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是在大约二十年前,于松江与柳如是相识相知,并深深相爱。
然而,命运却总是充满了波折。陈子龙的母亲对柳如是极为不满,强烈反对他们在一起,甚至以死相逼,坚决不许柳如是迈进家门。
面对母亲的决绝,陈子龙痛苦万分,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最终,这对深情的恋人被迫分离,满心的伤痛与无奈如影随形。
时光匆匆,六年后,柳如是历经了无数的风雨坎坷。
在命运的推动下,她最终嫁给了江南大儒钱谦益。那时的她,或许心中怀着对安稳生活的憧憬,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可命运的波折却从未停止,时代的动荡、情感的纠葛,都如层层迷雾笼罩着她的人生,让她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断挣扎、前行。
崇祯帝驾崩之后,天下顿时陷入一片大乱之中。
钱谦益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下,心中萌生出别样的企图。
他试图拥立潞王,妄图在这乱世之中谋取政治利益,以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他四处奔走,联络各方势力,精心谋划着自己的布局,全然不顾这一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
而此时,永安帝继位。
巩永固考虑到钱谦益在江南一带有着深厚的影响力,再三权衡后,决定暂时不深究钱谦益拥立潞王之事,以稳定当前的局势。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未如巩永固所愿。
此后,东林党官员在朝中大肆结党营私,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择手段地排除异己。他们的种种作为,严重影响了朝廷的正常运转,使得朝政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这一局面,让巩永固极为愤怒。他深知,若任由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朝廷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于是,巩永固毅然决定启用阮大铖来对付东林党。阮大铖此人虽颇具争议,但在此时,巩永固认为他是整顿朝纲的合适人选。
他希望通过阮大铖的手段,打压东林党的嚣张气焰,恢复朝廷的正常秩序。
在这场激烈的党争之中,钱谦益因拥立潞王之事终究东窗事发。阮大铖趁机抓住这个机会,将钱谦益打入死牢。
钱谦益曾经的谋划和野心,在这一刻化为泡影,他的命运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柳如是心急如焚,四处打听消息,在得知陈子龙与巩永固关系极好之后,毫不犹豫地奔赴松江,恳请陈子龙伸出援手。
在陈子龙的苦苦请求下,巩永固网开一面,钱谦益虽逃过一死,但被流放他乡。
柳如是不离不弃,陪伴钱谦益去了云南,从此远离了江南的繁华与是非。
湖广总督何腾蛟进入内阁之后,深知钱谦益虽曾有过诸多争议之举,但此人在江南一带颇具影响力,且才学出众。
于是,何腾蛟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费尽心思地说服永安帝重新起用钱谦益。
在何腾蛟的极力举荐下,钱谦益得以再次踏入官场,并顺利进入内阁。
然而,此时的天下局势依旧动荡不安。
不久之后,多尔衮为了营救被俘的太后和小皇帝,精心策划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军事行动。
他采用声东击西之计,表面上做出种种假象,让众人误以为他的目标在别处,实则将矛头直指南京城。
南京城的守军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之下,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而驻守镇江的郑鸿逵水师,在与清军的激烈交锋中,最终大败而归。
钱谦益和那些勋贵们,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荣华富贵,竟然选择打开城门投降。
多尔衮为了安抚人心,将钱谦益封为应天巡抚。
巩永固带领着士兵们从松江出发,以破竹之势向南京城挺进。
收复了南京后,对于那些曾经投降的钱谦益与一众勋贵们,巩永固毫不留情。
于是,钱谦益与一众勋贵们被依法处死,他们为自己的懦弱与背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陈子龙站在贡院之中,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往昔的岁月,想起那些与柳如是共度的美好时光,以及后来被迫分离的无奈与痛苦,不由得长叹一声。
这声长叹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却又尽在不言中,随后他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不语,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沉浸在了那些难以忘怀的回忆之中。
吴伟业向来知道陈子龙与柳如是曾经相爱却未能相守的往事,此时见他这般模样,于是忍不住打趣道:“陈兄,瞧你这满怀心事的模样,若是实在想念故人,不妨暂且放下手头之事,前去探望一番!也算了却心中的牵挂。”
陈子龙听到这话,瞬间正色道:“吴兄莫要胡言乱语!我等承蒙皇上的信任,身负重任来到江南担任乡试的正副主考。如今乡试之事尚未完成,若先去看望故人,岂非因私废公?此事休要再提,切勿再言!”
两日之后,阳光炽热,贡院的大门敞开,里面挤满了来自各府的前来应试的举子。他们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原本宽敞的贡院此时显得格外拥挤。
然而,这些举子们却并不急于进贡院,而是纷纷围聚在大成殿前。只见人群中央,一名来自常熟的举子正站在台阶之上,神情激昂,慷慨陈词:
“朝廷如今在常熟推行一体当差,“朝廷如今在常熟推行一体当差,这简直是对我们读书人的不公!我们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就是能有个功名,免除劳役和赋税。如今这一体当差,让我们与平民百姓无异,这让我们如何接受?”
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周围的举子们也纷纷应和,群情激愤。
“就是就是,这分明是无视我们读书人的尊严和努力!”
“朝廷怎能如此对待我们这些未来的国家栋梁!”
“我们要联名上书,反对这不合理的政策!”
这时,人群中一位较为冷静的举子站出来说道:“大家先莫要冲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当以理服人,向朝廷阐明我们的诉求。”
但他的话很快被淹没在众人的愤怒声中。混乱之中,有人开始推搡,场面逐渐失控。
事情很快传到了贡院内厅,陈子龙和吴伟业闻讯赶来。
陈子龙大声喝道:“都给我安静!科举之地,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众人被他的威严所震慑,渐渐安静下来。
吴伟业趁机说道:“诸位学子,朝廷推行政策,自有其考量。尔等应先安心考试,若有意见,可通过正当途径申诉。”
那名常熟举子不服道:“大人,这关乎我们的切身利益,如何能安心考试?”
陈子龙道:“若真有冤屈,待考试结束,本官自会替你们向朝廷转达。但此刻,谁若再闹事,取消考试资格!”
常熟举子大声道:“还考什么,纵然考上了举人,考上了进士,与百姓何异?”
一众举子大声道:“不考了,咱们不考了!”
陈子龙脸色一沉,怒喝道:“尔等身为读书人,不思为国效力,只知计较个人得失!一体当差乃是为了公平公正,为了国家长治久安,你们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吴伟业也上前一步,说道:“诸位,切莫意气用事。朝廷此举并非针对你们,而是为了整顿朝纲,造福百姓。若你们就此放弃科举,多年苦读岂不付诸东流?”
然而,举子们的情绪愈发激动,根本听不进去。有人喊道:“我们要去总督衙门请愿,让朝廷收回成命!”
一时间,人群开始涌动,朝着总督衙门的方向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