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折枝离开木家,跟着周行止回到院子,看着昏倒倒地的乔思远,一脸狐疑,“你是说,他因为救我,算梅骰脑的位置,然后晕了?”
周行止面无表情点头,“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我不信。”陆折枝补充,“休想骗我医药费。”
乔思远是谁,书中的重要角色,梅骰脑是谁,跑龙套的,他能算不到,骗鬼呢。
周行止无语,“不要你的钱。”
“那你和我说干什么?”陆折枝可不信,要不是周行止坑了她那么多钱,她至于如今还在拼命赚钱吗?
“让我们住下给他养伤。”周行止蹲下,顺手把要醒来的乔思远打晕。
乔思远,“……”
其实我可以装的。
他这就是挟私报复。
陆折枝,“……”
他莫不是当我瞎。
周行止若无其事站起身,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一点示弱的语气都没有。
陆折枝气呀,但一想到自己打不过,还是微笑表示,“当然,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就是这房子不是我的,你们住要交房租。”
陆折枝心道,他们要是连钱都不交,她就和他俩拼了。
休想白嫖!
周行止表情略有尴尬,细看会发现他耳尖红了,“我没带钱,等他醒了让他给你。”
陆折枝一言难尽,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他要是不给你付房钱,你就离开。”陆折枝警告,转头让管家将两人带到客房。
木家,灭了。
好手段。
杀鸡儆猴。
经此一事,云城的文官势力就算不投靠二王子,也断然不会再投靠梅骰脑。
泽城的势力终究还是比不上云城。
难道就要输了吗?
陆折枝觉得情况不妙。
乔思远醒来后,周行止直接给了他一枚补灵丹,他才痛快地把房费交了。
木家灭门后,云城官宦不顾大雨倾盆,将送来的闺女都接了回去,表明了他们的态度。
就连泽城送来的女弟子,也走了一半。
布高杏收敛尸首匆匆赶来,怎么拦都拦不住。
他们甚至不要交了的学费,也要将自家女子带走。
布高杏木然看着空荡荡的学院,木家没了,连祖母半生心血,她也保不住。
她真没用。
如此没用,何谈报仇。
“走吧。”阿施一眼眶通红,面带忧色拉住布高杏。
“高杏,节哀。”
“阿施,我的名字,是外祖母给起的,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杏花孤傲不屈,而我是其中最高的,同音高兴。寓意很好……”
“我随母姓,叫沐高杏,只是外祖母也没料到,母亲太爱父亲,叛离家族也要和父亲在一起,我改随父姓,成了布高杏。不高兴,不是高杏……”她眼睛发干,流不出一滴泪。
她只是想说些什么,缓解她的痛苦,“你说是不是老天都知道,我配不上高杏两字,才在最初就告诉了我,我这一生,只能是布高杏。”
阿施一摇头,“不是的,高杏,你是我们灵兽族,最厉害的女修士,终有一日,你会成为杏树上最高的那枚。”
布高杏愣愣看向阿施一,“会吗?”
“一定会的。”阿施一紧紧攥住布高杏的手,似乎有能量从两人紧握的双手中传递了过去,布高杏心中的怯懦被一点点驱逐。
“我会的。”她还有梅骰脑,她还有云梦令,她还没有输。
沐家也还没输。
“我们走吧。”布高杏拉住阿施一就要离开。
“走什么,不登记弟子了。”陆折枝拦住他们。
布高杏却以为陆折枝是讽刺她,被陆折枝的话激怒了,“都走了,哪来的弟子。”
阿施一想要反驳,却因为是陆折枝说出的话,又怀了一丝希冀,“真的?”
“不信,你看……”陆折枝转头指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