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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这漫天大雪的,哪里来的蛇?

众人无不好奇,寻着话声找过去看。

只见谢清音满面痛楚,被沈继阳拥在怀里,右边腮上有两个小小的血窟窿,慢慢涌出黑血来。

丁桂见状惊道:“还真是蛇咬的!”

地上躺着被砍成两段的尸体,那蛇通体黑红相间的花纹,足有十数尺长,但身体却只有成人的拇指粗细。

众人都没见过这种蛇,看得十分惊奇。

“这是什么玩意儿?冬天还出来咬人?”

“听说关外是有种蛇不用冬眠的。”

“清音?清音!”沈继阳唤了谢清音好几声,见她还是没反应,不知所措间,急得拿手去掐她的人中。

也不知是不是此法起了效,谢清音皱着眉睁开了眼。

“药……我的药……”

沈继阳凑近去听:“什么?”

剧烈的疼痛过后,谢清音这会儿已是浑身麻痹,无法动弹了,说话也很费力:“解药在、在我……身上。”

“解药?”沈继阳赶忙往她身上搜寻,果然搜出几只瓷瓶来。

谢清音又道:“最小的那只,倒两粒丸子给我。”

沈继阳立即照做,给她喂了两粒药丸。

这是谢清音以前就备好的解赛牵机之毒的解药,她早便打算途中对闻芷下手,自然准备充分。

“怎么样?”

过了一盏茶左右的工夫,沈继阳扶着谢清音坐起,查看她的伤口。

伤处已不怎么流血,但相较之前肿了些,连同周边的皮肉也开始红肿。

“身上好多了。”谢清音感觉身上的麻痹感逐渐退去,只是右腮疼得厉害,于是从包袱里另找了瓶药,让沈继阳给抹上。

闻芷冷眼瞧着,唇角翘了翘,转头出了人群。

“她的解药服晚了些,命虽保住了,那脸却恐怕要留后遗症。”

常乐不解道:“什么后遗症?”

常喜屈肘戳她,嫌弃:“就是毁容咯,这你都不明白?”

“毁容?”常乐两眼微微瞠大,随后又哼道:“这还便宜她了呢,她那么恶毒,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她?”

一旁的赛朗道:“不止毁容,赛牵机很毒,即便服了解药,身体也会出问题,至少折寿一二十年。”

她跟魏人接触多了,跟着学了几个月中土话,现在基本交流已毫无障碍。

常喜忍不住骂道:“活该。”

这事全靠闻芷长了只灵敏的鼻子,睡前闻到异味,发现了药粉。

恰好赛朗是捕蛇高手,闻芷便让她将那条赛牵机捕住,悄悄丢到谢清音那里。

当然,闻芷并不能确定,引蛇粉就是谢清音撒的,但使团里除了她自己,只有谢清音会弄这种东西,而谢清音又有动机,从而怀疑到她身上。

不过,无论是不是她,闻芷都会将蛇引到她那里去,上次那笔账还没算呢。

正如闻芷所料,翌日起来,谢清音半边脸不但肿得老高,还出现了一块块暗紫色的斑纹,右侧的颈上也有,看上去很是可怖。

“怎么会这样?”

谢清音拿起小圆镜一照,大受刺激,当即昏了过去。

之后醒来大哭了一阵,突然拽着沈继阳,嘶吼道:“是闻芷害的我!是她把蛇引过来咬我的!”

沈继阳只当她是在针对闻芷,便没放在心上,只劝说道:“你现在身体虚弱,不宜动气,还是先养着吧。”

“你不信我?”谢清音既失望又愤怒,“你居然不信我?你把闻芷叫来,看她敢不敢跟我对质!”

“何必呢?就算是她干的,她也不会承认。”沈继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走开一下,让她冷静冷静。

但谢清音非但没有冷静,反而转身去找谢铭。

谢铭正忙着看北戎的地形图,哪有闲工夫应付她?

“有证据就拿出来,空口白牙的让我怎么信你?”他无意查找真相,也没不在意真相,“有事找沈继阳,我没空。”

“你、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

谢清音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倒在雪里,再次昏死。

此行出来没带侍女在身边,沈继阳只能亲自照顾谢清音,这原也没什么,只是谢清音日夜以泪洗面,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如果她毁容了,他会不会嫌弃,搅得他有些心烦。

几天下来,沈继阳看谢清音始终坚持是闻芷把蛇引来的,渐渐地也起了疑心,这天得了闲,过来找闻芷询问此事。

“即便是你做的,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是想了解事实。”

闻芷没好气说道:“谁稀罕你怪不怪?你是不是有病?”

“我不是来吵架的,你说话不必这么冲。”沈继阳倒还委屈了起来。

他这么和善,闻芷为什么要给他甩脸子?

闻芷忽然觉得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对这个人的厌恶,最后吐出一个字:“滚。”

沈继阳见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说,还要挨骂,实在没辙,也只得滚了。

又过了几日,谢清音的脸虽渐渐消肿,但斑纹并未褪去,能用的药都用了,没有效果,赶路途中条件简陋,拿不出更好的药物来治,唯有认命。

十月二十五日,使团终于抵达北戎王廷。

达旺城虽然名义上叫做“城”,但不是大魏的那种城池,只是个比较多人口的聚居地,没有城墙与屋舍,百姓要么露天居住,要么住在帐篷里。

所谓的王廷,也是由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牙帐组合而成,汗王就住在位于中央那座最高最大最豪华的牙帐内,且王廷是可挪动的,汗王在哪里,王廷便在哪里。

北戎负责接待的几位大臣已在入城的路口等候多时,双方相互见过礼后,由大臣引路,往城内走去。

还在城外时,路上就已随处可见冻死骨,原以为进了城情况会好些,谁知城里同样糟。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边,无人收殓,一面走一面有人在前面清理道路,将路间的尸首随意往两边丢开,空气中尽是腐败的气味,熏得人作呕。

行人衣衫褴褛,放眼望去,满街上愣是见不到一个穿着体面的。

闻芷等人见了也心情沉重,这景象给巴敦与赛朗带来的震撼有多大,便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