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大方承认
刘梦棣认真地说:“我们不该那般相互试探而去争那个嘴!我们越是争嘴,他便会这么觉得!说白了吧,他现在定是料定了你我二人知晓父皇行踪!父皇最近……最近十分在意宫中消息泄露之事,要是孟传臣与父皇说些什么,怕是将来我们二人的日子谁都不会好过了!”
秦谦言道:“六爷您说话向来半真半假,怕是这话依旧还是在试探臣的吧?”
“秦相好不实在!偌大一个大明宫,最大的便就是父皇一个人了,几千几万双眼睛都盯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的行踪又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即是秦相不相信本王,那本王与您实说了吧,宫里的确是有本王的眼线。本王也是知道父皇不在宫中的!”
秦谦却是摇头说道:“六爷如此大方承认,是想让臣也大方承认么?不瞒六爷,臣知您为人!你越是这般认下,臣越会觉得你根本就不知皇上出走之事。臣也与您交个底,臣在宫中的确也有眼线,但此事臣亦是后知后觉!”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你要是后知后觉,不会在这里与本王气定神闲地斗嘴。父皇那里怕是不安全呀!”
“六爷您做了安排了?”
刘梦棣摇了摇头言道:“什么安排也没有做!父皇正心疑着泄露宫中消息之人,我哪里有什么安排,怕是你也是一样的吧?周元甲不会是……”
“周工部怎么了?”
刘梦棣白了秦谦一眼说道:“被本王埋了。”
秦谦好似没把刘梦棣的话当成一回事,依旧觉得刘梦棣仍在说些疯言疯语。
他说道:“六爷您这话的意思是周工部会害皇上了?”
“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由,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但……但本王依旧是这么觉得的呀!”
秦谦疑问道:“六爷的话臣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少与本王装糊涂!与你说正事呢!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父皇身边好似有一个说话极有份量之人撺掇着父皇。像是……”
“威逼利诱着皇上与齐国开战,并且设计让周边势力皆与汉国不合!”
刘梦棣看着秦谦说道:“你果是发现了!”
“六爷您是怎么知道的?”
刘梦棣应道:“有一些事情是周元甲做的,本王心中自是明白。他常在朝中行走,对朝局对父皇,甚至对本王都是十分了解的。但父皇身边那个人好似并不在朝中,更不在宫中,对本王几乎没有了解。但他就是能影响到父皇,秦相您说这事怪不怪?”
秦谦言道:“六爷的意思是……皇上不在宫中亦是他的安排?”
刘梦棣摇头说:“我不知道。若是对付程古贤那些人,本王还算是游刃有余,能将他们的阴谋破得干干净净,可周元甲过于谨慎,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给本王,本王无从猜测呀!”
“要不将周工部诓进宫里来,若是他知道皇上不在宫中……”
“都与你说了,周元甲已经被本王埋了,他来不了!”
秦谦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刘梦棣说的话好似不像是在说谎。
刘梦棣接着说:“周元甲的人脉极广,三龙社他都认识,那个怂恿父皇之人他也有所联系,但好似他并没有猜到那个人是谁。周元甲被本王埋了的时候,本王料定他定是还有什么计划正在实行,他死了也得再坑我一把!而此时父皇却不在宫中,这很难让我不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呀!”
秦谦疑问道:“六爷真把周工部给、给埋了?”
“他不死,我死!只能是这么一回事!不是秦相,你不要与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臣……”
“太子妃现在在哪?”
秦谦深吸了一口气。
刘梦棣严肃着脸说道:“周元甲在宫中的眼线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了解到皇上的所思所想?不,他做不到!但有一个人一定能做得到!那就是太子妃!她与我之间有牵不着又扯不断的一些关系,弄得现在……”
秦谦说道:“六爷的意思是……宫中的消息是太子妃传出去的?”
刘梦棣叹了一声说道:“我也只能想得到她了!以周元甲的本事,他是没办法在宫中找到什么心腹眼线,更没有办法将人安排进宫中,毕竟他在宫中其实是没有人脉的。但太子妃不同。太子是张皇后亲子,她常年出入于张皇后的含凉殿。她还是薛氏出身,与含冰殿的薛贵妃有所往来。甚至太后都对她极好,她在宫中其实是可以无所顾忌的。”
秦谦马上应道:“太子妃虽与太子不太合,但在东宫、在大明宫,她行事向来小心,凡其份内之事皆是做得井井有条。张皇后那里喜欢她是因为太子妃能帮着料理六宫杂务。薛贵妃那里喜欢她是因为她就姓薛,还能帮薛贵妃摆平许多事情。她即是在宫中极为乖巧,太后自然也是喜欢她的。皇上那里更不用说了,太子妃从中调解了不少薛贵妃与皇后之间的矛盾,皇上自是心喜。”
刘梦棣叹道:“也正是因为如此,太子妃想要在宫中安插点什么人,那是极容易不过!曾有一宫女在宫中下毒要害本王,本王料定父皇一定是探知了此事的,但事到如今父皇没拿这件事情说过一嘴!周元甲已经承认他曾让一宫女在宫中下毒害我,可我知道他在宫中安插不了人手,再加上父皇的表现……唉!”
“是……是太子妃?”
刘梦棣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道:“周元甲身上中了蛊毒,自知时日无多,最后在死前却是定了个什么计划,本王对这个计划什么都不了解,弄得本王现在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本王只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
“薛青园里有一座土坟,里头埋着的即是周元甲的妻子,虽然他没承认那人是他的妻子,但我知道周元甲心中早就将她当成了一生最重要的人,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在他的心中,自觉自己是一个得不到爱情的人,而太子妃……你知道的,太子妃与本王之间有一些误会,这使得她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爱情之人!”
秦谦问道:“他们二人因心境而合谋了?”
“一定是这样的!周元甲即是时日无多,他就一定会帮太子妃实现一个什么目的,这就是他的计划!可我弄不明白,太子妃即使是要报复本王,也应该是冲着本王来,与父皇出宫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谦想了想之后却是摇起了头,叹了一声说道:“臣这一生料敌于先,在朝堂之上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但对女人……臣是真不懂女人的想法呀!要不然也不至于……”
刘梦棣说道:“我虽然不知道父皇到底去了哪里,但我相信,只要能按住太子妃,父皇一定就不会出什么意外!”
秦谦想了想说道:“按住太子妃之事也只有六爷您能办得到,别人怕是做不到。当让她来紫宸殿,先试探一下她到底知不知道皇上不在宫中。然后……”
“试探什么呀,她一定知道!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这事要怪只能怪六爷您自己!”
“这能怪我什么?秦谦,您说话得凭着良心说!本王是会撩拨女子,可从来都没有撩拨过她。她还没为太子妃的之前,本王是与薛小子有些小交情,但、但薛家那里我当时就极少去了!她成了太子妃以后,本王连东宫都不去的!”
“可之前呢?”秦谦好没好气问了一句。
刘梦棣反问道:“之前什么?之前没事呀,什么也没有发生!”
秦谦言道:“薛家皆是太子党,别人不知此事,臣还能不知道?你七岁那年就让太子妃穿戴喜服,说是要拜堂成亲了!”
“不是!”刘梦棣气道:“那是七岁呀!且当时也不是拜堂,而是薛采臣那小子死命地要与本王结拜成为兄弟,是太子妃自己要穿那一套衣服,要一起拜的!真不是拜堂!就只是……只是……”
“不是六爷,您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呀?”
“本王说过的话多了,哪里能句句都记得!更不清楚她把什么话给记住了!反正就是……就是后来我不想与薛家有什么牵扯,父皇那里为了太子不受你控制,让太子娶了势大的薛氏女!说到底这事与你还是有关系的!”
“六爷!您这就有些不讲理了!您自己惹出来的事情,如何能赖到臣的身上来!您若是不记得,臣帮您回忆一下?”
刘梦棣一愣,问道:“你还能比本王自己还了解?”
秦谦言道:“虽然不知道六爷您的心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化的,但好似您真的在十岁以前就想着拉拢河东薛氏!那时候您没少与薛玥薛采臣往来,更是要与薛大统领结交!”
“当时还小,是住在宫中的!不在皇子里所!而宫中有马的就只有禁军!本王当时只是喜欢骑马,所以才去找的薛瞎子!你以为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