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刻,正是修行者们开始修炼的日子,却有一桩微不足道的意外横生。
镇守洞府的玄铁大门突现异象,纹丝不动,眼看修炼时辰将近,洞府管事急得团团转,带领弟子修缮了近一个时辰,依旧未能开启这闭锁之门。
“此锁偏在此刻失灵,岂非与我作对?”管事心中焦急,几乎要仰天长啸,却只能强忍泪水。
弟子们纷纷宽慰:“管事莫忧,大不了今日休憩一日。”
管事闻之,怒火中烧:“休憩?今日必须开启洞府,尔等需振作精神,展现最佳状态,因有尊贵之客将至。”
众人疑惑,追问:“何方神圣?”
“除了宗门之主,更有何人?”管事愤而瞪视,观天时已晚,终是按捺不住:“速去寻人,将此锁强行破除,否则时不再来。”
“此刻何处寻人?怕是皆已归宁。”一弟子愁眉不展。
“即便归宁,也须召回,若延误洞府开启,尔等修炼资源减半!”管事双手环抱,威严尽显。
倾沐与谭艳艳恰好在场,闻奖金将减,皆心生不安。谭艳艳望向倾沐,眸光一闪:“只需破锁即可?”
“然也。”管事颔首。
谭艳艳拉起倾沐之手,高声提议:“让倾沐一试。”
倾沐心中疑惑,不明所以。
管事审视倾沐,其身形纤细,疑心谭艳艳意在戏耍,语气不善:“勿在此胡闹,她若能破锁,尔等更应上前。”
谭艳艳却异常坚定:“洪管事,且让她一试,不成也罢。”
语毕,众目睽睽之下,谭艳艳等人皆望向倾沐,言道:“倾沐,劳烦你了,你也不想我们修炼资源受损吧?”
倾沐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难以推辞,只得应允:“吾试之。”
在管事质疑的目光中,倾沐至门前,拾起一柄扳手,对准精铁铸成的锁,一击之下,锁未动,扳手却断。管事等人满心期待化为叹息。
然而,倾沐面色不变,屈膝蹲下,一拳直击锁眼,砰然一声,众人皆惊,料想拳骨已碎。
但令众人失望的是,倾沐拳骨完好,锁却已毁。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倾沐如提鸿毛般轻易抬起铁门。
洞府门户大开,内外之人皆瞠目结舌。
“此景非梦?竟亲眼目睹力大无穷之女?”路擎明疑心所见不实,凝视着轻松推开铁门的倾沐,记忆中,此门重逾百斤,她怎如提鸡崽般轻松?
他惊讶之余,望向身旁的路笙禾,笑道:“提早前来,竟能观赏一场奇技,不虚此行。”
路笙禾面无表情,静立一旁。
倾沐放下手,闻路擎明之言,转目望去,见其身旁男子,一俊朗,一邪魅,心中微怔,此人不正是曾在仙界图鉴中见过的那位吗?真人更胜画像。
然而,与我何干?终究是不可触及之人。
倾沐心中虽有涟漪,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身离去。
“路路路……”管事见门前两位男子,一时语塞。
“吾名路擎明,非路路路。”路擎明挑眉,望向低头欲离去的倾沐,好奇问道:“洪管事,难道今日不迎客?”
“非也非也。”管事连忙摇头,赔笑道:“得知路宗主与公子驾临,早已备好一切,奈何此门过于激动,难以开启,故急令破之,未料仍有所延误,扰了二位雅兴,罪该万死。”
路擎明却不以为意:“无妨,稍有延误,却得观奇技,不亏。对了,刚才那位弟子是何身份?”
“她,她……”管事语塞,转而望向谭艳艳,谭艳艳笑道:“今日新招的护山弟子。”
“对,护山弟子。”管事赔笑解释。
路擎明微笑:“女子为护山弟子,颇有意思,是吧?”
他看向路笙禾,后者依旧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似在责怪其无聊。
“你这人毫无同情心。”路擎明调侃,随即对管事言道:“既已开门,勿再拖延,速将服务安排妥当,未见宗主在侧?莫非想偷懒不成?”
管事闻言,哪敢怠慢,连忙道:“路公子言之有理,路宗主、公子,请进,一切已备。”
路擎明与路笙禾步入其中,路过谭艳艳时,路擎明忽问:“她叫何名?”
“谁?”谭艳艳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笑道:“她名倾沐。”
话落,谭艳艳感到一道目光注视,惊见路笙禾正盯着她,颤声道:“路,路宗主,有何不妥?”
路笙禾凤眼微眯,气息危险:“你说她叫何名?哪门哪派?”
“她,她名倾沐……”谭艳艳小心答道,“秦氏之秦,丽人之丽……”
路笙禾闻言,眉头紧锁,面色阴沉。
路擎明见状,忙道:“或许只是同名,此名并不稀奇,人人可用,无需如此紧张,不过一名字耳,淡定。”
他轻拍路笙禾肩头,试图安抚。
路笙禾身上凌厉之气收敛,默然前行。
谭艳艳见其背影远去,松了口气,又感路擎明目光灼灼:“路公子?”
路擎明笑言安慰:“勿紧张,吾不会为难于你,让那倾沐与众弟子一同前往晖月厢房。”
谭艳艳欣然应允,欢天喜地送路擎明入内,毕竟一等厢房的小费丰厚。
倾沐洗手归来,洞府内已热闹非凡,青年男女三两成群,乐声喧嚣,夜修之始,序幕拉开。
穿过震耳欲聋的大厅,倾沐遇谭艳艳,被其拉至三楼,与另二人守在名为晖月的厢房之外。
“晖月?”倾沐念及门上二字,不解为何修炼之地取此文雅之名。
“有何疑问?”谭艳艳见状询问。
倾沐轻哼:“我怎觉此处不像修炼之所,倒像茶馆?”
谭艳艳笑言:“你不知此地原名?”
“原名何为?”倾沐好奇。
谭艳艳嘿嘿一笑:“唤作清雅园。”
“噗!”
倾沐惊笑:“此乃修炼之地,非茶馆,何以取此名?”
谭艳艳故作叹息:“此乃避讳之举,上有禁令,下有对策,为应对外界,故取此名掩人耳目,私下里自是一番景象。”
倾沐恍然,又问:“那为何改名?”
谭艳艳摇头:“被收购后更名,应是路宗主意。”
“路宗主?路笙禾?”倾沐瞪大双眼。
谭艳艳点头:“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