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葛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如果李刚说的是真的,她一定会选择放过的。
尽管眼前的人哭得如此凄惨,说得也貌似情真意切,但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他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呢?
“如果我能帮你保证你老婆孩子未来的生活呢?”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
李刚有些难以置信,愣了两秒后,他的眼神中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亮光,他激动地朝着我连连磕头。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我甘愿去死,只要我的老婆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我这条不值钱的命就给葛爱姑娘赔罪了。”
他满脸惊愕,仿佛不敢相信妻子和孩子的后半生竟有了着落,嘴唇颤抖着开口:“您说的是真的吗?”
我看着李刚,他那血泪交织的面容,让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虽然我能从他的话语中,体会到李刚的恳切,但...是否放过他,终究还是要由葛爱来决定。
李刚并非贪生怕死之徒,而是他那单薄的双肩,承载着三个人的生命之重。
尽管李刚并未对葛爱有过任何伤害举动,但他身为违法者的帮凶,眼睁睁看着罪恶发生却无动于衷,这无疑也是一种伤害。
我微微颔首,转头向葛爱询问道:“葛爱,他确实是真心悔过,你...是否愿意放过他?”
葛爱沉默不语,但我坚信,她一定也感受到了李刚的诚意。
见我点头,李刚紧接着郑重地向葛爱磕了三个头,“对不起,葛爱,我没能救你,我有罪!我这就为你赎罪!”
言罢,他立刻起身,朝着墙壁撞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没想到他竟如此决绝。
就在我以为李刚即将要命丧黄泉之时。
“唰...”
我连忙伸手想要阻拦,然而,粘稠的黑丝如闪电般迅速,从我的指缝间穿过。
是葛爱出手了。
还好,葛爱依旧是那个心地善良的葛爱。
我明白,她已经宽恕了李刚。
李刚的头颅被柔软的黑丝粘液稳稳挡住。
他睁开双眼,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原来是那些黑丝救了他。
李刚疑惑地看了看葛爱,又将目光转向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迟疑地问道:“小哥……葛爱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微笑着对李刚说:“走吧,她已经放过你了。”
李刚有些犹豫,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那些黑丝依旧静静地漂浮在墙壁前,没有丝毫移动。
看到这一幕,他立刻跪地磕头,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我以后一定会经常为您上香的!”
磕完头后,李刚迅速起身向外跑去,到了门口,他试探性地伸出双手,这次门口没有了阻碍。
李刚踏出门口后,回头向我和葛爱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便消失了踪影。
我试图与葛爱沟通:“葛爱,你…已经给了他们残酷的惩罚了…就别取他们的性命了……”
然而,她根本没有理会我,黑丝缓缓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葛爱手握着七彩灯笼,目光专注地盯着已经满身是血的老廖和雷二狗。
她眼神中的仇恨已经减少了几分,更多的是报复成功后的快感。
葛爱身后的黑丝如灵动的舞者,在空气中肆意跳动。
罢了,反正也无法阻止,只要不取他们的性命,让葛爱出出气也好。
我赶紧逃离了这荒唐的场景。
李刚早已不见踪影,我来到二楼,吕博仍然昏迷不醒。
那个神秘少女白灵去了哪里呢?
原本我打算离开了,可是内心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我现在走了,一定会错过很多重要的事情。
我决定去一楼看看,刚走到楼道处,就听到了曾春莲和王庆田传来的凄惨叫声。
“啊!好痛啊,快住手!你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啊…救命啊…放过我…嘶…放过我……”
我急忙向楼下飞奔而去,映入眼帘的是房东夫妇仿佛被隐形的绳索死死地捆绑在原地。
他们的身体如同被冰封一般无法动弹,唯有脑袋在拼命地挣扎着。
当看到我出现的瞬间,他们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不断向我苦苦哀求,“李奇,救救我们!我不想死!”
“啊...嘶...救命...”
然而,我并未发现他们身上有任何伤痕,一时之间,我茫然不知所措,“白灵,你在做什么?”
他们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想必是白灵的惩罚所致。
我深知房东夫妇所犯下的罪孽。
如果这种惩罚不会危及他们的生命,我会选择袖手旁观。
白灵舞动着剑,那剑如同幻影般穿透了房东夫妇的身体,却不见丝毫鲜血流出。
但每一次挥舞,他们的身体里,那些剑划过的地方都会闪耀着一道奇异的白光。
这白光似乎在治愈他们的外伤,却在体内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我走到白灵身旁,她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这剑与我初次见到时有所不同,它已变成了淡绿色,散发着充满生机的光芒。
“用苏苏来惩罚你们,算是便宜你们了,好好感受这生命的气息,享受属于你们的涅盘盛宴吧!”
白灵轻启朱唇,冰冷的话语如寒风般在空气中回荡。
站在她身边,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我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臂,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白灵,你到底是谁?”
我对她的身份充满了好奇,但白灵只是冷漠地扫了我一眼。
她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挥动着手臂,对房东夫妇施加惩罚。
如果是鬼魂的话,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白灵想必就是那些隐匿的古法世家传承者吧?
我原以为那些传说不过是无稽之谈,岂料今日竟真的让我遇上了。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已然冲破了我的世界观。
“嗷....啊....”
王庆田和曾春莲此刻面如死灰,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虚弱得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