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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破碎之门孤女重生 > 第147章 三败丹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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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月前攻破郢城,芸曦一直为百姓谋求生机,收缴奸商钱粮,分百姓田地,开仓放粮,打造军械辎重,未离开郢城。

周边百姓由于徭役和土地兼并,生存艰难,很多都逃入了深山之中,郢城的消息慢慢传进了他们耳中,大家也都重新回到郢城,年轻的加入了义军,年长的打造军械,一时间,参加义军的百姓已经接近十万之众,声势浩大。

如今距离第三次派兵进攻丹阳,已经过去了五日,差不多也该有结果了,芸曦坐在桌前,焦急的等待探马的回报。

心中想着这一月的战事,丹阳城高池深,第一次出征,派曹参为主将,樊哙先锋,带兵两万,佯攻丹阳,诈败,诱敌出城追击,打算半路设伏,谁知到了丹阳城外十里才发现,周围密林早已被郡守下令砍去,运入城中加固城防,设伏已是不可能,强攻三日,折损几千兵士,只能败回。

整顿兵士,鼓舞士气,半月前开始了第二次出征,派刘三带兵三万,打算决城外丹水,引丹水注丹阳城,但已被郡守料到,预先派兵驻守城外丹阳山,刘三强攻五日,惨败而归,又折损兵士三千。

郢城士气低落,芸曦也从未遇到这样的敌手,处处占据先机,她心中忧虑,若是丹阳不破,郢城军心动荡,怕郢城难保,只能在五日前派兵三万,再攻丹阳城,这一次芸曦打算围而不攻,绝丹阳粮道,等城中自乱。

芸曦目不转睛的盯着地图,丹阳城北有个不起眼的地方,名字叫定平仓,那里临近武关,关中运来的粮草都存放在那里,是丹阳粮道的咽喉,只要拿下定平仓,就能达到围困丹阳城的目的。

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芸曦以为是探马回来了:“怎么样了,定平仓拿下了吗?”并未听到回答,芸曦疑惑的抬起头,见到曹参和刘三跪在地上,身上沾满了鲜血,发丝和衣袍也有被烧焦的痕迹,这些已经能够说明一切。芸曦本想站起,双腿麻木,只能瘫坐在木椅之上,声音尽显苍凉:“说吧,这一战如何,折损了多少兵士。”曹参依旧低头不语,刘三答道:“带去的三万弟兄,三千人留在了定平仓,五千兵士死在丹阳城下。”芸曦眼前一黑,全力撑着,才没让身体倒下,沉重的问道:“定平仓有防备,折损三千兵士,我能理解,为何丹阳城下会战死五千弟兄,难道被袭营了?”刘三带兵袭击定平仓,丹阳城外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只能摇头。

芸曦撑起身体,看着曹参:“说吧,丹阳城外惨败是怎么回事。”曹参叹了口气:“主公,我留下一万兵士佯攻丹阳城,却被郡守看穿,夜晚出兵奇袭,丹阳城兵士众多,抵挡不住,我料想城中守军应该不多,站稳阵脚之后,由北门反攻丹阳,谁知城门很快被攻破,我带兵进入,却不知是圈套,一万兵士被困内城门外,死伤大半,正好刘三派兵败退,前后夹击才逃了回来。”刘三看着芸曦:“夫人,定平仓的情况也差不多,原本我以为那里守备森严,却不想如此不堪一击,不到半个时辰,就完全拿下,进仓一看,仓中并无粮食,只有些干草和火油,此时敌军四面杀出,火攻定平仓,我只能带兵尽快撤出,但也折损了三千弟兄。”

芸曦惨淡的笑了笑,绝美的容颜挂着凄冷的笑意:“罢了,处处被他算计,看来丹阳注定难破啊。”刘三冲上去扶住了将要跌倒的芸曦:“夫人,如今我们还有八万多弟兄,只要守好郢城,训练兵士,静待时机便好,丹阳总有城破之日。”芸曦无力的推开了刘三:“那你可知道,我这一月是如何过的,郢城之中,不知藏匿了多少暗探,刺杀我都遇到五次,他们在城中煽动内乱,若是不能攻破丹阳,要不了多久,郢城军心必散,到时候百姓内乱,我们又当如何啊。”刘三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低头站在一旁。

门外寒风吹来,打散了芸曦原本就凌乱的青丝,闭上眼睛,感受到了失去许久的清明,已经再无别的办法,如今只能孤注一掷。芸曦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你们立刻下去整军,八万大军尽出,誓要拿下丹阳城。”曹参还想劝阻,刘三拉住了他,摇摇头,打算离开。

郢城郡守府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守卫质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是不是刺客。”来人不慌不忙,笑着摇摇头:“这郡守府我以前常来,如何会是刺客。”守卫立刻反应过来:“以前常来,难道你是郢城郡守派来的,立刻抓起来。”文士来不及解释,就被五花大绑,押到了芸曦面前跪下。

芸曦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心思,随口说道:“这里是郡守府,但不是帝国的郡守府,先生来错了地方,请回吧。”见到芸曦这么说,守卫无奈,给文士松绑。麻绳解开,文士并未起身离去,只是微笑着看着芸曦:“姑娘说的不错,这里曾经是帝国的郡守府,但此刻不是,在下想问姑娘,这里以后是不是呢?”芸曦没想到这文士说话高深莫测,似有讥讽的意味,或许有几分才学。芸曦虽然无力,还是勉强起身,整理了衣裙,行礼问道:“先生这么说,莫不是有办法让这里不再是帝国的郡守府,还请先生教我。”陈平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就能得到如此礼遇,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见到,芸曦身体孱弱,郢城百姓都知道。陈平立刻还礼:“姑娘言重了,鄙人陈平,以前是郡守门客,实则布衣,受不得芸曦小姐大礼。”芸曦确实体力不支,笑了笑,缓缓坐下,挥手让刘三他们退下。

芸曦喘息了片刻,手指指了指堂下的木椅:“先生请坐吧。”陈平点点头坐下:“芸曦小姐可知这郢城郡守极善守城,任凭你奇策尽出,想破丹阳也是千难万难。”三次惨败,芸曦自然已经领教了郡守的实力,无奈的摇摇头:“小女子也明白,只是若不破丹阳,郢城怕难久居啊。”陈平点点头:“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虽然擅长防守,却非只守不攻,逼得对手别无选择,再无退路,才是上乘的守城之法。郢城刺客频出,内乱不息,也是他的手笔,姑娘想趁军心还在,一鼓作气,却是无奈之举,但在计谋奇策之外,还有阴谋诡计。”芸曦明白了陈平的意思,却只能无奈的摇头:“先生说的不差,但这阴谋诡计,小女子却极不擅长,还请先生指教。”陈平笑了笑,转头看向门外正北的方向:“若要破丹阳,也不难,只需芸曦小姐眼光再往北些,战场就在这武关之后的帝都。”芸曦似乎明白了,却又不太明白:“先生是要我在帝都收买赵高心腹吗?”陈平摇摇头:“这样太明显了,姑娘可知道长平之战吗?范雎当时是怎么逼赵王换了廉颇的,非是廉颇只能守,而是赵国已经无力支撑,不得不战。芸曦小姐的吴家,商队遍布帝国,只需在帝都制造谣言,郢城郡守不愿与叛军拼杀,只为养寇自重,想必这正是赵高害怕的,谣言自然相信,到时候无需绝丹阳粮道,帝都自绝。到时候他守丹阳也败,只能出击,用些计策谋略,丹阳必破。”陈平的话如醍醐灌顶,芸曦深以为然:“先生说的不错,我这就派人传信帝都,几日之内,定能传到赵高耳中。”陈平起身打算告退,芸曦拦下了他:“先生大才,能否留下助我。”陈平原本就想投奔,听芸曦主动开口,心中大喜,脸上却写满了为难:“芸曦小姐奇谋无双,我只擅长毒计,若不嫌弃,自然愿意效命,只是毒计难登大雅之堂,还请主公莫要嫌弃。”芸曦笑了笑:“阴谋阳策,相辅相成,先生安心助我就好。”

三日之后,帝都茶寮酒肆流传着一个消息,郢城郡守败退丹阳,实则有意为之,放任叛军盘踞郢城,一月之间,声势浩大,聚拢十万之重,实则为了索取帝国钱粮兵员,意在养寇自重,或有其他图谋。前后三次,叛军进攻丹阳,不过是和叛军的交易,虽然击败叛军,却没有什么斩获,反正叛军声势更甚,若是联合叛军反攻武关,关中危矣。

咸阳宫中,赵高正在享受酒宴,心腹之人跑了进来,打破了享乐之心。赵高阴寒的看着他,质问道:“发生了何事,慌慌张张的,不知道朕在饮酒吗?”心腹惊惧,立刻跪下,颤抖着说道:“禀告陛下,城中茶寮酒肆有个传言,郢城郡守一月之内,三次击溃叛军,却无意剿灭,更没有趁机收复郢城,意在养寇自重,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赵高放下酒盏,挥手喝退舞姬乐师:“朕当发生了什么,原来是这个谣言,那郢城郡守想什么,朕岂会不知,但现在是用人之际,能稳住叛军也好,现在最大的威胁是巨鹿的项云,郢城丹阳这样的平衡也不是坏事。”原来赵高早已知晓,但心腹还想劝谏:“陛下,郢城郡守与叛军已经暗通款曲,不可不防啊,若是他趁着巨鹿大战,与叛军合力进攻武关,那关中不保啊。”这一点正是赵高最担心的,却又不想给丹阳多少支持,饮下美酒,问道:“那你有何计策能帮朕分忧。”心腹立刻答道:“陛下可以派个心腹之人,以特使身份去丹阳监军,若战机出现,全力剿灭叛军,也能震慑郡守,让他不敢有二心。”赵高桌前放着的就是昨日郡守发来的求援文书,心腹这么说,正好可以派人去看看丹阳现在如何。赵高点点头:“昨日丹阳正好发来了求援文书,这样,朕命你带领兵士三千,前往丹阳支援,若郡守不听号令,可当场斩杀,取而代之。”听到这话,心腹冷汗滴下,不敢接令。赵高阴沉的笑道:“如何,这点胆量也没有吗?那好,你去大梁,丹阳我再换人去。”丹阳若是虎狼之地,大梁更是龙潭虎穴,这章邯驻守大梁月余,驻军不前,赵高宣召多次,视而不见,反心已现,他是更不敢去了,立刻答道:“陛下有命,岂敢不从,下官立刻带人前往丹阳。”说完,害怕赵高还有其他命令,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咸阳宫。

又有一个宦官跑了进来,见到赵高,立刻跪下:“陛下万岁,不知陛下召小人来,有何吩咐。”赵高眼神阴冷的瞟了一眼,低沉的说道:“听说你近几日操劳国事,夜不能寐,朕特召你来询问。”宦官听后,额头冷汗渗出,额头紧紧的贴在青石地板上,颤抖着声音:“老奴为了陛下,这些小事何足挂齿,被陛下记挂,都是老奴的过失,还请陛下恕罪。”赵高大笑:“若是能多几日为国尽忠,朕又何需操劳,你是群臣表率,必须嘉奖。”话音刚落,身后小宦官拿出了诏书,递到他面前,老宦官颤抖着接过诏书。赵高点点头:“你原是宦官,无法封官位,只能封你为平东侯,拿着诏书,去大梁监军,命章邯回咸阳述职,立刻就去吧。”老宦官听后,跌坐在地上,只能任由几个小宦官抬出了咸阳宫。

赵高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心中阴笑,让你背着朕和子婴见面,不论密谋什么,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正好拿你试试章邯是否真有反心。

心腹离开咸阳宫,立刻到了军营,点齐兵马,出了城门。看着前路浓厚的雾气,驻足停下,身后副将询问:“大人,陛下明我们去丹阳支援,为何停下。”心腹反问:“若是内乱,你这三千兵马又能支撑多久。”副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末将不明白。”心腹看着浓雾苦笑:“不明白吗?本官也不明白啊。”

马匹迈出脚步,前路迷茫,或许是绝路,但又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