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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后宫红颜录 > 第322章 又见前朝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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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宫

顾知凝从翠微宫回去的第二日,郑惜年便正式登门拜访,两人打了一通哑迷之后,郑惜年也总算从顾知凝口中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有找到真正的证据,才好拔出萝卜带出泥,彻底摁死麟趾宫那位。

不过郑惜年也不心急,就这样过了五六日,每日都去宣室殿,送去一碗亲手做的羹汤。

到了九月,郑惜年突然不去宣室殿了,惹得尧帝还是好一番不习惯,所幸朝中如今无甚大事发生,就溜达着来了栖梧宫。

毕竟如今朝堂之上有左右丞相,又都是亲手提拔上来的年轻人,个个热血沸腾,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朝堂之上也是一派清明,他这个陛下只好偷懒了。

郑惜年温言软语,与尧帝一同,用了午膳之后,两人便开始对弈。

棋局如战场,一场棋局结束,郑惜年败的溃不成军,尧帝已然没了兴致,微微皱眉,轻抿杯中的茶水,不经意间说道:“郑卿的今日似乎急躁了些,这棋不下也罢。”

郑惜年微愣,随后笑着说道:“许是到了秋日,这天干物燥的,妾体内的火气也大了不少,倒是让陛下见笑了。”

“无妨,这棋场如战场,凡事莫要心急,谋定而后动,方是长久之道。”尧帝煞有其事的说道。

郑惜年心中一凛,不知陛下是否知道了什么,只是深宫多年,早已修炼出一副陛下心中完美的妃嫔形象。

“妾多谢陛下指点。”面上虽然带着笑意,眼中却是带了一丝探究之色。

只是看过去,尧帝如同平日一般,一双温润的眸子,却是如渊如海,更是如同雾里看花,让人看不透,也摸不着。

陛下还如同群芳园初见那般,容貌昳丽,谦谦君子,只是比起初见,如今的陛下依旧如同从前,即便是满头白发,依旧不减从前的风姿,只是眼神中多了些什么,让人一时看不懂……

梁德瑞脚步匆匆的走进来,先是行礼问安:“奴才见过陛下,陛下圣安。”

“何事如此匆忙,真是没规矩。”郑惜年假意斥责了一番。

梁德瑞跪在地上看着上首的帝王,即便只是不经意间扫了他一眼,却让他脊背发凉,忙回道:“回陛下,夫人,是恪夫人命人传话,关雎宫的妍贵嫔突然身中奇毒,昏迷不醒,恪夫人命人去宣室殿请陛下,谁知陛下偏巧来了栖梧宫。

那宫人不敢耽搁,便来栖梧宫告知奴才,请陛下去关雎宫一趟。”

“顾氏,她为何知道妍贵嫔中毒?”尧帝语气温凉,倒是不着急去关雎宫。

“回陛下,恪夫人带着永宁公主出去玩儿,恰巧遇见了关雎宫的奴才,这才去查看一番,又命人请了太医,这才,这才知道妍贵嫔中毒一事,恪夫人不敢擅自做主,一边看着妍贵嫔,一边命人去请陛下。”

梁德瑞即便脊背发凉,却还是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陛下,妾陪陛下去看看吧,这妍贵嫔本就眼疾未愈,如今又遭此大难,也不知如今境况如何?”郑惜年适时的开口提议。

尧帝眼神微眯看了郑惜年一眼,似乎看见了郑惜年的心里,这才说道:“随喜,命人去请柳禹城,摆驾关雎宫。”

郑惜年被尧帝那冰凉刺骨的眼神,看的心中一紧,只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由不得她迟疑 。

关雎宫距离栖梧宫,中间隔着恪夫人的玉华宫,以及如今封宫的毓秀宫,不算太远。

顾知凝被搅尽浑水之中,心下烦躁,先是吩咐人送永宁公主去了福宁殿,和永安一起陪太后,随后便坐镇毓秀宫。

不知是谁的吩咐,总之云舒窈中毒一事,竟是半点风丝也没透出去。要的便是出其不意。

等尧帝带着郑惜年到了关雎宫的时候,早有太医为云舒窈诊完了脉,并非是晏子枢,而是寻常的太医,只是今日恰巧值守罢了。

一番行礼问安,让尧帝心中多了一丝烦躁,待看过云舒窈昏迷不醒,面色铁青的模样,声音里更是多了一丝不耐:“怎么回事,贵嫔为何会中毒?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菱歌也顾不得自己主子的安危了,跪在地上,哭诉道:“回陛下,自从我家主子眼睛受伤之后,平日里更是出不了门,只在内殿走动,头些日子可好,近日却是格外疲惫,这眼疾也迟迟未愈,奴婢也请了太医来看,

太医只说是主子元气亏损过度,主子原也没有当心,可今日不知怎的,主子用过药后,便人事不知,至今昏迷未醒,还请陛下做主啊。”

菱歌的话,意思有二,第一云舒窈确实早些便身子不适,只是没当回事。

第二便是太医或许是医术不精,或许是受人指使,这才未曾查出因何中毒一事。

“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早些来禀报于孤,太医,妍贵嫔身中何毒,你可知晓?”尧帝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只是顾忌着什么,没有冲着菱歌发作,反而是冲向了太医。

太医心中叫苦不迭,这叫什么事啊,果然这后宫还真是不待的。

“回陛下,臣对毒之一道,不曾涉猎,只是诊出贵嫔脉象紊乱,五脏六腑皆有所伤,如今怕是有早夭之相。”

“随喜,柳禹城还未到吗?”尧帝揉了揉额头,语气更是不耐。

太医说话过于圆滑,若是不曾涉猎,怎么会诊出身中奇毒?只是这事也赖不到他头上。

“陛下,想必是快了,宣室殿离关雎宫甚远,奴才去催一催。”随喜自然发现尧帝心情不好,忙走出去催人了。

“顾卿,你又因何在此啊?”尧帝的话头忽然转向一旁的顾知凝。

顾知凝被吓得一哆嗦,陛下的眼神也太可怖了些,忙在心里组织了语言说道:“陛下,您也知道,永宁最是喜欢出来看风景,妾又不放心她独自出门,这才带着她四处走走,谁知便见一个奴才慌慌张张的往外跑,这才知道妍贵嫔竟昏迷不醒,其他的妾一概不知啊。”

陛下这是也疑上她了吗?她还真是冤枉,若非身后有人撑腰,她是绝对不会掺和在这趟浑水里。

“陛下,柳御医到了。”随喜的传话,打断了殿内凝滞了气氛。

顾知凝松了一口气,随后又不经意间看向郑惜年,却见她巍然不动,似乎也是局外人,呵呵,宫里的女人都是好演技啊。

“宣。”尧帝冷淡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便是柳禹城的主场,他为云舒窈诊完脉后,便回答了那日与晏子枢一样的回答。

尧帝把手上是茶盏用力往地上一砸,斥道:“又是前朝秘药,孤的后宫难道还是个毒窝不成?随喜,去宣夏珏,严审关雎宫的奴才。”

殿中几人都被尧帝的怒气吓到了,都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柳禹城,孤记得,当初沈淑仪中毒一事,也是前朝秘药,如今这毒又出现在了云贵嫔身上,二者可有相似之处啊?”尧帝的眼神里多了丝什么,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回陛下,经臣的诊断,却有相似之处,应是出自一人之手。”刘禹城回道。

“好啊,好啊,若是查出是谁所为,孤必严惩不贷。”尧帝恨恨的道,显然是对幕后之人,三番五次是对嫔妃下手的行为,深恶痛绝。

郑惜年心中松了一口气,此事不怕陛下查,就怕陛下不查。

顾知凝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妍贵嫔等的毒可能解?”尧帝似乎在此刻才想起云舒窈的处境来,问道。

“回陛下,依臣之见,贵嫔中毒已深,即便解毒,怕也是会落下病根,贵嫔伤了底子,需要静养三五年,才可如同常人一般行走。”

“竟这般严重?”尧帝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可置信。

“回陛下,正是如此,而且贵嫔日后怕是还需要寻一处僻静清幽之所静养,每日的汤药,药膳都是少不了的。”

柳禹城或许是出于医者仁心,或许是实在见不得云舒窈这副凄惨的样子,不自觉的为她说了一句话,寻个僻静之所养病,退出后宫争斗,大抵还能留下一条命吧。

“孤知道了,你去给贵嫔解毒吧,此事孤会考虑的。”尧帝点点头,随后又看向了跪着的人,说道:“都起身吧。”

郑惜年与顾知凝相对而坐,似乎和陌生人一般,眼中不见丝毫波澜。

殿内又是一阵沉寂。

夏珏接到传话,便紧赶慢赶的到了关雎宫,紧接着便是用出在宫正司十之一二的审讯手段,便彻底从关雎宫的奴才嘴里问出了实情,只是结果很让人意外。

不提被外面打的血肉模糊的奴才,只说殿内的众人,都被夏珏的回禀吓了一跳。

“你的意思是说,这毒是静贵嫔下在妍贵嫔身上的?”尧帝似乎也很是吃惊。

“回陛下,正是,有一个宫人招了,起因是妍贵嫔曾向静贵嫔寻求帮助,想要抚养永宁公主,静贵嫔置身事外,妍贵嫔便恨上了静贵嫔,在宫里时常咒骂,静贵嫔心中气愤,便想给妍贵嫔一个教训。

根据那宫人的指认,静贵嫔给了她一瓶药,让她每隔三日便下在妍贵嫔的药中,不仅可以让妍贵嫔的眼伤无法痊愈,还能让妍贵嫔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最后受尽屈辱而死。”

夏珏的一席话,让殿内人都大吃一惊,这心思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陛下,我家主子确实有抚养永宁公主的心思,也确实求过静贵嫔相助,可后来陛下将公主交由恪夫人抚养,我家主子对奴婢说过,自知身份卑微,不配抚养皇嗣,也就歇了心思,

从未有过怨怼之心,更何论对静贵嫔时常咒骂之语,陛下,还请陛下做主啊,我家主子是冤枉的啊,是何人说出这样诛心的话,奴婢愿与她当面对峙。

如今我家主子昏迷不醒,任凭一盆污水泼在身上,却无法辩驳,奴婢愚笨,不知该如何为我家主子证明清白,还请陛下明察。”

菱歌说完,便是一阵磕头,不过几下,额头便是一片红肿,可见她用力之大。

“罢了,你先起来,凡事自有孤做主。”纵是尧帝,也不得不为菱歌的忠心所动容。

“夏珏,那个指认的宫人呢?孤要亲自审问她。”

“回陛下,那宫人体弱,不过打了几板子,便没了气息,倒是根据她的口述,从她房中搜出了一瓶药来,还需请太医来判断一下。”夏珏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来。

柳禹城上前查看,平平无奇的小瓷瓶,若是不说,谁能证明却是能要人性命的毒药呢?

一番查验过后,柳禹城回道:“回陛下,根据臣对判断,这瓶中的毒药确实与妍贵嫔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尧帝沉默了下来,半晌没有出声,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思索。

“陛下,当初有沈淑仪,如今有妍贵嫔,此事若是不查清楚,怕是后宫不安那,妾还请陛下,让人搜查麟趾宫,如今这下毒的宫人已死,死无对证,怕是只有搜宫,才能让后宫之人安心。”

顾知凝忍不住开始开口,纵使心中早有预料,可这是防不胜防的手段,还是让她心惊,若是这般手段用在了永宁身上,岂不是要她的命?

怪不得庄红袖说她早已是局中人,原来是在这等她呢?只是事已至此,由不得她不开口。

“若是这样的手段用在永宁身上,岂不是要妾的命啊?”说着说着,顾知凝眼眶湿润,打起了感情牌,她只是感同身受,可不是与妍贵嫔沆瀣一气。

“胡说什么,永宁是孤的女儿,谁敢害她,越发的不像样子,想是永宁该找你了,你回去吧。”尧帝斥责一番,又软了语气,顾知凝为人如何不说,对永宁倒是一片真心。

“是,妾告退。”顾知凝抹着眼泪走了。

“夏珏,去麟趾宫搜宫吧。”尧帝淡声吩咐道。

随后又看向郑惜年说道:“顾氏不着调,说话总是惹孤厌烦,郑卿陪我走一趟吧,孤也想看看,静贵嫔对此事是否毫不知情?”

“是,陛下。”郑惜年柔柔一笑,真好啊,不枉她苦心孤诣,一番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