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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丫头没聊一会,戏便开场了。

这是吴承熹第一次听真正意义上的戏曲,红爷嗓音非常好,咬字也特别,这唱起戏来跟夜莺似的,闭上眼睛细细品味也是一番意境。

咱都是有品的东西:p

难怪梨园的票是一票难求。

听着红爷那细腻的声音,吴承熹就想起来了昨晚上吴奶奶说的过去的故事。

吴奶奶听说她明天要去听红爷的戏,便给她讲了当年红爷刚出道的第一场戏的盛况。

仅仅是那一场戏,红爷火遍了整个长沙,那群票友更是直接往台上扔金镯子金戒指,后来是因为金子砸到了角儿,这项活动才停止的。

金镯子金戒指啊,放在哪都是硬通货。

这不就是早年间直播间小礼物的max版嘛。

看戏给人家送金子,看直播给人送小心心。

一场戏差不多半个时辰(一个小时),等客人都散场了,陈皮才站起身,扶着丫头带着他们俩绕过了内堂到正厅落座。

内堂连接着梨园,是整个戏班子服化道的地方,人多,也比较挤,二月红已经换好衣服在卸妆了。

唱戏他是非常喜欢的,问题就是随着这个年纪上来了啊,化妆和卸妆皮肤是越来越脆弱了,也不知道还能唱多少年咯。

等他搞定好脸上黏糊糊的一切,快步离开了内堂,走向了正厅。

他记得今天齐爷也是来了的。

齐铁嘴年纪不大,但一身通天的卜卦功力,长沙城谁也不敢看轻他。

更别说最近风头正盛的张启山和吴老狗都和他有关系。

自己本就有本事,再加上这么俩关系,长沙城横着走都没人敢有意见,名副其实的团宠。

正厅,陈皮站在一旁,低头安静的听着师娘和无关人等的聊天。

他如今的这副模样让人完全联想不到这帅伢子不久前还让自己手下的伙计去砸人家的摊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丫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平时对陈皮的态度就和自己的孩子一样好,

而陈皮也是在师父师娘面前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好孩子。

这么说好像不太对,他对二月红和丫头来说,确实是一个好孩子。

二月红是知道陈皮在外做的所有事的,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孩子长大了,凶一点,能混出不一样的名堂,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都无所谓。

“吴小姐,齐爷,别来无恙。”

二月红坐到了主人位,陈皮朝身后仆人递了个眼神,自己则站到了二月红的身边,看着吴承熹和齐铁嘴不语。

他对于除自己师父师娘外的人都没啥好感,包括现在跟着他的伙计。

他陈皮是不愿意思考,不是没脑子,那群人到底是因为些啥跟着他,他自然是知道的。

他等待着那群人的反水,这样他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他们都干掉了。

“托红爷的福,最近过得还算顺利。”

齐铁嘴礼貌的作揖,眼神不自觉瞄到了二月红身后的陈皮身上。

这小子可是真会演戏啊,这装模作样的乖巧程度比得上小吴同志了。

吴承熹坐在丫头旁边,给她把脉。

经过这几日的温养,她那轻的几乎摸不到的脉象终于有几分轻重了。

虚的人要补起来是很难的,特别是像丫头这种先天气本就不足又后天劳累的,难上加难。

“夫人不必担心,好很多了已经,”

可那表情分明就不是好很多的意思。

二月红皱了皱眉,起身拍了拍陈皮的肩膀,自己则笑着走到了丫头身边,低头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丫头听完笑着点头离开了。

陈皮是个很机灵的伢子,二月红一拍他肩膀他便从书房拿来了纸笔,回来发现师娘被师父支走了,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事情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二月红总是可以轻易的发现很多他发现不了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叫做师父。

吴承熹接过陈皮递过来的纸笔写了一张新的方子。

药膳,一种伟大的发明。

“到街市买只一年以上的老母鸡,加上这些药材,熬一锅鸡汤,喝那碗汤就好。”

吴承熹边写边吩咐,写完把方子交到陈皮手上,才抬头看向主位上明显已经不太淡定的二月红。

“红爷想问啥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