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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茶立刻对她投入了愤怒的目光。

“有本事,换你来!”

珠珠歪着头想:“就是骨头而已,过去这么多年了,那骨头也都干净了吧?没准都脆了,一捏就断……”

宁白茶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沈时璟说有尸水。”宁白茶木着脸说,“怎么办?”

“那……”珠珠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确实是有点……辛苦啊。”

她转身就跑了。

还在住院的耿姿知道了这件事,表示也不太能理解,可既然是习俗,有时候还是要尊重一下。

“你们说得好听,到时候捡骨头的又不是你们,那里面都是黑乎乎的尸水。当然,我不是说我不尊重人,只是我真的接受不了啊,我害怕!”宁白茶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耿姿苍白着脸,淡定的看书:“当然会害怕,换成是我,我也会害怕的。”

她手术才几天,还没养过来,脸色看着是苍白的,其实精神已经好很多了。

宁白茶又半真半假的嘤咛一声:“你说我现在和沈时璟提离婚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离婚冷静期一个月呢。”耿姿又翻了一页书。

“你们都太无情了!”宁白茶哭泣着指责她们,“我要和你们绝交!”

耿姿:……

珠珠:……

然后宁白茶就转身走了。

珠珠看了一眼耿姿,耿姿摊开手,珠珠只好追了出去。

无论再怎么逃避,三天的时间还是很快过去,沈时璟亲自来接宁白茶。

宁白茶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上了车,回头还依依不舍的望着剧组,搞得导演以为她多热衷演戏,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没事,宁老师,就三天而已,不会耽误你太多戏份的。”

宁白茶:你不懂,三天……够我死一回又活一回的。

“导演!”宁白茶在车子里面,隔着车窗和导演深情对视。

“宁老师!”导演也很舍不得宁白茶。

毕竟像宁白茶这种,演技又好,还愿意慷慨指导别的演员的好演员不多了。

三天啊,没有宁白茶在旁边帮他,他觉得自己能被朱海轩气死。

这几天朱海轩又罢工了。

导演暗戳戳的咬牙,如果朱海轩再罢工,他就的和投资人商量一下换角色的事情了。

当初朱海轩是某个投资人特意带进来的,那会儿本来是想让她演女主的,要不是导演死活不肯,朱海轩真的就去演初中生了。

宁白茶不知道导演的心理活动,但她的心情是特别复杂的,一路上还希望车子会遭遇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最好是能让她不用去沈家老宅,又不会受伤,就是……给她多几天假期。

当然了,这种好事,是绝对不会落到她的头上的。

一路上不仅顺畅无阻,甚至连红灯都没有遇到一个。

快到老宅的时候,司机还转头,笑呵呵地对沈时璟说:“沈总,今天真的是个好日子,红灯都没有遇到。”

“嗯。”沈时璟的嘴角翘了翘,余光往宁白茶的身上扫了一眼。

宁白茶可是一点都不太好,脸色阴沉。

对她而言,今天实在不是一个好日子,平时出门三步一小堵,五步一大堵,今天竟然连一个红灯都没有。

这不合理。

非常的不合理。

进入了沈家老宅,就看到停车场上停满了车。

往日里沉寂的老宅,如今人头攒动。

什么沈家本家的,外家的,还有各种远房亲戚都来了。

宁白茶下了车,就看见宁父和宁母,同样的还有宁白萱。

宁白萱这段时间好像是经历了什么事情,瘦了很多,脸颊上的肉都看不见了。

“萱萱怎么瘦了?”宁白茶问。

她和宁白萱的那些过节已经过去了,虽然宁白萱想要设计她,但她现在过得很好,也懒得和宁白萱计较曾经的那些事情。

宁父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萱萱生了一场大病,幸好沈总及时找来了国外的医疗团队,这才给萱萱治好了。”

“对啊,还得谢谢沈总。”宁母也看了一眼沈时璟,又主动凑到宁白茶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低声说,“我看沈总还顾念着萱萱,你能不能……让沈总给萱萱介绍一点资源啊?”

宁白茶虽然不想和宁白萱计较了,可也不打算做圣母。

“妈,既然时璟还惦记着萱萱,这事儿,他肯定心里有数。”宁白茶温声道,“我觉得他现在还没给萱萱介绍资源,估计是觉得萱萱的身体情况不太好,所以先让萱萱养着。你看萱萱的脸上都没肉了,等过一段时间,萱萱养好了身体,再让时璟来给她资源也不迟。”

宁母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

宁白萱苍白着脸走了过来:“姐。”她又看了一眼沈时璟,“沈哥哥。”

“嗯。”沈时璟冷淡地应了一声,对她实在是谈不上热络。

宁白茶乐得在旁边看戏,心里琢磨着,这对小情侣难不成吵架了?

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宁白萱了,毕竟自己的事情就很多。

难道之前几次沈时璟来找她的时候,都是因为和宁白萱吵架,所以才发泄的那么狠?

宁白茶有点不高兴了。

原来她当了冤大头呢。

“走吧。”沈时璟瞥了她一眼,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他主动过来牵宁白茶的手,往前走:“先进屋,吃过午饭之后,就到时间了,可以准备仪式了。”

宁白茶的注意力就被分散了,没空想那么多,都在想等一会儿该怎么下手。

她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脑海里脑补的都是乱葬岗,坟地,伸手进黑乎乎的尸水里,然后忽然从里面窜出一条黑蛇直冲她的面门而来。

画面感太强,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沈时璟的胳膊,颤声问:“时璟哥哥,那是棺椁里,会不会有蛇啊?”

“不知道。”沈时璟像模像样的想了想,“没准儿有。”

宁白茶的脸色更差了,简直接近青色。

沈时璟嘴角勾了勾,心满意足的继续吓唬人。

因为过于害怕,所以宁白茶吃午饭的时候,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忐忑不安,甚至想找机会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