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我在里面第一间卧舱。”说完夜猫离开了。
正如夜猫所说,电话那边医生也说绯月没什么问题。
只是绯月迟迟不醒,弗兰克的心始终悬着。
他在她身边守着,看她在昏睡中,眉头还一直紧锁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喃喃自语着,在绯月眉间落下一个深深地吻。
“墨宗辰?”绯月发出轻微的声音,若不是他离的够近,也许听不出来,他赶紧抬起身。
绯月依然没有醒。
“墨宗辰?是你吗?”她再次发出微弱的声音,手也在动,像是在摸索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是我。绯月,快点儿醒来吧!”
“墨宗辰,拿着令戒,快......快走,有人要害你。”
面具背后,弗兰克眼圈有点儿泛红。
她在担心他,她在昏迷中都在牵挂着他,她原来如此在意他。
“傻丫头,你受苦了。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
弗兰克俯身又在她手心落下一个吻,接着走出卧舱,去找夜猫。
夜猫似乎是知道他要来,“说吧?什么事儿?”
“我答应你,我们两个的脸换一换。”
“呵,好。需要帮忙吗?”
“不用。”弗兰克转身离开。
夜猫却是一脸得逞的笑。
弗兰克再次回到卧舱,他进了洗手间,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带着斑驳疤痕的脸。
接着,他拿出一瓶药水,对着镜子把药水涂在脸上。
几秒钟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
镜子中赫然出现的是墨宗辰的脸。
做完这些他回到床边。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
卧舱光线也暗下来,他没有开灯,只望着外面远处的灯光陷入沉思中,不知道绯月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会是怎样的震惊。
绯月醒来本没想过惊动身边的人,只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两声。
“醒了。”墨宗辰回过头嘴角弯弯。
绯月坐起来,他为她放了枕头在身后。
“墨宗辰?”绯月震惊地瞪大眼睛。
“不,你是假的。”她连连摇头。
“是我,是弗兰克,也是墨宗辰。”他用两种声音切换着说。
若不是因为之前那人假扮墨宗辰,或许绯月就信了,可现在她不敢确定。
她把身子往后退了些,一脸戒备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这......”绯月有些语无伦次。
“我一路追你到闵城,我们在那里举行了婚礼,你还让我对岛上的宾客澄清婚礼是假的。我们游了荧光海,泡过芙蓉泉......我本来已经离开,只是不放心你才又折返晏城,以弗兰克的身份帮你。是我亲口告诉你,可以信任弗兰克的。还有.....”他忽然不说了。
“还有什么?”绯月倒是沉不住气了。
“我说过让你想好再见我的时候怎么罚我。想好了吗?老婆大人。”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绯月脸上的戒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重逢的喜悦。
“真的是你。”绯月眼里有些湿润。
“是我。”
“你这样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有危险?”她脸上的喜悦还未展开便又被愁云侵蚀。
墨宗辰紧紧抱着她,“没关系,是我不好,不该让你担心。”
“你怎么现在才说?你还知道我会担心?跳进海里的时候我还想着,如果逃不掉那么死了也好,那样就没有人拿我威胁你了,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她的委屈在这一刻到了极致,不止这一件事。
此刻所有的委屈借由这件事像是有了宣泄的出口,化作泪水,不休不止地落在了墨宗辰的肩上。
灼的他也眼睛发热,心里发疼。
“我知道,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他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可怀里的人还是哭的很凶。于是他不得不另辟蹊径。
“老婆,你别用哭罚我,你哭我可受不了。你让我跪搓衣板或者榴莲什么的吧!”
他这话还没说完,绯月的哭声突然就止住了,还差点儿笑出声来,她就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她要是这会儿就笑出来,那也太不合时宜了,她只能死死咬着嘴唇,克制住汹涌的笑意。
“老婆,我再也不敢了,我投降,别哭了好不好?”
好像是不哭了,看来这招管用,他心想,哄老婆是门学问。
但......哪里有点儿不对劲,怀里的人哭倒是不哭了,却又抖得厉害,难道是烧的,抑或是什么后遗症?
“绯月,怎么了?”他想让绯月抬起头来看看。
绯月死死地趴在他肩上,就是不肯抬头。
“你说话呀!是不是不舒服?”好在,怀里的人终于不那么抖了。
气呼呼地给他来了一套连环小粉拳,最后还不解气地戳他的痒痒肉。
一套自创的“武功秘籍”用完了,绯月总算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老婆,不生气了吧?”
“别老婆长,老婆短的,你现在就算是墨宗辰也不能占我便宜。”绯月认真严肃地警告。
咚咚......几声敲门的声音。
绯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转身将墨宗辰扑倒。
“嘘……别出声,别被发现。”
墨宗辰笑意盈盈望着她,被老婆护着的感觉真好。
但他不能让老婆为他提心吊胆。
“没关系,我想光明正大跟你在一起。我现在正在他们面前假扮我自己。”
绯月还在懵圈中,墨宗辰已经把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