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川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父亲面前。
他的目光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沉痛,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终于,他开口将父亲那隐藏多年的身世全盘托出。
为了能让父亲彻底摆脱杨婆子的掌控与影响,萧靖川更是别出心裁地将自己前世所经历的种种磨难与痛苦编织成一场虚幻却又逼真无比的梦境,绘声绘色地讲述给父亲倾听。
当萧文景听完这一切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
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双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尽管此刻已经知晓自己并非杨婆子亲生,但一想到这么多年来被杨婆子无情地压榨剥削,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幸福去迎合那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更因此深深地伤害到了自己心爱的妻子以及无辜的孩子们,他的心便犹如刀绞一般剧痛难忍。
“川儿……我……我实在有愧于你们啊!”
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如潮水般袭来,萧文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夺眶而出,哽咽得几乎难以成句。每一滴滑落脸颊的泪珠都饱含着对过去错误的懊悔,对家人深深的愧疚,以及对未来迷茫的恐惧。
“爹!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我们只要把握好将来,就可以平平安安活下去。”
萧靖川上前握住父亲颤抖的双手,他知道父亲对杨婆子还抱有一丝幻想,他必须彻底掐断那根小火苗,让父亲彻彻底底过上新生活。
“川儿,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萧文景一想起儿子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打寒颤,他已经错了大半辈子,他不能继续认贼作母。
“爹放心,我会尽快安排您和祖父见面。”
萧文景嗯嗯点头。
萧靖川看着父亲满脸的泪痕,心中也不禁一阵酸楚。他深知,要让父亲真正走出阴霾,还需要时间。
“您好好休息,儿子去客房看看大舅。”
萧靖川对着父亲拱手作了一揖,便转身离开。
萧文景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就唤住儿子。
“川儿,我在村子里散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李天赐的母亲说,她家要退婚。”
“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退?”
萧靖川停下脚步,回头看父亲。
“她只说要退婚,但没有说什么时候退,我听大伙儿说老太太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是想骗彩礼。”
萧文景一想起那群白眼狼,眼里就布满滔天恨意,当初,如果不是儿子夫妻俩极力阻止,嫁给李天赐的人就是他的小女儿。
幸好他没有听老毒妇的,不然,他又变成千古罪人。
“爹,您打算怎么做?”萧靖川对父亲的表现很满意,如果是以前,父亲才不会提二房的破事,看来,他的那些话起作用了。
“当然是坐实老太太骗婚,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萧文景冷笑一声,随即又攥紧拳头。
“好,爹,我支持您。”萧靖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他们父子俩商量好对策,萧靖川就到徐氏家,把妻子接回来。
当天晚上,萧靖川又以神秘人的身份去见李天赐的母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他要在杨婆子出狱的当天,送杨婆子一份大礼。
两天后的下午,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沈云笙和林氏夫妻俩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县城办事。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门的时候,萧珍珠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她一见到沈云笙夫妇,便立刻跪倒在地,恳求他们救救杨婆子。原来,杨婆子在监狱里与人打架,结果又被沈县令判了两个月的监禁。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萧靖川精心策划的。他早已提前得到消息,知道他的祖父正在赶往大河村。
因此,他必须在祖父到达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妥善处理好。
于是,他巧妙地利用了杨婆子的好胜心理,让她在监狱里挑起事端,然后再让沈县令顺理成章地对她做出判决。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拖延时间,还能确保杨婆子不会再干扰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萧珍珠求助无果,只好灰溜溜离开。
这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沈云笙夫妻俩忙得不亦乐乎,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发展之中。
他们不仅购买了村里的土地,还成功开设了豆腐坊和泡菜厂,为整个村庄带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为了打响泡菜厂和豆腐坊的知名度,沈云笙还以神龙殿的名义下订单,让叶江跟她小姑子签订供货合同,首批订单就要准备一万斤泡菜。
与此同时,老里长家的瓷窑生意也被带动了,为了保证供货品质和速度,老里长把那些退伍军人集合在一起,给沈云笙烧制包装瓶。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云笙的事业越来越红火。
她的泡菜和豆腐因为品质优良,口感独特,很快在周边地区赢得了良好的口碑,就连外县商人也跑到大河村订购泡菜。
泰和六十三年七月十八的清晨。
沈云笙一起床就没有看见爷爷,她正准备问李红玉,爷爷去哪儿了,萧靖川就把爷爷的留言条拿给她,爷爷说镇南王贺兰林峰已到清河县,他开车去接他。
沈云笙夫妻俩有点后悔教爷爷开车了,自从他学会开车,就经常不着家。
萧靖川想起今天是杨婆子出狱的日子,就跟妻子说一声。
“娘子,老毒妇今天出狱,我去会会李天赐的母亲,你到泡菜厂跟家里人说一声,让他们准时看戏。”
沈云笙嗯嗯点头,今天就是杨婆子的死期,为了这一天,他们已经筹划两个月。
萧靖川离开后,沈云笙就把家里人叫回来。
晌午过后,杨婆子就回来了,除了闵小倩夫妻俩,二房的人都去接她出狱。
当她兴高采烈回到家的那瞬间,就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陈氏和万媒婆。
“天赐他娘,我正准备去你家和你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杨婆子露出温柔的笑容,主动开口。
这两个多月,她在监狱里,吃了不少苦,大房,她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先利用孙女的婚事捞笔钱,再慢慢想办法报牢狱之瞅。
“大娘!这桩婚事就此作罢,你们二房的名声太臭了,我不可不敢和您做亲家。”
陈氏嘲讽地看向杨婆子,她名声那么臭,还想和她做亲家,真是不要脸。
万媒婆也直接开怼,“老太太,您自己做了什么事,您心里清楚,我劝您还是乖乖退还婚书,省得吃官司。”
杨婆子脸色大变,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萧靖川夫妻俩就带着家里人来到院子里。
“娘!骗婚不道德,您别拿二弟父子俩的前程开玩笑。”
萧文景一开口,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尤其是杨婆子,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知肚明。”
萧文景满脸嘲讽,此刻,他恨不得立马撕开杨婆子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