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沈未苍一脸真诚的焦急,
“昨天晚上是清淮把我从宴会厅救出来的,我看到凛州想回去救你的,但是宴会厅失火了,他受了伤晕过去了,我只能先把他送去医院。”
昨天晚上那个宴会厅确实起了火,陆宁歌心里忍不住再次升起一丝心动,她攥紧自己的睡衣衣袖,别开眼:
“就算他想回去又怎么样,一开始他不还是先把你带出去。”
沈未苍的语气中有几分疑惑:“昨天晚上是清淮带我出来的呀,宁歌,你怎么会觉得是凛州带我出来的?”
顾清淮咳了一声:“大概是她眼花了吧,当时太乱了,我和陆凛州的衣服有点像,她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看错,”陆宁歌皱眉,“我明明亲眼看见的……”
“苍苍,”顾清淮出声打断她,“我们别在这跟她扯这些了,先去找陆叔叔吧。”
被他一提醒,沈未苍恍然回神:“对,走吧。”
见她要拉着顾清淮往地下室的方向走,陆宁歌没好气地出声:“等你回来帮他求情,陆凛州早就被我爸打死了。”
沈未苍的脸色一白,她的语气更恶劣:“陆凛州现在在楼上呢,你是多盼着他在地下室被罚一天啊。”
“宁歌,谢谢你,”沈未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试探着问道,
“那陆叔叔现在在哪?你可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找陆叔叔解释解释?”
陆宁歌的视线不耐烦地往旁边一移,才发现她和顾清淮竟然牵着手,顿时皱起眉来。
她想起沈未苍刚才几次笃定地说是顾清淮救了自己,顿时有种荒谬的感觉:
“你昨天晚上也没被吊灯砸到啊,怎么脑子出问题了?”
顾清淮插嘴道:“她不愿意去就算了,苍苍,我和你一起去。”
陆宁歌又被转移了注意力,忍不住嗤笑一声:
“现在去还有什么用,该罚的都罚完了,你怎么不等他被打死再来。”
顾清淮牵着沈未苍的手在她身侧上楼,闻言呵了一声:
“打死了来的就不止我们两个人了,到时候你爸还要去吃牢饭呢。”
“你倒是一天都在这边,你怎么没有拦着你爸,现在来指责苍苍,真是好笑。”
“我凭什么帮他,”陆宁歌口是心非地嘴硬,“他被打成什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如果不是她开口,陆凛州的下场恐怕会比现在还惨。
“清淮,你不要这样说,陆叔叔发起火来,连宁歌也拦不住的。”
沈未苍温柔地劝道,两人很快上了楼。
陆宁歌转身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来。
沈未苍是被吓傻了吗,昨天晚上明明是陆凛州把她抱出去的,她竟然说是顾清淮救了她?
想起陆凛州后背鲜血淋漓的惨样,她心中免不了有些不平。
陆凛州因为先把沈未苍救走被爸爸打成这样,结果沈未苍竟然认错了人。
陆向山正在书房打电话,他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语气有几分莫名:“m国那次枪击事件和陆凛州没有关系?”
“陆董,我们的确没有查到有任何证据证明陆凛州参与了那件事,”对面一丝不苟地汇报,
“陆凛州的手上没有什么势力,也根本伸不到m国去。”
陆向山凝眉,想起陆凛州看自己的时候脸上那个表情,心里还是存着怀疑:“再查,详细地查。”
蓦地,他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查他的亲人。”
对面显然有些不解:“可是他的父母不是已经……”
“近亲查不到就查远亲,给我把他所有的亲戚都查一遍!”陆向山打断他的话,语气阴狠,
“查到端倪之后再想办法找人动手,别落下把柄。”
挂断电话,他回到桌前拿起烟,正打算点上,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陆宁歌进他的书房是不需要敲门的,他出声问:“谁?”
门外响起沈未苍的声音:“陆叔叔,是我。”
陆向山的手顿了顿:“进来吧。”
沈未苍推门进来:“陆叔叔。”
“苍苍,”陆向山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椅子里坐下,“回来了?”
“陆叔叔,”沈未苍和顾清淮走到他的桌前,
“昨晚的事我要和你解释一下,凛州哥他昨天晚上是想回宴会厅救宁歌的。”
“但是人太多了,他挤不进去,后来还受伤了,所以我们只能先把他送去医院。”
陆向山没什么反应:“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心里有数。”
“陆叔叔,”沈未苍心里也清楚陆向山根本不在意真相如何,但脸上还是带着急切的表情,
“昨天晚上凛州哥真的没有扔下宁歌不管。”
她其实只是带顾清淮来陆向山的面前露个面:
“是清淮把我从宴会厅救出来的,凛州他第一时间就想去救宁歌的。”
不是想让她和顾家联姻吗,她就让陆向山看清楚,只要她不愿意,顾清淮会不会答应联姻。
陆向山眼中划过一缕暗芒,不动声色地问:“苍苍,昨天晚上是清淮把你救出来的?”
沈未苍下意识看了顾清淮一眼,随即目光飞快地移开,面上浮起羞涩,小声地道:“对。”
“那是我错怪凛州了,”陆向山没有多问,叹了一声,
“我也是气急了,事后我也后悔了,已经请了医生给他把伤口处理了。”
他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聊。”
“你们两个的缘分倒是奇妙,昨天晚上你顾叔叔和我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没想到你们自己就先遇上了,现在还有了一场英雄救美。”
“看来这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根本不用别人牵线搭桥。”
昨天晚上他就看出顾清淮对沈未苍有意思,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养女的本事,还真是不出他的意料。
只是可惜,原本安排联姻,是打算利用她来牵制陆凛州的,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
顾清淮“哈”了一声:
“那是,陆叔叔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这天上的神仙干的活是不能被凡人抢的。”
“你和我舅舅昨天晚上想抢月老的活干,这不是我舅舅就倒霉了。”
陆向山没想到他在外人面前居然还主动把这件事往外说,脸上的笑容顿了顿:
“清淮,你舅舅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事,”顾清淮轻描淡写地道,
“就是后背扎的玻璃太多了,后脑勺也扎了几块,所以把头发剃掉了好几块,现在不太方便见人。”
说着,他又无奈摇头:
“昨天晚上我去探望他,他还朝我发火,拿东西扔我,结果自己摔下了床,又把腿摔骨折了。”
“陆叔叔,我昨天就想提醒你来着,一直没有机会,我总觉得你的腿好像也有点不对劲,你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
顾清淮好心劝道:“找时间也做个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