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还不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是男人我都喜欢,不管穷富和高低!是男人我都抛弃,不怕你就有魔力……”
我一边唱着这首歌,一面就甩动裙摆扭捏地起舞,我有看过这首歌曲的演唱录屏,原本学了几个旋转扭动肩膀的妖娆动作,但我蓦然想起了那些红着眼睛的木偶机械般手舞足蹈的姿势,就将之混合在舞台上演绎出来。
其实这样跳舞是很奇怪的,那本是一身小学女生的打扮,却搭配着这些成人世界的歌词,但如此风格却吸引眼球,这下众多吃饭的食客都抬起头来望向我,就连刚在演唱《光辉岁月》的街头歌手也停下演唱,他吆喝起来,蓦然向着我满面红光地热烈鼓掌,甚至拿起他的吉他伴奏。“你要是爱上了我,你就自己找晦气,我要是爱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里!”我顿时纵情高歌直到结束,台下掌声一片。
“唱得好,美女,老子都要爱上你咯!”那街头歌手拨了拨吉他弦又冲我一声大喊,我却朝他摇了摇头,我跟那个我都早已恢复成从前的模样了,至少在这公共梦境里她是跟我长得一样的,那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美女,我只有难看的大鼻子跟大嘴。
“爱个毛线啊!你要找晦气是不是,大叔?”我也趁着酒劲朝他喊了一声,那街头歌手就是个胡子拉碴的老大叔,只是看到女人会来劲是他这样的大叔的天性。然后我望向那个我,她也在向我鼓掌,这首歌大概微微触动了她,她听着歌词却摇头,然后低头沉吟着微微发笑。“我再来一首《爱之初体验》,献给大家谢谢!”我真想再来几口酒,趁着酒劲发泄的感觉实在很不错,再说我喝醉了酒,做什么人家也只能理解与害怕。
“如果说你要离开我,请诚实点来告诉我,不要偷偷摸摸的走,像上次一样等半年!如果说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相片还给我,在你身上也没有用,我可以还给我妈妈!什么天长地久,只是随便说说,你爱我哪一点,你也说不出口!你认识了美女,就把我丢一旁,天气热的夏天,心像寒冷冬夜!想要买酒来浇忧愁,却懒懒不想出去走,想要来一包长寿烟,发现我未满十八岁!”
这次我的演唱风格随性了很多,我取下话筒来在舞台上来回踱步一面摆着各种夸张的动作,把头也摆来摆去,后来我索性坐在舞台上翘起二郎腿来,“是不是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爱情流泪!是不是我的十八岁,注定要为爱掉眼泪……是啊是啊,这就是我啊,但我都已经满十八岁了,再来一包长寿烟!”我唱完以后蓦然痞里痞气地大笑着,真的坐在舞台上向着老板娘抛出去一张纸币,但老板娘没接下我丢过去的钱。
“不行,小妹妹,我看你就没满十八岁,别抽烟了,你这个年纪抽什么烟!”“那再来点酒啊,我刚才不也喝了?”我突然打了个嗝,然后往舞台上一躺。
我斜眼继续朝着那个我一瞥,她仍在对我缓慢地鼓掌,也还在品尝着残余的花生酒;我看到她脸上似乎有了些笑容,也或者是在我满含酒气加上滑稽动作的催化下精神稍作了反应,但谈不上是恢复,当然换做是我也恢复不了,我们怎么不就干脆出去玩碰碰车呢?可是我的酒好像还没醒。
“你肯定还想对我说什么对么?”我听到她也在脑海里问我,那我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不然就根本不要去提什么正题,让我回去继续被那些咧开嘴的木偶把我包围着嘲笑!
“你都唱些什么啊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为爱情流泪啊?”可那街头歌手大叔却突然向我大声问道,他兴许只想拿我开个玩笑,但这话却猛然刺中了我想埋葬在心魂最底层的秘密;看来不得不进入正题了,想起来我为什么要唱这两首歌呢?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多好!“为爱情流泪,嘿嘿,为爱情流泪……”我倏然从舞台上坐起来,脸上眼泪汪汪。
“这两首歌献给我那个双胞胎妹妹,抱歉啊,姐姐喝的酒有点多,姐姐想说点大人的事情了!你不乐意听也行啊,可以先出去玩一会儿碰碰车,姐姐等下就过去跟你玩啊,然后我就送你回去了!”这话使得那些台下的观众都齐刷刷地惊愕望着我,街头歌手大叔更是诧异他说错了什么话;但那个我并未走出去,虽然有一瞬间她站起来想要往外走,但还是咬了咬牙浑身微微颤抖着坐下来。
“为爱情流泪,为爱情流泪……我就当那是男的女的在做戏,我还不如自己骗自己,‘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我感觉这话说得太老生常谈了,我连奢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说什么表白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都是我的错造成的,而且我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够去弥补过错的办法了,毕竟我根本谈不上有悔改的资格!
“所以我才终于搞明白了,爱与死,是真的无力抗拒……我可以用流干眼泪然后一死了之去逃过爱的宿命,他却没能避开死的结局……但要不是我先放弃的话,要不是我自私到让自己面目全非的话……我是怎么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这辈子怎么也不会,除非上天再给我一次代替他死去的机会……”我红着眼眶颤声说,她也脸色苍白地看着我。
“我真傻,真的,傻得就像个祥林嫂,比祥林嫂还傻!他是我的初恋情郎,我却害得他牺牲了,我那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我干嘛要从那上面跳下去?我应该等一等啊,等几天想清楚都好,我怎么要钻这个牛角尖呢?他又不是不愿意搭理我,只要再多去找他,我总是能找到让他理解我心意的机会啊……”我开始茫然地自言自语,那个我这次走了过来,她的眼里终于微微发亮。“告诉我,一周目,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