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鹿书院。
罗月回去邕州一趟后,大约只待了几天,就被白黍和白莺一起接回了万鹿书院。
有两个高手掩护以及抹除踪迹。
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让人查无可查。
姜婉宁在万鹿书院,住在深山的一座小院里。
平日里白莺抓了鱼或者山鸡,会上来跟她一起烤着吃。
没事的时候,就去钓钓鱼,或者看看书。
罗月来了之后,就变成了三个人的行动。
一开始,罗月对于自己出逃,导致姜婉宁憋屈的住在深山里,还有些愧疚。
不然她如今一个定国公夫人,肯定是在府里享清福。
怎么会住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山里?
但很快,她发现她错了。
姜婉宁非但没有觉得委屈。
她还觉得自由自在。
终于在第三个月时,罗月问出了口:“婉宁,为何我觉得,你到万鹿书院,并不只是为了避难?”
姜婉宁正拿着画笔采风,她发现了山中好几种花的汁液,调成的颜料,出奇的好看。
就产生了以此来作画的心思。
闻言,她放下笔来。
笑了笑,说道:“你终于发现了?”
罗月怔了怔,有些不确定姜婉宁是不是在安慰她,才说这种话。
姜婉宁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当然不是因为你,若是怕陛下怪罪,不管躲到哪里去,都是没用的。”
罗月:“……那你怎么?”
姜婉宁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主要是我夫君那段时日,毫无节制。要得多,要得密。我拒绝了,他可能会偷偷躲起来哭。无奈之下,我才想了这个办法。”
罗月:“……”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最后也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
姜婉宁看了罗月一眼,发现她居然在与她讨论这种问题。
她想了想,问道:“你想好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没?”
罗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命是自己的,从前我为了仇恨,把自己的半生都搭了进去。之后我有机会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就应该与过去道别。回去看了他的坟地后,我发觉我已经渐渐忘记他的脸了。
他与陛下相似,却又有许多不同。而且你说,我们可以拥有情爱,也可以继续现在这样,过自己认为最舒服的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姜婉宁点了点头。
听得出来,罗月真的想了很多。
可紧接着,罗月又道:“而且你说,我们可以有很多男人,挑个自己满意的就好了。我现在觉得萧……”
此时林间的树杈上,蹲着两个男人。
两人面面相觑。
萧霁给了战洵夜一个眼神:【很多男人?】
战洵夜茫然无措:【不知道,没听说过啊!】
正待两人是继续蹲守,还是出面现身时。
院子里陡然发出一声惊呼。
“罗月,你怎么了?”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惶急慌忙地从树杈上飞了下来。
入了院子后,各自抱起一个女人。
姜婉宁还好。
主要是罗月昏过去了。
萧霁瞬间面如土色。
姜婉宁看着两人突然出现,有些吃惊,但还算镇定。
她给萧霁提醒了一下,道:“罗月可能有孕了,请陛下小心些。”
她前两日发觉罗月已经开始孕吐,看样子是怀了。
萧霁:“!!”
……
过了一炷香后,罗月就醒来了。
看见萧霁,眼眶红了红。
姜婉宁关上了门,让他们去谈。
只是她一转身,就看到了战洵夜委屈中带有一点敢怒不敢言的脸。
两人相对而立,沉默了一会儿。
姜婉宁淡淡扶额。
哦,她这个也要哄。
战洵夜抿了抿唇,问:“我毫无节制?”
姜婉宁:“……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战洵夜:“还有什么意思?若你不想,可以直接跟我说。”
姜婉宁:“说了你就能停下来?”
按照这样,她都说了很多遍了。
战洵夜一噎,摸了摸鼻尖。
在那种事情上,她越是忍着,他就越是……
战洵夜自觉理亏,上前一步道:“下次你说不要,我就忍着。”
姜婉宁笑了一声:“我说话那么管用?那行,你先回去,我晚点再回京。”
战洵夜拧眉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吐出两个字:“不行。”
姜婉宁耸了耸肩:“你看,我的话也没有那么管用。”
战洵夜想了想,最后决定说:“你不想回京的话,我留在这里陪你。”
姜婉宁:“这样有什么区别?”
战洵夜有些受伤:“我就不能留下来?”
姜婉宁点了点头,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战洵夜眉梢扬了扬:“你说。”
姜婉宁:“只能我对你动手,你不许还手。得到我的允许了,你才能动。”
战洵夜望着姜婉宁的目光暗了暗,喉咙滚动了一下,最后说:“……可以。”
……
三天后,萧霁精神奕奕,他已经与罗月商议好了,明日便开始启程回京。
而战洵夜眼底的黑圈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萧霁看了一眼:“你这样……要不还是回京吧?”
战洵夜瞥他一眼:“请陛下先回,如今新政推得还算顺利,微臣想多陪婉宁一些。”
萧霁没好气:“你真是……连自己的前途都不顾了。”
战洵夜倒是很清醒:“若没有她,我连前途都没有。”
萧霁也不跟他吵,摆摆手说:“罢了,这段时日也确实辛苦你了,你就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战洵夜拱了拱手:“多谢陛下。”
……
战洵夜和姜婉宁在万鹿书院修养,这一休,就休了六年。
两个人日子过得闲适,钓鱼抓山鸡,过得好不自在。
只是突然有一日,一个五岁小娃娃被送来万鹿书院。
在他身上的衣兜里,塞着一封信。
战洵夜把那小娃娃身上的信拆了,摊开一看。
信中写:孩儿顽劣,麻烦夫人好生教导。随附一万两银票。
战洵夜:“……”
他拿着信,回屋去找姜婉宁。
姜婉宁蹙着眉扫了信封一眼,最后抬头看向那瓷娃娃:“你是谁?”
瓷娃娃一个人来到这个深山里,并不害怕,反而用脆生生的声音道:“我姓萧。”
姜婉宁:“……”
萧霁还真是物尽其用。
还想让她帮忙教小孩?
姜婉宁一边把信折起来,一边思索着,最后朝屋外喊了一声:“姜知予!你的陪读来了。”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哒哒哒的响动,最后在门边露出一个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的奶娃娃。
奶娃娃粉雕玉琢,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拔来的草。
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喜道:“真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