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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携手相将 > 第18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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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陷入了一阵静默。

除了萧晏,其他人跟鹌鹑一样不敢吱声。

“不愧是林爱卿,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林丰冷哼,没有理会他的话,打了个手势让人上来。

沈南初发觉不对,欲要上前,却被禁军拦住。

就近的士兵上了台阶,林丰直接拔过他腰间的横刀,下手干脆利落,未给人留有反击之息,将刀尖狠狠地刺进萧晏的心口处。

“陛下!”

大殿上一片惊呼。

沈南初以身肉搏,抓准时机躲过身边的士兵,猛地冲了上去,踹开碍事的两人。

林丰和那士兵滚落了台阶。

“陛下?”沈南初双手发颤,“您坚持住,属下带您去医治。”

萧晏呕出一股血,捂着胸膛上源源不断渗出的血,面色惨白:“朕……朕没事,杀了,杀了林丰。”

台下的奕如生都傻眼了,事情的发展怎么变成这样,他不敢置信地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安明远,“安叔叔,这……”

安明远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待在我身边就好。”

林丰狼狈地动了动身子,被士兵搀扶起来,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上尽显烦躁。

沈南初那一脚可是卯足了劲。

腹部上强烈的灼烧感令他疼痛难忍,呼吸不上来,嘴上却还挂着笑,“狗皇帝被我刺中心脏……怕是活不了。”

转头对着士兵们下令,“其他人的话,识相点留个活口,反抗者……死。”

话落,无一人行动。

林丰纳闷:“没听见老子说的话吗?”

萧晏冷笑出声。

林丰顿觉不妙。

“你……”

嘴里刚蹦出一个字,脖颈上被架起了无数刀刃,林丰面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

紧接着,门外走进来了几个人。

向于擒着叶禀添,赫连故池带着余老急匆匆地往台阶上赶。

“怎么会?”

林丰傻眼,“叶禀添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他昨日明明让叶禀添不要擅自行动,等他安排。

叶禀添心虚地别过头,没看林丰。

他可不想承认,为了一己私利,背叛了林丰。

跟踪沈南初进星宿门是他自己的主意。

向于扫了一眼四周,嘲讽道:“你手上的兵符是真,可禁军的主帅只有陆令野一人,你觉得他们会听谁调遣?”

林丰咬咬牙,“违抗军令,只有死路一条!”

未等向于开口反驳,顾景昀站了出来,“他手上的兵符是假的。”

“什么?”

林丰大吃一惊。

顾景昀不紧不慢从腰间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兵符,上面的雕花明显略淡了些,“这,才是真的。”

林丰心凉了半截,“好你个顾景昀,竟然耍我!”

顾景昀冷哼,“老子再不爽沈南初,也是老子的事,还不至于起了歹心跟着你造了反!”

他顾景昀是什么人啊?

战场上其他人降了,他顾景昀绝不会降,更不会做那逃兵。

前些天,林丰带了目的见了他一面。

明里暗里的提起禁军的兵符。

禁军的统领是陆令野,人受命出使漠北,临行前,陆令野将兵符交到他手里,这统领禁军的重任,自然暂时落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他是看沈南初不舒服,但陆令野可是他过命的兄弟。

向于怔了怔。

他属于没想到顾景昀竟然不是和林丰统一战线,之前那么针对沈南初来着。

别说他没想到,在场的都没想到。

赫连故池和沈南初一同扶好萧晏,余老上前给他搭脉。

“余老,您应该看看他的伤势。”沈南初语气焦灼。

萧晏低笑出声,“朕都说了,朕没事。”

赫连故池扬起唇角,“陛下身上穿着余老一早准备的金蚕丝呢。”

这么一解释,沈南初恍然,“你们……”

一群人背着他做了个局是吧。

沈南初气笑了。

众人见萧晏忽地像没事人一样站起了身,不禁发出一阵唏嘘。

林丰僵直了身体,“为何……”

他眼底里透露着难以置信。

“朕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啊。”

萧晏抖了抖衣袖,扬唇笑道。

林丰这个人,比李不成多了几百个心眼子,不得不防。

见林丰失魂落魄的模样,萧晏又补充道:“林爱卿在外安插的人,怕是来不了了。”

林丰的一众死士早在两个时辰前,被向于带队端了。

“呵呵……”

林丰突然轻笑出声,“看来,是我输了啊,萧乘景。”

不轻不重的话在寂静的大殿上尤为清晰,在座的人面色凝重,不甚理解地盯着林丰。

“怎么,想听陈年旧事?”林丰咧嘴奸笑,“可笑,你们想听我就想说吗?我告诉你们,即便是死,也别想从我嘴里知道。”

说着双臂一摊,脸上挂着无所畏惧的笑,视线转到沈南初身上,不由添了些许嘲讽,“别的不说,但他的事,我挺有兴趣道出一二的。”

闻言,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沈南初身上。

沈南初一脸淡定,没有接话。

“沈、南、初。”林丰一字一顿,语调偏轻,“曾经也有那么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也姓沈,大家都不陌生吧?”

自然不陌生,还是不能提的禁忌。

百官们面面相觑,看向沈南初的眼神很是复杂。

不用林丰继续解释,也大概猜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了。

“沈傅安。”林丰忽地提起这个人名,“他没有通敌叛国,他是被冤枉的……懂什么是冤枉的吗?”

语出惊人,殿上鸦雀无声。

沈南初攥紧拳头。

林丰继续道:“冤枉!就是栽赃,就是陷害!”

沈南初胸膛起伏。

赫连故池牵过他的手放在掌心安抚。

“而他!”林丰略带激动地指了指沈南初,“沈南初,也就是你们口中最看不起眼的人,就是沈傅安一家藏起来的小儿子!”

沈南初手指微颤,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众人低着头,不敢吱声。

其实他们大部分人有怀疑过沈南初的身份,只是碍于萧晏,未敢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林丰一语道破了他们的猜想。

至于林丰为何知晓,也是他派过去监视沈南初动静的人无意中偷听到的消息。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的他彻夜无眠。

亦是激动,亦是害怕。

“所以,沈氏一家是被你所害。”赫连故池接过他的话,义愤填膺,“就连沈公的第一个孩子你们也没放过!”

林丰挑眉,扬了扬下巴,“这可跟我没关系,要怪就怪他养的好女儿。”

被突然提到的杨宏一阵心虚,不敢抬头。

这事当时闹得人尽皆知的,此刻再翻出来,杨宏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的确是他教女无方。

现在想推卸责任,也无法了。

沈南初深吸了口气,阴沉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这一天,可算来了。”

他等了十六年。

十几年的光阴,他都扎在这里头了。

经过这几天线索的拼接,大致还原了十几年前发生的种种过往。

先帝萧乘景在时,受林丰蒙蔽,错杀忠臣,后又因突发疾病,驾崩而去。

紧接着立储之争不休,有人假冒圣旨,蓄意捧梁王萧政一坐稳储君之位。

朝堂持反对之声过半,在皇后尉迟温仪和赫连氏等人的拥护下,萧晏入主东宫。

再后来便是骊妃葬身火海……

一切看起来那么简单自然。

可没想到的是,这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昨日无言带回来的人是往生。

往生便是四方玉之一青龙玉的持有者,也是目睹骊妃范氏密谋林丰操控先帝萧乘景下令绞杀沈傅安一家的目击证人。

当时的往生是骊妃身边的近身侍卫。

骊妃所做的所有事,他少不了参与。

先帝并非意外身亡。

是骊妃在他的吃穿上下了慢性毒药。

皇帝的起居自是有人检查料理,要想在这方面动手脚可不是容易的事。

然而这对于骊妃来说,就是小事。她借着圣宠在眷,亲自照顾萧乘景的吃穿用度。

骊妃恨萧乘景。

她自始至终都不喜欢这位帝王。

她是被逼无奈入的宫,成了他的妃子。

在此之前,她喜欢的人一直是林丰。

后来又因为林丰的怂恿,这才对先帝起了杀心。

而骊妃身边的一等宫女沈玉娘,也就是沈南初的姑母,也发现了骊妃伙同林丰谋害先帝的秘密,还伪造遗诏,真正的遗诏差点让骊妃烧毁。

沈玉娘偷梁换柱,将真的遗诏藏进了星宿门,假的那份让骊妃给烧了。

林丰与骊妃暗通款曲的事,骊宫上下的人只有往生和沈玉娘知晓。

后来梁王逼宫失败,骊妃自缢。

林丰伤心之余,为了以绝后患,派人追杀沈玉娘及其往生。

“很可惜,往生并没有死。”

沈南初冷冷道。

林丰闻言错愕不已,“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

赫连故池不屑道:“是又如何,现在的你还怕别人知道些什么吗?”

萧晏坐回龙椅上,目光冰冷如潭,指节轻轻敲动着扶手。

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的母妃竟然和林丰勾结在一起。

林丰低头,扯起唇角,呵呵笑了起来,再抬头,渗人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阴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晏,“你知道为什么你母妃如此厌恶你吗?”

萧晏神色一凛,敲动的手指顿了顿。

在场的人好奇地看向林丰。

“因为你是萧乘景的孩子!”

短短一句话,令众人震惊得不明所以。

林丰这话说的,不是先帝的孩子那还能是谁的孩子……

思及此,众人忽地恍然大悟,静若处子。

“所以说,梁王……是骊妃和林丰的……”顾景昀面色复杂,心理不适地看了看台上的帝王。

搞了半天,陛下和梁王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这消息,简直是轰天震地!

沈南初和赫连故池看向萧晏的神情很是担忧。

正如他们所见,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此刻的脸色极其难看。

大殿又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殿外的侍卫进来禀报。

“陛下,有个自称是先帝太傅,带着一个年轻人欲要求见陛下。”

先帝太傅?不是早就告老还乡了吗?

众人甚觉奇怪。

萧晏蹙眉,“让他们觐见。”

“诺。”

半晌,一老一少踏进大殿。

见到他们的时候,赫连故池瞪大了双眼。

那不就是师父和常平吗?

“草民郑巷\/草民常平,拜见陛下!”

两人屈身叩首。

“起来吧。”

“谢陛下!”

两人依言起身,微微抬头。

一群人见到郑巷的面容后皆唏嘘不已。

果真是先帝的太傅。

对于萧乘景的太傅,萧晏是相对陌生的,以往的他基本在清心宫度过,不曾见过朝中一些官员,更别提萧乘景的老师。

沈南初扫过身边震惊的赫连故池,不禁疑惑:“你认识郑太傅?”

“何止认识!”赫连故池神情激动,“他是我师父啊!喏,旁边那个就是常平,昨日还来过侯府呢,只是你不知道。”

沈南初讶然,“原来如此。”

昨日无言与他提起过常平。

说是今日大殿上他会和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出现,一起揭开十几年前的团团迷雾。

沈南初眸光微闪,注意力集中在他们接下来要脱口而出的话。

“草民接下来说的一切,皆为真相。”

郑巷垂眸,长吁一声,不紧不慢道:“当年钦天监的预言的确是无中生有,却也是授了先帝之意。看似先帝放弃了陛下,实则……是为了保护陛下。”

保护?

萧晏不信。

“那时的先帝已经知道骊妃与林丰苟且之事,也知道了他们向自己投毒一事。”

郑巷连连摇头叹息。

“不可能!”林丰怒喝,“萧乘景怎么会知道?他知道怎么不处置我们!”

“你以为先帝不想吗?”郑巷扭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愈加愤懑,“深知处置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受宠的嫔妃是多么困难!”

“何况这是有损皇家之事,自然要慎之又慎!”

“在没有完全掌握证据之前,先帝只能暗中观察,摸清你们所行之路意欲何为,届时再一举扫平你们这些臭鱼烂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