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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眼珠子像要被挤爆了似的,整个脑袋昏昏沉沉,苏乾努力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寂静。

“......”

他猛地一屁股坐起来,朝周围环视了一圈,才发现什么也看不清楚。

“天黑了?!”

起的猛了,后脑勺开始抽着疼,苏乾抑制住想再次躺下的冲动,四下摸了摸,除了冰凉什么也没有。他回忆起最后一个片段,那盏茶......

“主子?小公子?......”苏乾试着叫喊,并无回应。

他记不起喝完茶后发生了什么,下意识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真的中招了?好大一个坑......难道就是为了引自己露出马脚?这也太大动干戈看得起自己了。

苏乾其实完全没弄明白自己究竟现在是在沁妃手中还是在薄遥手中,还是他二人本就联手想要找到自己身上那神秘的东西?

怎么推理都有漏洞......这母子二人真想抓自己何苦再演一出庙堂的戏份?......

“咳咳!”

“谁?”苏乾警惕的朝身后看去,但是实在是太黑了,一点儿光亮也没有,就像是眼睛上蒙着一张布。

苏乾站起身子手指蜷起,打算随时朝对方挥拳。

“苏乾。”

“......”

苏乾怔住,是薄遥。

“桃......公子?”

“我们在哪?”

苏乾听到这话只想骂街,这里是你薄遥的地盘,你问我在哪?你怕不是脑子有病?!

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公子,您还好吗?”

“这是哪?”声音嘶哑深沉。

苏乾听薄遥的声音倒不像是在演......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与沁妃正在上演一出苦肉计……应对这种情况,唯有将计就计!

苏乾:“公子,小的不知道,小的醒来就在这里了!”

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应,苏乾有些发慌:“公子?”

还是没有回应。

苏乾皱眉:“靠!”

薄遥沉着声:“你说什么?”

苏乾立刻关切道:“公子你在哪?”

薄遥:“你身后。”

这什么鬼对话?!......苏乾有些崩溃,黑暗的屋子里最怕的就是“你身后”这三个字。

他慢慢转身,仍是看不清任何。

“公子你说句话,我顺着声音去寻你!”

“你可以动?”

苏乾闻言愣了愣:“可以啊,公子你不能动?”

薄遥似乎深吸一口气:“你不要过来!”

气息不太平稳,苏乾生疑,走近一步。

“不要过来,站在原地!”语气不容反驳。

苏乾旋即站定,疑惑:“为何不能过去?”

薄遥:“你身上可有什么阻挡玄气的东西?”

“东西?”苏乾眼眸里的光亮黯了下来,薄遥果真在诈他,就是因为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此时薄遥问出此话定然是有原因,原因就是和沁妃一样想得到之前的他藏在身上的某样东西。

想来此地这么黑暗冰冷,应该是地牢吧?呵,这母子二人绕这么大个弯子就是为了套出东西在哪?!够执着!

若不是自己真的没有,苏乾还真不愿与他们兜圈子,恨不得赶紧将那东西奉上再不与二人纠缠。

苏乾失了耐性,冷笑一声道:“薄小公子,我身上真没你和娘娘要的东西,如此兴师动众的整我,想必这东西对你二人来说的确很重要啊?”

对面没有声音,苏乾只当薄遥被揭穿只好默认,又道:“来来回回软硬兼施,不如之前就将我困在这牢中,打个半死!何必披上羊皮假装好人,若不是沁娘娘昨日说要抓了我审讯,想来我还真信了我那传说中乞丐师父于你薄府有恩的鬼话!”

仍然没有回应。

黑暗中,苏乾有些焦躁:“喂!你装什么死人?快出来吧!要杀要剐......”

“不要过来!”一声低吼震住了苏乾的脚步。

薄遥喉咙里有撕扯的声音,呼吸也比往日更沉,苏乾顿了顿察觉到面前有什么不对,但是不敢确定,他缓缓抬脚,将一只靴子扯下,猛地扔向薄遥,突然间整间屋子瞬间被一张类似于电网的东西照亮。

这张电网正横在他与薄遥之间,靴子焚的有些焦,苏乾在刹那间看到薄遥靠在墙上,似乎受了伤。

这张闪着蓝光的电网慢慢在黑暗中隐去了踪影,苏乾发根直立,急忙倒退几步,惊的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玄煞网。”薄遥回应:“可阻挡玄气万物。”

“可我是牲人!”

“即便你是牲人,也是我玄海之境之人,身穿玄士白甲,衣服沾了玄气自然躲不过这玄煞网的攻击。”

未等苏乾想明白,四周突然亮起了火光,这光如同夜明珠一般,却是石头燃起的颜色,不比白炽灯差多少。

苏乾忙看向薄遥,只见他被几股金线狠狠勒住挂在墙上,金线之下身上似乎有伤,几缕发丝垂在苍白的脸上,狭长的眼眸里昏昏暗暗看不出情绪。

苏乾呆立在原地思绪如同一团乱麻,若他没记错,他只是给他下了蒙汗药而已,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叮铃当啷”铁器触碰的声音,苏乾侧头看去,四周均被石头垒的严实,除了一道圆形的石门再无其他,那声音应该是石门后传来的。

苏乾退了几步靠在自己方才睡过的石台上,心中恐惧,究竟是何人将他与薄遥困在这里?

石门打开,门口的人与苏乾均是一愣……跟着苏乾倒退几步,大骇!恨不能变成壁虎爬到石顶上。

薄遥沉声问:“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苏乾语无伦次:“但也不算不认识......”

对面的人突然露出笑容,嘻嘻哈哈走了进来,耳朵上两个金色的大环相互碰撞,声音脆亮。

“小子,不认识我了?”

“......”

“我是那个......”此人忽然转身指着后背:“板凳!记得吗?”

一头金发后藏着一个木板凳,苏乾本能的点点头抚上自己的脖颈,如果没有见到他,苏乾都已经忘记了那日割喉的恐怖场景和钻心蚀骨的疼痛。

“你......你的癫痫好了?......”

“癫痫?”板凳没有听懂,也未在意,一蹦一跳的小跑进来,苏乾觉得他跑起来像极了村头的大傻子......

板凳站在苏乾面前疼惜的左摸摸右默默,摸得苏乾想动手。

板凳:“不错,你养着我的东西,它也养着你,你俩处的倒还和谐。”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怀了别人的种?......

板凳倏而抬首指着被绑起来的薄遥问:“他是谁?怎的也在树林中?”

苏乾懵然,他是谁?你不知道他是谁就抓他?还有......树林?......

苏乾更迷糊了,他最后的记忆是停留在庆阳庙的迎客楼里,怎么又到树林里了?面对板凳的问题,苏乾想了想,这板凳和红衣壮士认识,但却不认得薄遥,说明他并没有和沁妃母子接触过,而今若是说出薄遥的真实身份,自己会不会又被送回去?

而且,无论怎么看,这母子之间都像是有什么秘密避着对方......

看在刚才玄煞网面前,薄遥又救了自己一次的份上,苏乾撒了谎:“此人是常去神堂救济我丐帮的玄士,也是我的朋友。”

“哦?救济丐帮?”板凳似是觉得有些好笑,诮道:“这坤山圣国竟有如此心善之人?”

苏乾:“那是!玄士中自然也有狭义之士。”

板凳:“他既是坤山人,住在何处?又是哪个府上的?”

“邑阳城陶家!”苏乾自行赌了一把,若是他没有见过沁妃母子想必并不是常在邑阳城附近游走之人,这么胡诌应该会混得过去。

板凳想了想:“嗯......这陶家倒没听说过......”

“他叫陶华。”苏乾小心翼翼的看向薄遥,见他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又大胆道:“邑阳城这么大,也不是人人您都认识!”

板凳觉得此话有理,但心思也并不在薄遥身上,他笑道:“东西还我吧!”

“嗯?!”苏乾怔住,当下腿如软泥。

板凳指着他的脖颈:“那里的珠子,我的!”

“......”

苏乾立刻怂了,险些给板凳磕了一个:“大哥!你是要我取出脖子里的东西?”

板凳:“那是自然。”

苏乾冷汗粘在衣服上:“还要再割一次?”

“嗯。”回答斩钉截铁。

苏乾一下瘫在地上,瞳孔紧缩,额上也渗出密密的汗水:“大......大哥.....大叔......大爷......能......能不割吗?......”

板凳见他软弱至此,心下多了几分鄙视,他上前一把钳住他的脖颈,携着他用力提了几次,眼中闪过一抹奇妙的光泽。

倏地他将苏乾放下,指腹探在他脖颈的脉搏上,唇角越咧越大,隐着癫狂:“你果真将它降住了?”

苏乾心里盘算着,这念珠必定是个奇物,看表情,之前板凳应该是拿不住它,而今它在自己体内,并无任何不适,说不上板凳也会因此留他一命。

苏乾忙嘴唇打颤道:“这宝贝是您的,什么时候都是您的,不如我先替您养着,您留我一命,我日后定会想法子给您取出来。”

这话本就是垂死挣扎,不想板凳却乐了:“取不出来了!”

“?”苏乾被他阴森的笑容吓到:“什么叫取不出来了?这么长一串......”

苏乾尽力比划着:“取不出来了?”

板凳愉悦:“放心吧,不会噎死你的,不过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这是买椟还珠么?珠子不要了改要人了?

苏乾努力按捺下震惊,半张着嘴支吾:“大哥......是何意?”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徒儿,我就是你的师父,日后你就叫我板凳师父!”板凳洋洋得意,挑起一边的眉,抱着双臂似笑非笑。

苏乾一片茫然,全然不知怎么就凭空降下个师父?

但他知道板凳不是在征求意见,只是告知而已,如果驳了他,结果肯定是再割喉一次......

“好!师父受徒儿一拜!”苏乾三十年来头一次爽快的自己都怕!他是个聪明人,保命之余在这玄海之境多个靠山,何乐而不为?

板凳心情大好:“既然是我的徒儿,那今日便要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不可再拜他人为师!”

苏乾毫不犹豫抱拳:“徒儿明白!”

“不经我的同意,敢拜在他人座下,就......”板凳想了想,眼睛一亮:“死老婆!”

苏乾愣住,不可思议板凳竟让他立下如此恶毒的誓言,莫说现在,就是以前他都还没有娶过老婆......这誓发了,自己岂不是要做太监?那许雯小仙娥后半辈子的幸福该怎么办?......

苏乾转念又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拜个师父?再怎么着命还留着,此时若不答应,别说老婆,自己都得玩完!......

“好!”

板凳满意点头,忽而侧过脸:“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乾!”

“可是乾坤的乾字?”

“是!”

“字还是名?”

“......”苏乾愣了愣旋即道:“字,名行健!”

他实在不愿有人再给他起什么“尸尸”之类像是看坟人的晦气的名字。

板凳点了点头,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后腰拿出个万花纹素瓷的葫芦瓶来,自己饮了一大口,递给苏乾:“喝了它!”

苏乾接过,一股好闻的莲花香气扑鼻而来,他不敢犹豫几口下肚将自己灌了个热辣通透。

板凳道:“跪下吧!”

苏乾:“......”

板凳催促:“老子是让你拜师,不是跟你拜把子!你不行跪拜礼,还要跟我称兄道弟不成?”

“嗵!”苏乾膝盖怼地,跪的惊天动地。

板凳道:“今日拜师之礼已过,为师者必要倾囊相授无有隐乎,你既是我第一个徒儿,我自然会对你多加照顾!”

他又拍了拍苏乾的肩:“哈哈哈哈哈,芸莲定然想不到我竟拿着他的东西对付他!芸莲这老秃驴终将有一天会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哈哈哈哈......走吧,为师收徒开心,我们出去再说。”

一边说着板凳示意苏乾随他出去。

苏乾回头看了眼被玄索勒的满身是伤的薄遥,心中复杂......他与他这些日子纠葛颇多,这小公子杀害田喜子在前,后来又好巧不巧成了自己的情敌,每每想起他在许雯小仙娥面前拽来拽去的样子,自己心中就拱着一肚子妒火,很想让他在此处自生自灭......

可是刚才他也的确是救了自己,不止刚才,如果善良一点猜测,说不定也是他故意从沁妃手下救出自己......

“师父。”

“嗯?”板凳回头。

苏乾指着薄遥,道:“师父,那人是徒儿的朋友,师父不如先将他放下来?”

板凳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石牢,立刻道:“既然是你的朋友,我将他放回坤山便是。”

苏乾听后,突然变了脸色,急道:“不行!师父不能放他走!留他在这!”

薄遥狭长的双眸缓缓睁开看向苏乾,阴阴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