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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红烛燃,合衾满盅流,月照影成双,穆锦安穿件大红色喜服,静坐红帐,听外面喧闹声散。

“咯吱”一声,屋门打开,修长身影逐渐靠近她,李珩瞧眼前妻子,她风华绝代,娇俏娉婷,只是没读过书,他端起酒盅递给她:

“娘子,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你定要在你父兄面前,替本王多美言几句。”

穆锦安瞥一眼酒盅,知道他为兵权,她并未喝酒,神情笃定又冷漠:“睿王,我身子不适,不能同房。”

李珩在裕鹤多载,受尽欺凌,他仇恨所有人,只想借助穆氏将军之力,对她并无感情,他眼神落寞又阴狠,推开屋门离开,院中站一身影,女子含情脉脉瞧他,他唇角诡异笑容,二人去另一屋,此人正是穆芸,她道:

“王爷,姐姐不助你,我助你,我要做你的王妃。”

李珩面对送上门的女子,并不会拒绝,笑道:“好,待本王荣登大宝,你便为后。”

二人鱼水之欢...

自此,穆锦安独守空房五日,二人未圆房,她忙着练武读书,李珩忙于朝政,结党营私,构陷朝臣,他多次示好送她首饰衣裙,穆锦安皆未收下。

或许是因她冷若冰霜,李珩逐渐多些别的心思,时而有意出现在她面前,但利用远胜几分情谊。

李元漾无意发现穆锦安是帮他找回母亲遗物的女子,也想起以前跟他练剑的小女孩,他得知穆芸与李珩常伴于一处,便常来府中,看见她一人坐秋千,他于身后悄悄帮她推秋千,穆锦安发现后立刻起身,如被人看见,定会非议她不守女则。

李元漾虽恨盛安城王爷公主,但对她却格外温柔,递给她几包糕点:

“你幼时,最喜欢吃冬瓜糖,这是我给你买的,以前,我也帮你推过秋千,你还叫我元漾哥哥,现何故疏离?那日在长街,我对你一见倾心,是我迟了一步。”

穆锦安攥紧手中书,拒绝道:“世子,男女有别,幼时之事,我已不记得,还请世子别再找我,即使你早一步,我也不想嫁去千里之外,王爷在书房。”

李元漾眼神黯然,此等绝色女子,他竟如此错过,向书房走去,又回头看她一眼。

“咯吱”一声,屋门开又合,几人相视一笑,围坐一起,他满脸笑容,此人正是林修元:

“我只是杀十几民妇,掠卖几百良民,杀了几十不愿服从者,给朝臣送些官妓,她却咬着不放,她不过女子,被封荣王,妄想与皇子同权?还要感谢那位王爷祝我们一臂之力,只待睿王登基,天下便是我们士族权贵的天下。”

这人贪心此处煎茶,也为林修元几人添茶,笑道:“我已交代郑丘,明年春闱,夏公子、陆明绪皆会中举。”此人正是萧鹤川。

“科举奉行请托,行卷,如此,我们士族掌握朝臣,袁清河妄想修改科举制度,让女子科考,已被我派去的人除掉,以后定无人敢与我们作对。”他胸有成竹,此人正是崔恒岭。

坐在一旁的卢笙壑亦肯定之容,他只待李珩登基,盘算大好前程,眼露邪恶:

“户部尚书江潇白为救济流民,开仓放粮,与我作对,太子薨逝,没人敢管我卖官鬻爵之事,我设局构陷,流放途中杀了江潇白,其子江晏清。”

“现在我是户部尚书,田赋赠三成,半数为我等所持,陛下愈发暴戾,昨日处死五十人,许是丹药所致。”

李珩看向李元漾,知此人想纠缠穆锦安,他心中几分嫉妒,但不得已合作:“世子,父皇已允你回欷雀族。”

李元漾方端茶盏,听此言错愕抬眸,他等待多年,李珩轻易便办到此事,道:“谢殿下,日后,我定为王爷赴汤蹈火。”随后便离去,快马赶回渠和。

“噗!”一道鲜红溅于林修元脸上,唇色发黑,胸腔猛窒息,萧鹤川指腹抹血迹,不可思议与疼痛充斥于狰狞面目:“这茶有毒。”

血腥于唇舌急速翻滚,林修元手指攥桌几,眉心紧皱,他奸佞半生,平日多加防备,不曾想死在此处,怀疑目光看向屋外:

“噗...何人下毒?”

“通”一声,崔恒岭脚步踉跄倒地,他想找太医解毒,鲜血于唇角滑下,地砖血泊映他面容,他竟被人暗算,恼羞成怒,仇怨至极:

“何人敢动崔氏,萧氏?难道是那些寒门?”

李珩警惕放下茶盏,他在草原多年,不习惯饮茶,免逃一死,看见萧鹤川,林修元,崔恒岭,卢笙壑皆倒下,没了气息,李珩瞬慌乱,眼底闪过精光,阴狠笑意:

“何人下毒?这么多人死在府邸,本王难逃其罪,策合,进宫禀告陛下,王妃毒害朝廷命官。”

策合立刻离去,明帝得知四人死于睿王府,雷霆震怒,命禁军将穆锦安押入宫内,跪于明帝面前,明帝得意瞧她:

“穆锦安,你诅咒朕,十年,五丈囚笼,馒头馊菜,你竟没有疯,能活下来,出狱不足一月,你竟杀害朝臣,罪不容诛。”

寸寸烛光映少女眉梢,灿烂又鬼厉,她从容赴死模样,穆锦安唇角闪过诡异笑容:

“陛下,臣女不曾杀害朝臣,您如此忌惮臣女,究竟为何?”

明帝示意所有人退下,事到如今,他定将此事说清,让她死而瞑目,他抬起穆锦安脖颈,四目相对,恨意冲天,丹凤眼阴鸷泛杀气:

“朕梦见来世,你官居五品,与士族争斗不休,易科举,欲男女同席、同位、同律、同权。”

“指责朕骄奢淫逸,荒废朝政,重用奸佞,逼朕退位,所以,自你五岁起,朕便囚禁你,不许你读书习武。”

“兽穷则啮,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螫,你太过聪明睿智,朕必须当机立断,除你这祸患。”

穆锦安眼神倏惊恐,这就是囚禁她的原因?她痛到窒息,她五岁,怎能对抗帝王?眼底亦闪过异样情绪,思忖,难道她还有机会重来一世。

十年暗沉、抑郁、沉痛、绝望,化作刀刃割进心口,她泪花渐涟漪,于眼眶直坠而下,似是认命,但绝不屈服:

“奸臣构陷忠良,卖官鬻爵,横征暴敛,欺戮民女,残害黎庶,科举舞弊,阻寒入仕,陛下为何不惩处他们?只因虚无缥缈之梦,囚禁臣女十年?”

“啊!”修长脖颈逐渐窒息,穆锦安垂眸看向帝王想用力掐死她的手,眼中竟闪过不屑,堂堂帝王,竟因一场梦,害怕五岁的孩子,她好像赢了。

“报!”急切声传入殿内,一位禁军慌忙跪首,他手背有道刀疤,道:“启禀陛下,太子率军杀进隆嬴门,城外五万大军,未竖旗帜,突袭攻城。”

明帝得意心思猛消失,听见宫内厮杀声,他看向穆锦安,她是把柄,此刻不能死,待平叛之后,再除去她,道:

“令穆宸父子死守城门,郭毅护驾!”

夜暗沉,鲜血溅朱墙,刀光剑影,寒光凛冽,禁军与太子李煦兵马僵持不下。

“杀!”一道银光划过夜空,人马于幽暗宫门行来,穆宸、穆景翊身着铠甲,手持陌刀,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叛贼皆被剿灭,太子李煦很快被押。

“别动!”冰凉剑刃架他颈侧,二人相视一眼,穆宸脸上血迹还未凝固,刀痕清晰,黯然之色写满脸,穆景翊露出苦涩笑容。

眼前人穿件湛蓝衣袍,他终于等到这日,李珩恶劣勾唇笑意:“穆将军,陛下令你守城,你竟敢同太子谋逆?”

穆宸铁血之色,不屑李珩小人模样,冷笑:“谋乱的人是你,狼子野心,你是睿王吗?”

穆宸,穆景翊被押入殿内,抬眸看向明帝:“陛下,是禁军传旨,令臣救驾。”

明帝冷目,边疆此刻太平,正好趁此机会除去心腹大患,掩饰眼底精算:“禁军在宫中,朕何须你救驾?传旨的人呢?”

李珩怎会留下把柄,他早已杀害假传圣旨之人,道:“陛下,那人平叛已亡。”

明帝瞧穆氏三人,示意堵住三人嘴,心中怨恨已久,道:“李煦谋逆,斩立决,穆氏同罪,满门抄斩,睿王救驾有功,册立为太子。”

李珩唇角闪过得意笑容,他回盛安城不久,便成了太子,看向明帝:“父皇,儿臣愿休妻,欷雀族世子倾慕穆锦安,不如令她和亲,维系两族关系。”

明帝瞧一眼李珩,大笑道:“好!就封为淮曦公主。”

泪水于眼眶滑下,沿铠甲滴落地砖,一声巨大响声,攻击在众人心头,穆宸瞧眼前女儿,心痛窒息:

“陛下,臣戎马一生,为盛国立下汗马功劳,锦儿无辜,被囚十年,已受非人折磨,求陛下放过她。”

穆景翊跪着的膝盖向前,穆锦安被囚禁十载,方出牢狱不久,便要去和亲,他这位兄长从没有尽过责任,绝望侵袭他骨血,少年哭得撕心裂肺:

“陛下,饶过锦安,臣愿赴死。”

明帝无动于衷,穆锦安抬眸望向明帝,帝王阴谋诡计,猜忌多年,终于得逞,她不似往日恐惧,仇恨目光看向明帝:

“陛下,我父兄进宫救驾,您怎能不审便杀?怎可听信李珩一人所言?分明是他构陷,堵住我们的嘴,您便可心安吗?我们来世,一决胜负!”

明帝除去多年心患,他心情格外畅快,恨不得此刻在宫中大摆宴席,任何危及帝王之位的人,他都会除掉!

穆锦安被拖回穆府。

“轰隆!”雷声滚滚,闪电划过夜空,大雨滂沱,穆锦安手腕被铁链锁住,她眼中只有血红,穆府几百人惨死在她面前,她凑近父亲,十五年来,相处不过三日,竟是死别。

穆宸铠甲皆被刺穿,几十刀剑于他身体拔出,血如泉水迸发,溅女儿脸上,他唇舌被鲜血浸透,呜咽说不出话来,看向边疆方向。

他忠君爱国,护佑百姓,竟是如此下场,穆宸只后悔没有拼死带走女儿,血泪满面,试图留给穆锦安最后笑容:

“长柄金刀百战嬴,弯弓满月射苍鹰。军威虎震驱胡虏,边境千家夜挂灯。为父无能,护不住你,若有来世,锦儿定要成为大将军....”

穆锦安亲眼见到所有亲人死在她面前,她多年哀痛情绪瞬崩溃,心口猛疼痛,放声痛哭:

“阿爹,姑姑,阿兄,阿嫂,骨肉分离,十载重相见,那堪死别!天地不仁,乌云蔽月,血溅霏霙,天道不公,我不服!”

李珩特意换件蟒袍,耀武扬威,记恨她不与他同心,不拉近他与穆宸之间的关系,脚踩穆锦安脸颊:

“城外千人,禁军假传军情圣旨,是穆芸为本王谋划此事,太子行刺,是本王谋算。”

“你可知,你阿娘是怎么死的吗?下了黄泉,你亲自去问。”穆芸神情得意,居高临下睥睨穆锦安,又温柔瞧李珩,恶毒心思写满脸,“王爷,妾身还有一计,快马加鞭,将淮曦公主押至幽州,令陈宣滋扰欷雀族,言明乃公主指使,再送她去渠和,李元漾定不饶她。”

李珩狡黠又惊讶笑意:“芸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有你助我,他日,你便是皇后。”

“李珩,我诅咒你,屡战屡败,生世受辱,不得好死。”穆锦安仇恨之意看向李珩,这样的奸恶竟成为太子,“我定亲手杀你,就如同杀那些奸佞,让你们替百姓,枉死的冤魂偿命!”

李珩冷眼瞧她:“果真是你,满朝文武都杀不了的人,你却轻易要了四人性命,若非本王不喜煎茶,恐怕死在你手中,有些能耐,不过,人无来世,此刻,是你先死。”

翌日,城门悬挂穆宸父子头颅,送亲队伍出城,几十侍卫持剑,环顾四周,穆锦安坐在马车内,看见父兄头颅,悲痛欲绝:

“一切皆我之错,若非我成亲,穆氏不会惨遭灭门,阿爹!”

“公主,百姓在此,不可哭喊!”她被车内秋水捂嘴,穆锦安恨意咬秋水手指,神情愤怒,“这么多年,你从不和我说一句话,我父亲死了,我都不能哭吗?”

队伍向北方行去,盛安城门消失在她视线,穆锦安不知此去是何命运,她倚在窗边,马车行驶格外快,颠簸不已。

“吁!来者何人?”侍卫看向对面少年,他穿件大红色锦袍,金冠束高发,戴张面具,手持长剑,春寒凌风于身后吹来,他乌黑长发飘起,一抹银光映众人眼瞳,执剑少年如疾风穿梭在人群,剑气如虹,招招毙命,侍卫还未来得及出招,便死于其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