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阴沉,在操场僻静的角落里,容云鹤、伊萨贝拉和丹尼尔并排靠在一截木桩上,他们个个愁眉不展。
容云鹤满腔忿恨,他冲着伊萨贝拉和丹尼尔道:“今晚我们必须见到威廉·夏特纳,否则下一个离去或死亡的人就是我们其中之一了!”
这时,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在远处路灯的映照下向伊萨贝拉招着手。
“我一会儿再来!”告别了容云鹤和丹尼尔,伊萨贝拉起身向石玉昆和亚特兰特快速走去。
远处的三个人在交头接耳地商讨了片刻之后,石玉昆和亚特兰特起身离去,而伊萨贝拉快步走了过来。
“我有一个办法!”
来到丹尼尔和容云鹤身边,由于兴奋,伊萨贝拉的脸庞泛着红润的光:
“现在我们回去联系前一百名的荣誉队员,明天早上要向委员会提出一个建议,这个建议就是我们要求见威廉·夏特纳一面。
如果委员会不同意,那么我们全体学员就要自愿退出军事训练基地。
理由是长期以来,营地指挥员的所做所为让人心寒,我们宁愿回到自己的国家去学习军事知识,也不愿意在这里遭受这不清不楚、让人时刻如履薄冰的惊心的生活!
你们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丹尼尔环望着这座不同寻常的军事基地,释然道:“嗯,可以实行!我正想自动弃权呢,在这样一个制度混乱,黑白不分,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还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信服的资本呢!”
“好,就这么办!”容云鹤情绪猛然高涨,他急速地跃起:“走,我们去组织人员去!”
由于基地委员会的背信弃义、嚣张跋扈,所以他们早已引起了全体队员的强烈不满。伊萨贝拉他们经过两个小时的游说,得到了全体队员的普遍响应,于是他们为第二天发生的事做好了充分地铺垫。
早操时间到了,查理·马特一行教官为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操场上聚集了三百号人,他们拖着行李箱自觉地排成队形站在广场中。
“怎么回事?”弗朗西斯不解地打量着这些人,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丹尼尔、伊萨贝拉、容云鹤、鲍里斯、路千秋、杰克、汉斯。
丹尼尔把一张纸交给了查理·马特,敬了个军礼道:
“报告教官,这上面是三百二十九名队员的名单,其中有七十九名,是荣誉奖中前一百名中的佼佼者,现在我们要求见到威廉·夏特纳。
如果委员会不予理睬,我们将集体退役,自动弃权,回到我们各自的国家。
请查理?马特教官把这份名单和我们的要求转送给营地委员会,请在一小时内回复我们,否则,我们会自行离开营地的!”
虽然教官们对于队员们的请愿有些惊诧,但是查理·马特的脸上很快荡漾着几分快意,他把请愿名单高举过头,声音洪亮地道:
“好,我马上把这份请愿名单和你们所提的要求转送给营地委员会,希望你们在此静候!”说完他带领着教官们向b区快速行去。
会议室里,二十一名委员已就座,唯有霍华德和希尔顿迟迟未来,委员们不禁暗地里私语起来。
总教官的办公室里,希尔顿正在把七十九名队员要自动退役的事报告给霍华徳。
当希尔顿提到丹尼尔提出的条件时,霍华德那明显熬夜塌陷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狰狞。
待到希尔顿全部讲完时,霍华德面孔的表情在逐渐暗淡着,最后代替而来的是满脸的愁云惨雾。
“我们昨晚的布防算是徒劳无功了,想不到这群涉世未深的蟹兵并不像我们预知的那么计穷智短!”希尔顿沮丧中带着失落。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个人是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谋,如果是,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他是不会被我们轻易控制的,在不久的将来,也许这帮队员会喧宾夺主,反而会利用计谋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霍华德焦眉苦脸的模样让希尔顿陷入了极度紧张之中。
听到霍华德的话,希尔顿也变得忧虑不安起来:“本想昨晚把那个人引出来,不想竟变成了今日的局势。”
希尔顿突然转换了话题:“外面二十一名委员己全部到齐,我们在这里不要耽搁的太久了,还是考虑考虑丹尼尔他们所提出的条件吧!”
希尔顿的话让霍华德陡然变色:“丹尼尔说他们想集体退役,作为一名特战队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他们不可能半途而退的。我也不相信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头来!”
“总教官的意思是……”希尔顿望着霍华德,用心地揣测着。
“我们只有孤注一掷了!”霍华德猛然从椅子上跃起:“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垮他们的嚣张气焰,才能让他们毫无抵抗力地俯首称臣!”
“如果我们失败了呢?那我们的责任就重大了!”希尔顿考虑再三地道。
“在我霍华德的词典里,就没有失败两个字!我们一定能顺利获胜的!”霍华德瞪着虎狼般的眼睛怒视着希尔顿。
二十一名营地委员终于等来了霍华德和希尔顿的身影。
他们虽然畏忌霍华德,但是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对于霍华德近两年的所作所为,他们个个心中有数。
此时霍华德的姗姗来迟更增加了委员们对他的不满,他们一个个以一种厌恶的目光斜视着霍华德。
霍华德坐在首位直接涉入正题:“对于七十九名队员的要求,我认为不予答复,我决不姑息他们的不合理要求!”
布里斯早就忍耐不住了,他怒声问道:“总教官的意思是你能代表我们全体委员的意见?”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是总教官!”霍华德霸道地回应着。
布里斯言之凿凿:“可是,丹尼尔是向营地委员会提出的要求,这说明营地委员会才有权力去处理这件事,而你霍华德是没有权力单方面去强制这件事的!”
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道:“对,我们赞同布里斯的意见,现在是民主主义社会,并不是专制社会,我们想公平公正地去对待每一件事。”
“我也赞同布里斯的意见!”查理·马特举手表决着。
随着查理·马特举起的手,除了少数人,大部分委员也纷纷表示赞同,并且举起了手。
“你们想造反吗?”
霍华德充血的眼睛布满凶光,如一只被逼上绝路的豺狼反咬着:
“别忘了,这个威廉·夏特纳已经严重触犯了军规,他的证据确凿,如果你们想为他开脱就是要以身试法了!”
“我们不是为他开脱罪名,我们只是想答应队员们同威廉·夏特纳见一次面的承诺,难道我们对于这样一个小小要求都不满足他们吗?
如果证明威廉·夏特纳的罪名成立,那些队员不是就此偃旗息鼓不再耍威了吗?难道总教官不这样认为吗?”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不急不躁地道。
“不行,那个威廉·夏特纳一向刁钻恣意,如果他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予以否认呢?”霍华德几近疯狂地想用他所谓的事实来改变现实。
查理·马特威严地道:“总教官,你的意思是我们二十三名委员不进行投票认定了!”
“对,完全不用你们进行投票!”霍华德蛮横无理地应答着。
“总教官,你这是一意孤行,这样下去,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严重代价的!”布里斯不留任何情面的单刀直入。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霍华德专横而固执地拍案而起:“不就是越俎代庖了吗!放心,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
“好,总教官,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布里斯立起身甩袖离开了会场。
“你们也可以走了!”霍华德横眉竖目地逼视着其余的二十名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