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自持者轰然倒塌
筑吹灯从未想过,他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他在后面,对时间的流逝,感知完全错误。
刹那间,筑吹灯感到有一束极为灿烂的光,从眉心处扩散开来,顺着经脉延伸至四肢百骸。
他的意识似乎被牵引进了一处奇异空间,四周是涌动的光芒,光化为无数细小的电流在他的血液中乱窜,这感觉陌生,又令他……
无比受用。
意识模糊,他什么都无法思考了,只看到叶晓曼的眼眸灿若星辰。
可有人告诉过她,她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他被她注视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滚烫得沸腾,
炽热的能量无处可去,从他心口处爆发开来,这能量名之为爱。
筑吹灯在混沌之际,听到叶晓曼在跟他说话。
“叔,我赢了。”
赢得轻而易举。
“你和荆追一样……”
她趴在他耳朵边说话,温暖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廓,她的声音小小声的,却清晰得所有脉络纤毫分明。
“你这个,恶心的,老,男,人。”
呼吸拉远,她银铃般的笑声乍响。
筑吹灯回过神,面对他狼狈的境地。
他动作有些粗鲁地把叶晓曼一推。
叶晓曼顺势倒在圆桌上。
桌上散落着许多储物囊里的宝物,写符箓的明黄符纸散落着,她后脑勺枕着摊开的符纸,倒在她的东西上面,女孩喜欢的东西,那些亮晶晶的,色彩明快的东西,一些首饰、宝珠、漂亮的绫罗绸缎。
与他灰暗的魂魄,古井般波澜不起的褐布衣衫,被岁月炙烤而成古铜色皮肤,截然不同。
她得逞之后快意地笑,哈哈大笑。
筑吹灯觉得她过于任性,过于年轻,
她尚且不懂世间太多沉重的东西,她快乐得像一根轻盈的羽毛,喜悦对她很轻易,因为得到了好处,实现了计谋,就像孩子拿到了心爱的玩具得意洋洋。
过于得意了,连做小伏低的伪装也不装了,暴露出了恶劣的个性。
她有些可恶,但他发现他竟然不生气。
他被她身上那些明亮的色彩所吸引了,变成了一只昏头昏脑扑向灯光的蠢蛾子。
筑吹灯脑海里有两道意识在争吵。
垂涎的魂魄说:她故意的,她勾动他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她已经有了许多的经验,他完全可以狠狠地教训她。
伪善的魂魄提出反对:不过是小女孩而已,不必跟她计较。
垂涎的魂魄迅速回应:她都说你恶心了,你已经被看破了,何必伪装!
邪恶总能轻而易举地占据上方。
筑吹灯捏住叶晓曼的下巴,带粗茧的拇指看似粗暴地碾过她的唇瓣,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他俯身下来,垂在左肩的一束粗倔的长发落到她的脸侧,像黑暗的玉念蜷伏着。
糙汉找回主场后,本身的阅历与长相使然,又带出了不怀好意的坏男人气质。
像混道上的大哥堵住了无辜的小白兔。
小白兔憋着坏无人看得出,旁人只看到小白兔让坏男人堵小巷里欺负了。
叶晓曼意识到她实在有点嚣张了,连忙收起过于得意的笑容。
她又披上老实人的皮,眨巴着纯良的眼睛看着筑吹灯。
“叔,我开玩笑的。”
筑吹灯既被她撩起了火,就不打算与她善了了。
混杂着烟草与阳光气息的体温笼罩过来,筑吹灯的指尖顶开她的唇摩挲她小虎牙的尖端。
“荆追没教完的,我继续教你。”
叶晓曼使出激将法:“你要像荆追那么恶心吗?”
她怎么骂,荆追也不生气。
他低头,也学着她压低声音说话,“我能比他更恶心。”
叶晓曼诧异地说:“叔,咱可不能攀比着做禽兽。”
她狠狠地咬下。
筑吹灯拿开指尖,上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齿印。
他将湿润的指尖放到鼻端,嗅一嗅她的口水。
他像是大部分的职业农夫,可以通过农作物的气味与外观判断状态,他称赞道:“很健康。”
叶晓曼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好啊,据她所知,农夫更喜欢动手直接尝啊,什么稻穗,什么蜜桃,直接掰开吃一口。
她带着震惊的眼神,看着筑吹灯带着宽宏大量的长辈的笑容,一点也不嫌脏,把她的口水在他挽起的袖子上抹去。
妈呀,爹兄味太浓了,她好想原地起立喊爹地。
所以她如果喊他“爹”他能算了吗。
筑吹灯看着叶晓曼好像呆愣住了的模样,他的脑子像被一种什么陌生的东西控制了。
变成了一个最恶心的人。
他很想告诉叶晓曼,我们,我和荆追都是恶心的,甚至我也可以让你变得很恶心的。
我就是恶心的。
他拉开叶晓曼的衣襟。
他听到叶晓曼貌似天真无邪地发问:“叔叔,你要做什么?”
筑吹灯没有回答,躲避她的眼神。
“你一会就知道了。”
他意味不明地哄道:“叔叔……不会害你的。”
叶晓曼外表还装茫然,配合着害怕,发抖。
其实她内心乐开了花。
海王攻略不同类型时,总会在过程中得到各种各样的快乐。
像筑吹灯这种。
是看着理智的长辈,逐渐异变,从人变为兽。
看着他理智和情感来回战斗忍受着煎熬,看着他惺惺作态,看着他自以为编了陷阱来捕猎她,却反而变成了她的玩具。
她品尝着他的痛苦,啜饮着他的爱意,反刍着征服他的快乐,看他克制着,把持着,逃避着,努力视而不见,自我欺骗,看着这么一个正直、理智、自持的好男人,最终他还是选择于屈服内心的邪念。
她喜欢他这副样子,一遍遍在内心唾弃着自己,却一边大口贪婪啜饮罪恶的琼浆。
她喜欢见证他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为了达成邪恶的目的,口灿莲花,用伪善的样子,除下她的衣裙。
叶晓曼懵懂地问:“真的吗?”
她眼底的笑意加深,脸上却很害羞又温顺的样子,勾了勾他的腰带。
“那您来吧。”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又可以瑟瑟了。
筑吹灯面对叶晓曼全然信任的眼神,只挣扎了不到半个呼吸,就俯身下去。
荆追的声音忽然在叶晓曼的意念中响起。
【你骂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