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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红唱手,红唱手有什么用?死了卖春的,还能饿死开妓院的?”

声声冷笑,刺穿人肠。

“记住了,今天晚上让她留客。”

老鸨转身要走。

“妈,妈,让我歇两天吧,让我歇两天。”

老鸨子扭过头来,冷眼一瞥。

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

“你这病也不是不能治,毒病得毒治,你如果真干不了,那妈妈我就给你治治!”

闻听此言,那女子身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从脸苍白到脚后跟儿。

瘦弱的身躯忍不住的打颤,恐惧溢满了胸膛。

“妈,我……”

她再不能说出话来。

她是见过那样的场面的。

这样的疙瘩病几乎没办法治。

所谓的毒病得毒治,其实又哪里是真的给你治。

说是治疗让她暂时恢复健康去接客,还不如说是以一种暴力扭曲的心理对她进行惩治。

“怎么,不想治?哼,臭婊子!看来你还是不疼,不需要治,今天晚上给她留客。”

“好。”

那弓着腰抄着手,看着有两分懦弱的男人,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不理会床上那女人如何心绪,吱呀一声,一推木门就走出去了。

出了门外,那男人还把木门再次关上。

只是关门的同时顺着门缝又往床上看了一眼。

一抬眼皮,三白眼中透出一抹诡异的光,那女人与他对视一眼,只感到好像被恶狗盯上了一般。

再也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来。

万般委屈都哽在了喉间,身上的不适与痛苦,老鸨子和他男人的催逼,过去的逢场作戏的委屈,如今全都涌上了心头。

闷在胸口,化作阴寒的泪,顺着眼角往下默默的流淌。

她把头埋在有些潮湿的铺盖中,陷入了绝望和麻木。

半个月前,她仍然风光无限。

她自认为是一个适应力比较强的女人。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再加上她又有两份姿色。

沦落到这风月窟之中,很快就想通了。

也很快就做到了红唱手。

熟客排队都排不过来,甚至为了争抢她还要推搡一番。

那一晚不得挣好些大洋。

那时候,管事儿的捧着她,老鸨子爱着她,顿顿都给她下饺子吃。

这是这楼里许多姐妹求不来的待遇。

前些时候,那个被拐卖来的女子三番五次不从,多次想要逃离。

打了好多顿都不改。

把她绑到某些有特殊趣味的客人的床上,她都仍然不敢烈性。

险些伤了客人。

果然是一把硬骨头。

最后没奈何一狠心,老鸨子也难得做了个亏本买卖。

先把那个女人打的遍体鳞伤,然后又灌下一碗砒霜。

让她七窍流血而死。

死了之后,还把楼里的姐妹们都叫到一起轮流观看。

杀鸡给猴看,吓得还有好几位没有想通的姐妹,立刻选择了放弃挣扎。

但是看着那女子死亡的惨状,心里虽然有几分可怜,但也包含了一些讥讽。

怎么活?不是活?

何必要挣扎?

白白的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年华,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些被吓一吓才能想通的姐妹在她看来也是贱骨头。

早就该想通的事儿,又何必多此一举。

事到如今她却有些后悔了。

身上的疼痛告诉她有些时候活着甚至还不如死了。

长了疙瘩疼痛难忍,还要被逼迫的做生意,被人催逼,被人威胁,被人侮辱,当初把她高高捧在上面,现在又把她踏到了烂泥里。

哪里又有什么人的尊严分明当成一件器物一般。

连牲口都不如。

怎样活都是活,可这样活着真的是在活吗?

女子不知道。

她又能怎么办呢?

她如果一开始没有就范,恐怕也已经早就被打死了。

现在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长了疙瘩,是骗不过那些客人的。

得了病还出来做生意,客人不会饶恕她。

不仅仅要受到羞辱,做不成生意,还要受到老鸨子的毒打。

说不定就要生生的用剪刀把疙瘩剪掉,用烙铁去烫那些烂肉。

哪怕只是把那疙瘩消失一夜就能让她多整一个铜子。

至于还能不能恢复,能不能活命?有谁在乎?

生还是死?

到底该怎么生?死又该怎么死?

自怨自艾之间,木门又被敲响了。

“彭彭!”

“翠红,快起来吧,老板娘让你接客了,苟爷正在楼上等着呢。”

屋里没有传来声音。

敲门声愈发的急促了。

“姑奶奶你就起来吧,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你,你不起来做生意,他们不会饶了你的。”

“你想想那些人的下场,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原本不是想的挺开的嘛。”

“怎么活都是活,受不了,忍一忍,活不下去,也就是这几天了,起来做生意再难受,总比被活活打死强。”

说的这些话,带有一些风凉,又带有一些可怜,又有一些助纣为虐。

人总是复杂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叫不起来你,吕爷饶不了我,也饶不了你,到时候我也饶不了你,你把事情想清楚!”

他威逼利诱着。

天色已晚,老鸨子和她男人吕爷,得益于手下生意红火,员工们个个踏实肯干。

自己也可以早早休息。

“真是他妈的不知道好歹,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的命!天生的贱命,姑奶奶我开恩赏她们一口饭吃,还敢给我挑三拣四的。”

老鸨子骂骂咧咧的躺在了软床上。

她男人低着头没说话,往床上一歪,很快的也打起鼾来。

气的老鸨子狠狠的推了他几下。

“他妈的,天天便宜了你,倒把你的嘴养吊了。哼。”

她也气冲冲的睡下。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

虽然说挣得多,踏实干活儿的人也多,但她们这个地方人来的多,走的也多。

总有那么几个想不开的。

还得白白浪费她一番气力。

难免要生一肚子闷气。

气这些不知道感恩的贱人,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的粮食,不给自己好好挣钱。

气冲冲之中,不知道多少人的悲欢,仿佛是阴云一样笼罩在这热闹的小楼。

哒……

哒……

虚空中似乎伸出来几条看起来有些虚晃又发黑的细线,仿佛细密的大网一样,乱七八糟的连接着不知道多少人。

就在其中一根。

似乎颜色略微加深。

微微一动,阴气聚合,仿佛形成了一些滴水之声。

水声伴随着呼噜声,就入了梦。

“翠红!你好大的胆子!好好和你说话你不听是吧!”

吕爷瞪着他的三角眼,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那仍然躺在床上的女人。

身形虽然仍然有些佝偻,但面相却透露出一股阴狠。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

“吕爷,你饶了我吧,等过几天我好了,我好好的服侍您。”

“呸!臭婊子!爷爷我什么香的臭的没吃过,得个病还要害人!”

翠红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这个吕爷还真不在乎。

别看他长得其貌不扬,甚至形容猥琐。

但他是老鸨子的男人,是老鸨子的得力助手。

遇到了那不开眼的,就得让他出马,先坏了那些人的清白之身,然后再逼迫她们接客。

如果她们不听,老鸨子有的手段能折腾她们。

不光是连打带骂,还要狠狠的羞辱她们,污蔑她们勾引自己的男人。

非得把她们的自尊狠狠的踏进尘埃里。

这样才能任由自己摆布。

吕爷摇摇晃晃的走向前。

一把薅住翠红带着些油光和汗水的满头长发。

咬牙切齿的狠狠往下一拽!

“哎呦!”

只听见一声惨叫。

翠红被生生的拽着头摔在了地上。

头发如同毛毡一样被撕掉下来一块儿。

鲜血瞬间从破损处渗出来,红了一块,湿了周边的一些毛发,顺着脸就哗哗的往下淌。

“你疯了!”

翠红忍着剧痛,恶狠狠的冲着吕爷大骂。

吕爷更怒了。

“疯?疯的还在后面儿呢!”

怒气冲冲的一把拽住翠红的胸口!

又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砰的一下摔在床上。

翠红哪里肯乖乖就范。

张牙舞爪的进行着反击。

三两下功夫,凶狠的在吕爷的光头上留下许多血痕。

脸上也被挖烂了一块儿。

眼珠子差点被戳瞎。

让吕爷出了一身冷汗,脸上,头上,眼睛上火辣辣的疼痛,更激发了他的愤怒。

啪啪两下,甩出两个大巴掌!

但是翠红的脸蛋红的却并不厉害。

只是嘴角溢出了一些鲜血。

翠红倒也有两分凶气,仍旧恶狠狠的瞪着吕爷,嘴里大骂着!

“你这个畜生!想要我的命!别忘了你吃的喝的用的钱都是哪来的!都是你姑奶奶我辛辛苦苦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挣来的!”

“好啊!你想要造反!”

这话听的吕爷倒是怒极反笑。

“嘿,贱皮子!还真是牙尖嘴利!说的没毛病,我吃的喝的用的都是靠你们挣的钱!”

“但是那又怎样?”

“现在不肯乖乖给你爷爷挣钱,你爷爷又岂能饶了你?”

说着,飞起一脚,一记窝心脚就踹在了翠红的胸口。

砰的一声响。

床都撞翻了。

翠红哇的一声吐出来一口鲜血。

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眼前全是黑暗。

躺在地上无力的呻吟,胸口好像被扼住了一样。

怎么呼吸都呼吸不过来。

“现在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有病,是吧?你爷爷给你治!”

说着,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直接摸出来一把剪刀。

膝盖跪着不能动弹的翠红。

一伸手就把翠红的裤子扒了下来。

“疙瘩呢?我给你治治!”

翠红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仍然感觉胸口喘不过来气。

她确实有意识。

手脚不受操纵的混乱想要去护住自己。

可她又怎么能挡得住吕爷有意识的进攻?

“给我撒手!”

“你……你疯了……”

好像是从嗓子里强行挤出来的话。

声音极其细微。

实在是胸口剧痛,感觉肺好像被踢炸了,已经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疯了?我看是你长了奸心!疙瘩呢?疙瘩呢?”

“好啊你!装病骗你爷爷,就是想不上工!”

“没有疙瘩!我给你松松口!”

说着,恶狠狠的一剪刀就下去了。

“啊——!!!”

这一下翠红真的能够痛叫出声了。

胸口的剧痛和闷气也比不上这一剪刀带来的伤害。

凄厉的惨叫,几乎能吵醒三条街睡觉的人。

翠红放声的大叫着。

急剧的痛苦之中,还藏着她一些想要求人救命的侥幸。

屋里一片喧闹,叫声凄厉,屋外却仍旧一切如常。

楼上该欢笑的欢笑,镇子里该睡觉的睡觉。

似乎没有一点声音传出来。

那吕爷又恶狠狠的使用剪刀狠狠的来了几下。

把人伤害的血肉模糊。

突然!

自己也痛叫一声!

“啊——!”

同样是激烈的惨叫。

几乎是致命的伤害。

他的裆下立刻喷出了鲜血。

这吕爷似乎也真是个狠人,面对这样的伤害,居然还能够保持一定的行动。

“你敢踢你爷爷!”

他两眼通红,彻底失去了理智。

只看见翠红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对吕爷的问话根本没有反应。

吕爷又狠狠的来了几下,他自己的身下,阵阵剧痛传来也变得彻底的血肉模糊。

可是他虽然能够承受着这种痛苦。

他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双眼。

他把已经不能动弹的翠红直接吊了起来。

扒光了她的衣服。

又从翠红的房间里摸出来一把自己经常用的带倒刺的皮鞭。

啪!

啪!

一下又一下的恶狠狠的打下去。

每一鞭都带起一缕血肉。

他越打越感觉身上热。

便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个精光。

鞭子抽下去,翠红痛的颤抖。

他自己也痛的颤抖。

翠红的胸口被鞭子撕下来一缕血肉。

他的胸口也立刻血淋淋一片。

十几鞭子打下去。

翠红的身上已经鲜血淋漓。

他的身上也已经鲜血淋漓。

翠红有多痛,他就有多痛,但他却仍然能承受住这种痛。

翠红身上许多地方已经露出来了白森森的骨头。

他的身上也露出了一些白森森的骨头。

可是翠红没死,他也没死。

翠红仍然虚弱的喘着气儿,他也仍然中气十足的施暴。

一鞭又一鞭的打下去。

挥鞭的身影,印在深沉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