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耶,人带到。”老人侧开身,露出身后的汪淼。
已经换上工服的汪淼,褪去鲜血淋漓的模样。
单看他的外表,很难将他和斗鳄鱼这种场景联系起来。
“你杀了我的鳄鱼?”波耶翘起二郎腿,饶有趣味打量其貌不扬,甚至有点丑的男人。
汪淼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没有为自己辩解。
“忘了,你不会说话。”波耶挥挥手。
一直候在身边的女仆,捧了纸笔放他身前。
“想说什么,写下来,我懂夏国语。”
汪淼再磕一个头,才拿起笔快速在纸上书写。
不过一分钟,他放下笔,示意女仆已经完成。
波耶取过纸,“你会膘国语?”
汪淼闻言点头。
“好,非常好。”波耶来了兴致,仔细看过他写的事情经过,“你就不为自己辩一句?”
汪淼摆摆手,反手指自己嘴巴。
“你说,都是应该的?”
他点头,竖起大拇指,示意波耶猜对了。
老人对两人间宛若哑谜的沟通方式,非常好奇。
他伸长脖子,试图看一眼纸。
“想看?”波耶意味不明看着急的老人,“吴迪巧想看,就看看吧。”
迪巧毕恭毕敬双手接过纸,一目十行看完后,额上已经冷汗淋淋。
汪淼没说他一句不好,反而通篇感激他给了一个锻炼胆量的机会。
最后还庆幸,入膘国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他,给予了足够的成长空间。
再对比,迪巧见到波耶的第一句话就是,“昨天新送来的夏国人阮醒,因为不满,杀了波耶最爱的鳄鱼。”
高低立现。
“吴迪巧,对阮醒说的话,有异议吗?”波耶声音如常,不紧不慢。
跟他相伴多年的迪巧,却从里面听出了警告的味道。
心里不由升起危机感。
从不记夏国人名字的波耶,不单能叫出阮醒的名字,甚至还隐隐有护他的意思。
迪巧谦卑地地下头,双手奉回纸,“没有,波耶,我们确实相处非常愉快。”
“好。”波耶接过纸,三两下撕碎,“那就继续好好相处下去。”
“吴迪巧,是人才,就要唯才是用。”
“是,波耶。”迪巧弯曲的背依旧弯着。
“行了,没事就回吧,我也该去上班了。”波耶拍拍手,抬步往外走,经过汪淼时,还伸手拍了拍,“继续保持,别让我失望。”
等人走,迪巧才直起背,拄着竹棍走到汪淼身边,“还跪着装什么样子?人都走了。”
汪淼从善如流站起,浑浊的眼睛,不闪不避,直视迪巧。
哪有刚才谦卑的样子。
“不管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迪巧逼近他,直视他的眼睛,“只要有我在,休想做伤害波耶的事。”
汪淼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
“最好不会。”
迪巧丢下四个字,竹棍一下下敲击地面,往外走。
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汪淼站在原地,环视一圈,目光放在挂在墙上耶的画像上。
今天因祸得福,迈出第一步,简单试探后,对耶的性格有了初步了解。
有了成功的第一步,就是个好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