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精灵并不介意,笑着说道:“我与异界的某个对手还有未了之战,总得预先安排后事。”
“异界……”谭昌陷入了沉思。
“哦,对了,你之前只是七级初阶,可能还不了解异人。”
花之精灵平静地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企图侵入这个世界的外来修真者。”
谭昌一愣,外来修真者?
\"换个方式说,那就是来自异界的修炼者,就像人们传说中的异界生灵。”花仙子解释,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轰隆!”
谭昌被这新知震撼,身体不由得一颤。
原来,武道联盟的高合那天在东梨大学医疗室外对他说的“世界广阔”是指这个!
“你可知道那上面隐藏着什么?”
花仙子指向天空中皎洁的月亮,她饱经风霜的脸庞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谭昌怔住,回应道:“满目陨石坑,还有一面美国的旗帜。”
“再大胆一些去想象。”
“月宫和嫦娥仙子?”
“月上无广寒宫,只有屹立三百年不倒的长安古城。”
花仙子语气坚定:“那里,是与异族抗争的前线!”
“……”
谭昌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花仙子的寥寥数语,为他揭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曾经自认为智慧足以洞察一切,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视野何其狭窄!
“八品武者能感知异域的存在,九品武者则能踏入长安。八品巅峰勉强算半个预备者,有机会你也可申请通行凭证亲眼一观。”
花仙子笑容可掬地说。
“为何要隐藏这些信息……”谭昌疑惑地问。
“力量越大,肩上的责任也就越大。”
花仙子平静地回答:“况且八品以下知道了又能如何?没人能保证能守护多久。若是不知情……或许他们的生活还能多一些快乐。”
谭昌沉默,不知如何回应。
“不必忧虑,你曾在天榜留下本源气息对吧?你应该也明白,天榜是华国所有武宗合力积蓄了三百年的利剑!”
花仙子轻轻拍了拍陷入沉思的谭昌的肩膀,骄傲地说:“剑之所指,心之所向!”
“三百年前,武道界就开始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秘密积蓄着底牌……”
谭昌恍然大悟,心中却莫名增添了几分悲凉。
“过去它是唯一的底牌,如今又多了一把真实的利剑!”花仙子说道。
谭昌心知肚明,这把剑指的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剑榜。
他仰望月亮,以往他对月亮并无特殊感情。
并非因为他在团圆的中秋之夜依然独自一人,而是作为暗影执行任务时,夜晚成了他的常在之地。
如今再看,心头莫名沉重起来。
花仙子明白,这样的真相对任何武者来说都难以瞬间接受。
当年她得知时,也花了好几天来平复心情。
此时,她巧妙地转移话题,笑道:“说真的,我前不久出关,听说有人诽谤我有个私生子,当时很气愤,但后来想想,也有点失落。”
“我一生都在修炼,拒绝了无数人的爱慕。”
花仙子轻声说:“晚年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也不错,就算我离开了,也有人能延续血脉。”
“不能死,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明年中秋一起赏月,好吗?”
谭昌嘴唇微动,终于吐出了那个字:“妈。”
花仙子愣了一下,随即宽慰地大笑:“好,明年中秋!”
一个从未感受过亲情,曾经沾满鲜血的青年男子,他的命运因此而改变。
一位年迈的女武者,她的心灵世界只容得下武道的热爱。
在这神秘的夜晚。
他们都找到了灵魂深处的归宿。
平素对月饼毫无兴趣的他们,此刻开始幻想着中秋佳节品味何种魔力馅料的月之珍品。
同样期待着明年十五的月亮,是否仍能如传说中般圆满。
……
……
次日黎明。
齐欢送小女儿到达魔法幼儿园后,谭昌从阴影中显现,他面带沉思,静静凝视着齐欢,久久未语。
“亲爱的,你自己驾车去魔法学院吧,我要和朋友讨论一些秘术。”齐欢对副驾座上的阮棠说道。
“好的。”
阮棠独自驾车离去,临行前叮嘱:“别忘了,今晚我们要去见祖母。”
齐欢点头示意。
明日是阮棠祖母的祭日,但由于旅途遥远,今晚他们必须提前启程。
“齐欢,我已经达到八阶巅峰,这一切都要感谢你昨日的那壶灵酒。”谭昌认真地说。
“不必言谢。”
齐欢微笑着说:“所以,还有其他事情要告诉我吗?”
谭昌的出现并非仅因境界提升和道谢这么简单。
“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无法保护依依了,我认了一个仙子做义母,要跟她学习一些法术技巧。”谭昌解释道。
“义母?”齐欢挑起眉毛。
“嗯,花仙子。”
谭昌感慨万分:“我原本以为你是她的孩子,没想到我才是她的亲传弟子。”
“……”
齐欢暗自琢磨,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奇特的感觉?
但他还是回应:“去吧,去吧,别说几天,几年都可以。”
最初雇佣谭昌当保镖只是临时起意。
何况现在依依身边还有了海洋最强剑客——贝贝,这位强大的妖族。
“人无信不立,守护依依十年的承诺我会铭记,不会逃避,所以我要请五天假!”
谭昌说完,转身离去。
而齐欢,则缓步走向东方梨树大学。
来到校医室,发现李守忠等医师终于归来。
然而……
为何又多了一群鹤发童颜的老者?
齐欢扶额,其中一位老者他认识,是郑宗。
以前在棋社对弈时,对方还邀请过他加入职业棋手行列。
“齐先生。”
郑宗鞠躬行礼,其他棋手也连忙跟着行礼,目光中充满热切。
他们研究了陆安与阮岚的棋局,深感其智慧超凡!
钻研了将近半个月,仍觉得深不可测。
于是。
在郑宗的引领下,他们前来求教。
还没等齐欢开口,燕归就无奈地说道:“老郑啊,这可不太厚道,你上次还答应我不再麻烦齐主任呢。”
郑宗老脸微红。
他听过好友燕归讲述齐欢在医术上的辉煌成就,确实答应不再打扰。
然而。
身为棋痴,内心痒痒难以自抑啊!
他此刻哼声道:“我只是求教,又没请齐先生去当棋手。况且,对弈是高雅之事,怎能说是不厚道?”
随后,郑宗开始讲述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专业围棋术语。
什么大飞、大龙、大关、大眼、大盘等复杂概念,听得燕归、李守忠等医师头昏脑涨……
然而,他们并未示弱,反击之际,以医学的神秘符咒揭示着齐欢在医疗界的辉煌成就。
在隐蔽的一隅。
一名中年医师拉着一位容颜秀丽的八段棋士,一脸庄重地讲述着产后护理之奥秘,听得那位棋士双颊泛红。
她仅三十载芳华,尚无恋情经历,至今独身,谈及育儿之事,实为遥远至极。
然而...
此人并非人医,乃是一名兽医。他口中的护理,竟是关乎...母猪分娩后的照料?
“你才像猪呢!”
棋士不由自主地狠狠瞪着眼前的中年兽医。
“嗯?”
兽医一怔,望进那双充满求知渴望的眼眸,这位姑娘似乎对此颇有见解。
欣喜若狂,他讲解得更加投入了。
“这些学者的争执方式真是别具一格啊。”
柳南苇眸光闪烁,嗑着瓜子,啧啧称奇。
“......”
周封头疼,现在是观赏戏谑的好时机吗?
不得不承认,柳南苇婚后仿佛脱胎换骨,再无昔日对众人冷若冰霜的冷漠姿态...
但作为一名围棋热衷者,兼心理咨询师。
周封此刻站出来说道:“诸位前辈,请听我一言,大家平心静气,坐下好好谈谈。”
“你还算是医生吗?”
燕归指着周封斥责:“竟帮着一群棋痴说话,丢脸!”
“听说你是柯吉的信徒?你帮我骂燕归这老家伙一顿,我让弟子亲自教你下棋。”
郑宗沉声应道:“直到你达到业余六段。”
亲手教授...
远在东梨大学围棋社与社长陆安探讨棋艺的柯吉,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为何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难道有邪灵企图算计朕吗!?
......
“咔嚓”
柳南苇乐见其成,又磕了一把瓜子。
观察良久,才慢条斯理地提醒:“尽管吵,但齐主任早就离开了。”
齐欢走了!?
争吵的双方皆愣住,环顾四周确认齐欢真的离开后,面面相觑。
“都怪你们。”
燕归郁闷地说:“原本今天是要向齐主任汇报一项研究成果的。”
“该怪的是你们。”
郑宗也颇为愤怒:“我们还有很多不明之处,想请教齐先生呢。”
好嘛。
又吵上了。
......
......
感到喧嚣的齐欢离开校医室,在东梨大学的校园里漫步。
说来,除了入职那天苏黛艺匆匆地带他走马观花,他就没再好好逛过。
东梨大学作为国内顶尖的私立学府,环境优美宜人。
齐欢坐在人工湖畔的凉亭,望着平静的湖面陷入沉思。
英俊的容貌,烦恼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