸膛,低头不再语。

被扔到床榻上的一刻,元知酌有一瞬的理智回笼,她捂着被扯碎的心衣,滚烫的指尖轻颤,她偏过脸诘问他,“迟奚祉,你不在意我和别的男人厮混过吗?”

“死人而已,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你夫君我百无禁忌。”迟奚祉抬手将她的脑袋拨回来,俯身咬了上去,缠绵的吻咬破了她的唇角,起伏的呼吸纠缠出血腥的味道。

元知酌的身上也染上了酒气,她蹙着眉不许他叫霁岱“死人”,一边手伸过去捂他的嘴,含春脉脉的杏花眸难有的严肃。

还真有几分吓人的样子。

迟奚祉退让地亲了亲她的手心,偏过头搂着她的腰肢将人带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索到她的腰侧,从心衣的下摆探进去,顺着她的腰线一寸寸上滑,动作轻柔且缓慢,

“不管是霁哥哥还是岱哥哥,我都会让你的记忆里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再也记不得别的。”

元知酌喘息软媚起来,被他刺激得腰背发酸,久违的快慰倾山倒海,她伸手想要挡住嘴里婉转而出的声线,只碰到了嘴角的血迹就被拿开。

迟奚祉不急不慢地伺候着她,手落下时,指尖染泪,感受她的羞涩和娇媚,他低头又攫住了她的唇,“别遮,让夫君听听。”

当迟奚祉单手压住不许她逃,他的掌心控着她的后颈,将她钉死在床榻上,滚烫的呼吸吮过她的脊椎骨,漆黑的凤眸沉凉、欲气,“与那个野男人相比,夫君如何?”

再问,“是不是比他伺候的好?”

又问,“这儿他到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