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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下身的伤口应该是活着的时候造成的,那个时候流出了大量的血液,经受了巨大的痛苦,遭受了惊人的折磨,却仍然活着。

致死的伤口在她的颈动脉,那里的血液成喷射状直接喷到天花板上,成星状喷射,显示此时她仍然活着,但这个出血量显然是活不了了的。

而她嘴部的缝合痕迹明显是在她死后完成的,因为那创口虽然有血,出血量却并不是很大,这时她的心脏已经停跳,因此不会有大量血迹。

但,即使是这样大量的出血,还是没能留下任何“行凶者”的相关痕迹。

现场喷射的血液没有经过任何遮挡。

好像一个用空气做成的人拿着一把用空气做成的刀划破了虞小臾的喉咙,切除了她的器官。

最后,再用一根粗硬的针连着黑色的线,将那张嘴缝合上,手法娴熟,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这个认知让人几乎在想象出她所经受的折磨的时候,就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同理心,并且下意识回避,即使情绪被巫山不自然削弱也一样。

但虞小臾和前几次死亡的人状态不同,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嘴被缝上了,好像是谁不愿意听见她再说话了,就干脆让她在死后也紧闭住双唇。

越宿想到这层,不再去看被布盖住的虞小臾,抬眼扫视了一圈,问道:“除了王小旭,你们谁跟陈欣比较熟悉?”

陈欣就是第一个被做成“天使”的人,和虞小臾一样,她也是一位女性。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愿。

“谁和陈欣有接触?”越宿又问了一遍,皱着眉头,显得很不好惹,“不说的话,要是谁不小心做出错误行为,被站点里的东西杀了,就不是谁愿不愿意看到的事儿了。”

言之有理,毫不留情。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地举了手,抖着嗓子,说道:“她……是我女朋友。”

越宿端详着这个人,看得那人闪躲着不敢跟他对视。

这人相貌平平,黑框眼镜,身形瘦小,他实在太过低调,低调到越宿几乎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哥,这人是那个被吓得尿了裤子的男的。”成舒相附在越宿耳边说道。

即使被这一提醒,越宿仍然不记得这人。

“我、我是个胆小鬼……我不配做她男朋友,但是我……”那个男人说着说着竟然激动得哭了。

越宿看着他哭,心里急得不行,想着你要是哭能不能一句话说完再哭?但是我后面呢?怎么样啊到底?

那个男人逐渐平复了心情,看了眼四周,求助式地望向越宿,“我能不能只跟你说?”

周围的人暗自打量着这两个人,心里好奇,却不敢问,因为越宿这人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越宿看了他一眼,回绝道:“我必须跟我的队友在一起。”

那个男人犹豫着,脸上的神情透着挣扎,片刻后,他同意了。

进了旁边的寝室后,这个男人像是突然开了口的瓶子,迫不及待地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这里是巫山。”

这句话很让人难以辨别他的意思。

到底是:他知道这是哪里,也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

还是:他只是从某处知道了这个名字,却对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毫无了解?

因此,越宿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那人一看他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急了,出声表示,“我们是听说进到这里很容易挣钱才进来的,我没骗你们。”

晏言和越宿只是打量这个人,并不说话。

成舒相咂咂嘴,摸摸下巴,问道:“听谁说的?”

是容易挣钱,却也容易送命,说不定抱着挣钱想法贸然进来的人连出去用上自己“挣”来的钱的机会都没有,就“两腿一蹬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了。

“听……”这个男人面露犹疑之色,眼神躲闪,似乎这事不能被人知道。

“你可想清楚,外边这么多人等着咱们呢。”越宿伸手弹了弹刀鞘,听着那带着颤音的金鸣之声,抬眼看了看他,“我们是不急,就是不知道你急不急。”

这人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脸色扭曲得好像直接吃了一颗青柠,喉咙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声,显示他的精神已经接近极限。

过于瘦弱的身体蜷缩起来,靠着床柱蹲了下去,看起来好像是一堆折叠的骨头架子。

眼眶里眨眼就蓄满了眼泪,一滴滴地滴在地上,打湿了一小块地方。

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起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他抱着头,使劲用拳头在头上砸,好像在惩罚自己,只有在避开了大量他人视线的地方,他才敢如此放肆地痛哭,发泄出内心无比的压抑。

他哭的时间并不很长,毕竟是在巫山这个神秘的地方,那恶劣情绪很快就被不知哪里的东西吞噬殆尽,只留了一些残渣给他,好像是为了证明这情绪曾经存在。

迅速整理好了情绪,这人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我叫郑卓,是陈欣的男朋友,一个月前,我失业了,而且总是找不到工作,就想和陈欣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后来和陈欣一起去文身的时候,听说了巫山,还听说这里只要找对了石头,就能发大财,但是对外不能说是他告诉我们的。”

越宿听了直皱眉头。

晏言问道:“你们怎么相信他的?”

“陈欣看到了他屋里的摆件,说是上头发光,觉得好玩想买下来,那店主不愿意,跟我们说要是真想要可以自己去找,反正她能看得见。”

郑卓回忆着,虽然眼神还是有些伤感,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个失去女友不久的男人。

“我没看见那石头上的光,但看那个人穿的衣服、谈吐气质、店面大小,我还是有点信了的,我当时只以为这就是个稀有金属矿,以为可以‘淘金’赚一点钱,无论怎么样,总比在家闲着好。”

“即使这真是稀有金属矿,你私自开采也是犯法的。”晏言表示不赞同,“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