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念安那边……
许令仪回过神来,吩咐陈德海去玄武宫一趟,将北亦宸请过来。
同时也吩咐凤鸾宫的人准备好飞天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等凤鸾宫这边酒菜刚上桌,北亦宸便翩然而至,北亦宸现在在许令仪跟前已经彻底没了架子,他大刀阔步地到了许令仪身旁坐下,见许令仪正在饮酒,便一笑道:“怎么,又看上了谁?需要朕帮忙?”
“咳……”许令仪差点没有被北亦宸这句话给噎死,她放下手中的酒盏,认真打量了打量北亦宸。
见北亦宸那漆黑的眼底带了几分笑意,便知道北亦宸是在说笑了。
她慵懒地靠在了这圆月桌上,低声道:“臣妾若是都追不到的女子,还有皇上什么份儿?”
皇后好像是在嘲笑他?
北亦宸原以为他是可以反驳的,但是颖贵妃的事情给了他重重一击,他也暂且不想说别的话了。
他的大掌翻转,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副认命的模样,“幸亏皇后是女子,否则朕可不会留你。”
听见这话,许令仪第一反应是想到了许念安。
她目光落到了北亦宸身上,语气也突然诚恳了许多,“皇上,臣妾要求您一件事情。”说这话时候,许令仪抬手按住了北亦宸的大掌。
北亦宸回过头,见许令仪一副认真的样子,那双杏花眸底甚至有几分水意。
他何曾见过皇后这般模样,他心底一紧,忙解释道:“皇后,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样暗示朕……朕不接受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她怎么可能以身相许?对自己好大儿能有那种想法吗?
况且,但凡她要是这么做了,那几个醋包子还不得把她手撕了啊!
“皇上说笑了。”许令仪利落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坦然道:“皇上,那一出海棠戏是我大哥写的。”说这话之时,许令仪故意观察北亦宸的神色。
北亦宸倒是没有意外的表情,而是点了点头:“这样挺好的,算是挣点额外的月俸了。”
北亦宸的开明是许令仪没有想到的,她突然看向了北亦宸道:“但若是有人以此做文章呢?”
“做什么文章?”北亦宸的眉头紧蹙,“念安是朕的心腹,谁若是对他做文章,那便是和朕作对。”“若是是太后呢?”许令仪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听见太后二字,北亦宸的神色一滞。
“皇后何出此言?”帝王的眸光微眯,对此明显存疑,毕竟太后虽非他亲母,但这些年来,对他视如己出,若是没有太后,他也登不上地位,许念安和太后又没有什么过节。
“皇上应当知道和静公主驸马的事情,便知道,和静公主一直都没有忘记这仇恨。”许令仪声音清幽:“再加上许念安又写出了这海棠戏,现在民间都在传闻,这海棠戏的作者喜欢男子,不喜欢女子,今儿和静公主又将此事摆在了太后跟前,您说许念安身旁有的,能有哪些男子?”
北亦宸听了这话,额头上青筋跳动,明显已有了怒气,“和静她该死!”
“所以太后那边……皇上您得劝解一下了。”许令仪认真抬手发誓道:“臣妾保证,大哥不会喜欢皇上,但是耐不住公主搬弄是非。”“朕明白该怎么做了。”北亦宸薄唇紧抿。
当夜,皇帝去了寿康宫和太后话家常。
具体说了什么,许令仪不得而知,但第二日,太后赏赐了许念安不少好东西。
而和静公主三番四次求见太后,却都遭到了拒绝。
这对于自幼被太后捧在掌心的和静公主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公主府内,和静更是气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盏,“皇后做了什么!现在太后不仅没有要了许念安的命,反而是这般对本公主!”
一旁的大如更是不敢喘气,低声劝慰道:“公主,放手吧,反正驸马已经去了……”
“住口!”和静公主气得一巴掌打在了大如的脸上。
大如被打倒在地。
一侧的和静公主却是余怒未消。
她深吸了几口气道:“罢了,等下个月,下个月本公主生辰,邀请太后和皇上皇后来本公主府中,本公主就不相信他们不来!”
被打倒在地的大如看着和静公主这疯魔般的样子也不敢多话。
很快便到了和静公主生辰那一日。
如和静公主意料之中,太后并没有放弃和静公主,还是准备了丰厚的礼物,甚至连皇后也准备了不少珍宝。
“这串粉珍珠项链,是皇后特地让江南的能工巧匠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做的,为的便是和静今年的生辰。”穿着龙袍的北亦宸在上方对着和静道。
和静公主面上虽然笑着,但是眼底却有几分疯魔。
“可三个月前,皇嫂也不知道本公主会回来啊。”和静公主的话一点都没有给许令仪,甚至没有给北亦宸留面子。
太后听了这话也有些挂不住了,虽说今日没有邀请大臣以及外命妇入内。
但帝后还有后宫六品以上嫔妃都在场,和静公主这般做未免太过分了!
太后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不过不等太后发作,容妃却是突然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对一些事情能有预见性,难道也是坏事?还是说,和静公主就指望着皇后娘娘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见容妃这一番话,坐在容妃前方的颖贵妃不由得赞赏地看向了容妃。
她原以为容妃蠢,不对,容妃是蠢,不过今日却有几分聪慧。
许令仪也看向了容妃。
当她看着容妃那气定神闲的笑意时,她便知道,是前世的容妃!
“你!”和静公主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容妃竟然敢这般说她,她正欲发火之时,却听见颖贵妃慢悠悠道:“容妃说的是,看来是这几年游历天下的经历让和静公主忘了些宫规了。”